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寒風,愈發刺骨,似要將這場慘烈戰斗的余溫徹底吹散。我帶著五頭狼從崖壁緩緩而下,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腳下的積雪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逝去的生命默哀。巧兒緊跟在旁,神色間沒了先前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哀傷,手中韁繩也不自覺地攥得更緊,那匹棕色駿馬似也感受到了壓抑氛圍,步伐變得遲緩而沉重。
順著路極目遠眺,只見雪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被床弩箭和弓箭射殺的巨獸,有身形龐大的猛 象、動作遲緩的大地懶,還有皮糙肉厚的板齒犀。它們有的身中數箭,鮮血在身下洇出大片暗紅色的血泊,肢體還在微微抽搐;有的被利箭貫穿要害,已然沒了動靜,卻仍睜著不甘的雙眼;還有的雖受傷較輕,正試圖掙扎起身,發出陣陣痛苦的哀嚎,那聲音交織在一起,為這片冰寒雪地添了幾分淒厲與悲涼。
我轉頭看向山和土,心中雖滿是不忍,為了讓族人活下去,只能如此抉擇。我沉聲道︰“沒死的給他們個痛快,一定要注意安全!死了的直接安排族人分割。”
山和土听聞,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興奮,他們重重地點頭應道︰“好的,族長!”隨後迅速轉身,扯著嗓子高喊︰“族人們,俘虜們,跟我沖啊,這麼多肉!”
剎那間,兩千多名族人和俘虜像是被點燃了斗志,齊聲吶喊,那聲音震得周圍樹枝上的積雪簌簌而落。他們腳步急切,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向著那些被困的野獸狂奔而去。寒風在耳邊呼嘯,吹起地上的積雪,在空中肆意飛舞,仿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躁動裹挾,卻再也掩蓋不住這殘酷又現實的一幕。
我帶著五頭狼和巧兒繼續前行,靠近那兩三百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坑洞,刺鼻血腥撲面而來,混合著雪的冷冽,嗆得人幾欲作嘔。
坑洞內,景象慘烈至極。有的坑洞囚禁著一兩頭巨獸,猛 象龐大的身軀歪歪斜斜,身上傷口縱橫交錯,鮮血早已干涸,凝結成暗紅色的痂,在黯淡月光下透著詭異的光。它們腳下,是同伴破碎的軀體,層層疊疊,被踩踏得面目全非。猛 象徒勞地晃動著長鼻,試圖抓住坑壁凸起借力攀爬,每一次掙扎,都引發土石簌簌滾落,卻只是讓自己陷得更深,只能發出無助而悲愴的嘶吼,那聲音在空曠的雪野回蕩,震得人心尖發顫。大地懶們也在絕境中嗚咽,殘缺的肢體無力地抽搐著,圓睜的雙眼滿是恐懼與絕望,在同伴尸骸間瑟縮著,偶爾發出微弱的求救聲,瞬間被寒風卷走。
巧兒緊挨著我,伸手指向坑洞里面那些被困的巨獸,小臉滿是不忍,輕聲說道︰“少主,你看他們真夠慘的。”
我緩緩點頭,眼神里透著無奈,低聲回應︰“沒辦法,咱們也是為了生存。”
巧兒繃著小臉,再次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是啊,少主,有了它們,咱們食物危機可以全部解決。”
話落只見,矛帶著五百弓箭手,個個滿臉興奮,從崖頂一路疾沖而下,腳步踏得積雪飛濺,如同一股洶涌的白色浪潮。沖到我跟前,矛難掩激動,眼楮亮得仿若寒夜星辰,高聲說道︰“族長,殺了這麼多啊!還抓到這麼多活的呀!”他一邊說著,一邊伸長脖子,目光熱切地探向那滿是巨獸的坑洞,眼中滿是驚嘆。
我微微點頭,神色凝重中透著幾分期許,開口吩咐︰“趕快帶著你的人去搭建臨時營地,就在這附近。”
矛听聞,臉上露出些許不解,撓了撓頭,指了指坑洞里那些巨獸,問道︰“族長,不把它們殺了帶回去嗎?”
我皺著眉頭,目光掃過坑中被活著的巨獸踩踏得面目全非的同類尸體,緩緩說道︰“那些得先把外面的處理好,再想辦法弄回族里。你看,還有這麼多活的,咱們得守著它們,想辦法馴服,帶活的回去用處更大。”
巧兒接話道“你笨啊,矛大哥,少主的意思是要把它們馴服成像咱們馬兒一樣,騎著它跑,騎著它多威風呀!”
