永明重騎兵的沖鋒如熱刀切油般撕開建奴沖鋒騎陣,迫使其前隊與後隊脫節。
但鐵甲戰馬深陷敵群,沖勢漸消,逐漸陷入與敵方後隊的混戰。
硝煙彌漫間,後方的敵騎已從混亂中驚醒,紛紛張弓搭箭,眼中凶光畢露。
雙方現在的距離,正適合建奴發揮他們最擅長的抵近射擊。
十步之內,建奴重箭驟然暴起。
鐵翎箭帶著刺耳尖嘯破空而來,一支鑿中迎面一個永明重騎兵的面甲。
鐺的一聲火星四濺,精鋼面甲竟被射穿半寸,馬上的騎士仰面落馬,箭簇卡在護鼻處顫動不止。
另一個永明重騎兵被鐵翎箭從頸甲縫隙貫入,血箭頓時從鎖子甲環間飆射而出。
但引進歐洲技術改良的胸板甲救了多數人的性命。
這種厚約3毫米的硬化鋼制胸甲甚至對手槍彈也有一定防御力。
何況建奴鐵騎後隊剛才是被永明重騎兵的側翼沖鋒打斷了沖鋒的。
所以射擊距離雖近,卻是在原地的靜態射擊,箭矢動能不如沖鋒中的抵近射擊。
雖然靜態射擊的精度理論上要高于沖鋒射擊,但此刻的建奴後隊基本是在慌亂中發動的反擊,所以精度還是打了折扣。
箭雨叮叮當當砸在弧形胸甲上,大多被彈開,只有少數垂直命中胸甲的箭成功破甲,但也並不致命。
不過抵近射擊的力道仍然大的出奇,一些永明重甲騎兵雖未被穿透胸甲,卻也被沖擊落馬。
沒落馬的重騎兵們趁機拔出燧發手槍,馬鐙相錯的瞬間抵近轟擊。
“砰!”
白煙炸起,五步內的建奴布面鐵甲如紙糊般破碎,鉛彈在人體內翻滾變形,中彈者後背猛地爆開碗大血洞。
一名白甲巴牙喇悍然突至,拉滿的弓貼近瞄準了那名永明重騎兵的馬頭。
可惜還是射偏了,鐵翎箭噗地穿透對方的大腿甲片,將騎士釘在了馬鞍上。
那永明重騎兵卻忍住疼痛,抽出第二把手槍,頂著對方的咽喉扣動扳機。
“砰!”
建奴整個下頜被轟飛,殘軀仍保持著拉弓姿勢栽落馬下。
泥濘中,雙方鐵騎已糾纏成一團。
有建奴棄弓抽刀,馬刀砍在永明重騎兵的胸甲上迸出連串火星。
也有永明重騎兵掄起鋼鞭砸碎敵顱,腦漿濺在 亮的護心鏡上。
一匹無主戰馬拖著腸肚狂奔而過,踏碎了掉落的角弓與折斷的槊桿。
硝煙中,完成首輪射擊的龍騎兵迅速收起卡賓槍,拔出早已裝填好的燧發手槍,如狼群般撲向建奴後陣的側翼。
戰馬在泥濘中靈活轉向,龍騎兵們三三兩兩結成小隊。
他們專挑永明重騎兵與建奴混戰的邊緣游走,在五到十步的距離上突然開火。
一名正欲偷襲永明重騎兵的巴牙喇太陽穴突然炸開血花。
李國助的手槍還在冒煙,人已策馬掠過戰場。
丈二馬槊的揮舞間隙,不時有建奴騎兵捂著脖子栽倒,重騎兵的壓力頓時大減。
那是龍騎兵抵近射擊的成果。
一個建奴騎兵剛架住刺來的槊尖,後背就挨了三發手槍彈,墜馬時還瞪著驚愕的眼楮。
就在龍騎兵與重騎兵絞殺建奴後陣之際,山坡上突然響起尖銳的呼哨聲。
一百名夜不收如幽靈般從樹林中殺出。
他們不像龍騎兵那般列陣沖鋒,而是以五騎為一組,呈扇形散開。
線膛卡賓槍早已背在身後,此刻每人手中都舉著兩把燧發手槍。
這些專門挑選的夜不收,本就是軍中馬術最精的斥候。
他們像一群嗜血的胡狼,專挑混戰邊緣游走。
一隊建奴騎兵正欲包抄重騎兵側翼,突然迎面撞上五名夜不收。
十支手槍在五步內同時開火,鉛彈將戰馬的眼眶打得粉碎。
失明的坐騎人立而起,將背上的建奴甩進明軍重騎的槊林之中。
裝填?根本不需要。
每名夜不收的馬鞍旁都掛著六把預裝手槍。
打空兩把就隨手插回皮套,反手又抽出新的。
這種奢侈的火力讓建奴後隊徹底崩潰。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從煙霧中竄出的明軍騎兵,手里究竟還有多少把上膛的手槍。
一名白甲兵剛用重箭射穿一個夜不收的棉甲,就被三把從不同角度射擊的手槍轟成篩子。
他至死都不明白,這些來去如風的敵人為何能保持如此猛烈的火力。
重騎兵的壓力驟減,丈二馬槊的揮舞不再束手束腳,鐵甲洪流開始向前推進。
每當建奴試圖集結,總有一隊夜不收鬼魅般出現,用手槍攢射打亂陣型。
有個分得撥什庫絕望地發現,自己竟被四個夜不收當成了活靶子。
八把手槍的鉛彈將他連人帶馬釘成了血葫蘆。
永明軍的重騎兵、龍騎兵和夜不收仍在建奴後陣肆虐。
前軍沖鋒的建奴巴牙喇們心里雖然震撼,卻也只能選擇決死沖鋒。
此刻,他們已經沖到了可以實施抵近射擊戰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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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排的建奴騎兵紛紛挽弓仰射,八十步外拋出的輕箭劃著高弧落下。
永明軍長矛手紛紛舉起了西班牙鋼盾,用這種圓盾組成了盾牆。
“叮叮叮——!”
箭簇與鋼盾的踫撞聲如驟雨擊磬,紛紛被彈開了。
火槍手們卻紋絲不動。
盡管他們之中有一半人都是遼鎮潰兵,但炮火打擊、獵兵狙擊、騎兵突襲使沖上來的建奴鐵騎還不到永明軍火槍手的一半,大大降低了他們的恐懼心理。
他們半跪在長矛陣的間隙中,粗糙的鍛鐵準星死死咬住那些越來越近的棉甲身影。
所有人都在默算著距離。
三十步!
這個足以讓重箭貫穿鐵甲的距離,同樣也是永明1617式燧發槍最具毀滅性的射程。
震耳欲聾的爆響與弓弦震顫同時炸開。
鉛彈與重箭在空中交錯而過。
數十支重箭居然全都是射向雷耶斯的,箭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直奔他的面門、咽喉、脖頸等要害之處。
然而,就在箭矢即將命中前的剎那,四面西班牙鋼盾突然從雷耶斯身側豎起!
這幾名護衛雷耶斯的長矛手,皆是遼鎮潰兵出身,早年在遼東戰場上的主將常被建奴抵近射殺。
如今他們學乖了,盾牌並非垂直格擋,而是斜向上方45度角,利用鋼盾的弧面彈開箭矢。
“鐺!鐺!鐺!……鐺!”
重箭接連撞上盾面,火星迸濺。
多數鐵翎箭都被彈飛,旋轉著扎進泥地;
最凶險的一箭幾乎貼著盾沿射入,卻因角度問題僅僅擦破了雷耶斯的肩甲,帶出一線血痕。
雷耶斯逃過了一劫。
而對面的建奴卻在彈幕中倒下了數十騎,還連帶著絆倒了後面的一些建奴鐵騎。
一個甲喇額真連中三彈,護心鏡像紙片般被撕開,整個人倒飛下馬。
一匹建奴戰馬的頭蓋骨被整個掀飛,腦漿潑灑在後面騎兵的臉上。
另一發鉛彈連續貫穿兩名騎兵,最終卡在第三人的臂甲上。
五名巴牙喇在重箭離弦後竟不減速,反手又抽出鐵翎箭。
可明軍第二排火槍齊射已至,三騎連人帶馬被鉛彈掀翻,剩下兩騎的箭也失了準頭,
一支扎進泥土,另一支堪堪擦過一個長矛手的臂甲,濺起一溜火星。
而此刻,建奴騎兵的沖鋒已至十步之內,血腥的白刃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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