矛听聞更興奮了,不再多問,左手扶胸行禮,大聲應道︰“好的,族長,那俺現在去搭建臨時營地。”
我再次點頭,神色關切地看著他︰“去吧,動作快點,天寒地凍的,大家都需要盡快安頓下來。”
矛得令後,迅速轉身,大手一揮,帶著五百弓箭手向不遠處的開闊地奔去。
片刻後,琳騎著滿身血污的戰馬奔來,未及下馬,身姿已有些搖晃,待翻身落地,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站穩後便急切喊道︰“族長,騎兵連雖盡力驅獸,然傷亡在所難免,數位兄弟為護部落,血灑雪原……”話語間,她眼眶泛紅,淚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轉,剛毅的面容此刻被哀傷籠罩,那是大戰之後的疲憊與失去戰友的悲痛交織而成的沉重。
我快步上前,雙手穩穩扶住她顫抖的身軀,目光掠過她,望向身後同樣精疲力竭、傷痕累累的騎兵們,心中一陣酸澀。這些戰士們,不久前還在雪地上策馬馳騁,意氣風發地與巨獸周旋,此刻卻個個衣衫襤褸、血染征袍,有的人甚至靠著戰馬才能勉強站立。我聲音微微發顫,滿是疼惜與敬意︰“你們皆是部落英雄,回頭好好休息,部落不會忘記你們今日的付出,每一位勇士的血都不會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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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低著頭,雙肩不停抖動,抽噎道︰“可是族長,死了六個兄弟啊……他們,他們有的昨天還跟我一起說笑,今天就……”
我仰頭望向鉛灰色的天空,心中揪痛,沉沉地嘆了口氣︰他們的英勇,將永遠刻在部落的歷史里,我們唯有帶著他們的期望,變得更強,才對得起這份犧牲。”
琳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中雖還有悲戚,她狠狠擦去淚水,用力點頭︰“族長,我明白了,我們定不會讓兄弟們白白犧牲!”
身後的騎兵們听聞,也挺直了脊梁,齊聲高呼︰“為部落!為兄弟!”呼聲在寒風中回蕩,久久不散,似要沖破這陰霾,為部落帶來新的曙光。
我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安靜,聲音因疲憊而略顯沙啞,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騎兵連的兄弟們,今日之戰,你們個個奮勇當先,為部落立下赫赫戰功,我都看在眼里。此刻,咱們有幾件要事需即刻操辦。”
我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中滿是沉痛與敬意︰“先將所有戰死的兄弟都仔細地聚攏一處,咱們絕不能讓他們散落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他們為部落付出了生命,要用最莊重的方式送他們最後一程。待回到部落,交由陸巫安排進忠烈堂,讓他們在那里永遠受族人敬仰。”
眾人听聞,神色哀傷,紛紛點頭。
琳眼眶通紅,剛欲開口,我又接著說道︰“你們每一位都是部落的英雄,活下來的兄弟,每人回去找陸巫領取一個女人,這是你們應得的,也是部落對你們的犒勞,望你們日後能為部落繁衍更多英勇的後代。”
眾人興奮地回應“好 族長!好 族長!”
琳卻嘟著嘴,帶著哭腔說道︰“族長,這……俺不需要女人。”
身後眾騎兵一听,先是一愣,繼而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披笑嘻嘻地湊過來,打趣道︰“連長,你有蟲連長了,肯定不需要了,可咱們大伙需要很多女人啊!”
斬接話道“是啊,連長,你不需要,咱們需要!把你的那份給俺好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氣氛在這哀傷中短暫地緩和了些許。
琳瞪了幾人一眼,佯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打趣!”
就在這時,盤率領的黎耀團眾人縱馬疾馳而來,馬蹄揚起大片積雪,如同一股旋風般迅速靠近。
盤身手矯健,一個利落翻身下馬,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哈哈大笑道︰“族長,這一次收獲可真是不小啊!”
炎緊跟其後,也翻身下馬。臉上帶著刀疤,從左眼延伸至嘴角的刀疤此刻因興奮而微微顫抖,他指著坑洞中活著的巨獸,激動地說道︰“族長,這些家伙……能騎嗎?”
我緩緩點頭,應道︰“可以啊,活捉它們正是咱們的目的。”
炎一听,興致勃勃地繼續問道︰“那族長,現在俺上去試著馴服一個咋樣?”
我急忙擺手制止,神情嚴肅︰“不可,現在它們野性正烈,難以馴服。”
炎一臉不解,撓撓頭問︰“那族長,該怎麼辦呢?”
我目光掃過眾人,鄭重吩咐道︰“在我下令開始馴服野獸之前,任何人都不許私自行動。都听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回應︰“是,族長!”
我接著說道︰“你們黎耀團的人,分成若干小組,去找繩索、長矛和木棍。用繩索套住腿腳,想辦法把那些死了的野獸拖上來,能拖多少是多少。”
盤點頭,齊聲應道︰“好 ,族長!” 說罷,盤帶著黎耀團眾人迅速散開,各自忙碌去執行任務,身影很快消失在這冰天雪地的戰場之中。
夜、石、豆、福等人快馬疾馳而來,馬蹄揚起的雪霧在他們身後彌漫。他們翻身下馬,神色哀傷,腳步沉重地朝我走來。
石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悲痛︰“族長,一團戰死8人,傷110人。”
我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大聲質問︰“怎麼回事?怎麼死這麼多?”
夜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著接口道︰“族長,那些巨獸在林中異常凶猛,動作又快,很多戰士躲避不及,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喉嚨像是被悲傷哽住。
我只感覺心像被重錘狠狠擊中,揪痛得厲害,喃喃說道︰“把死去的戰士都聚攏在一起,騎兵連也犧牲了6位兄弟,都聚在一起,我們不能讓他們孤單地留在這冰天雪地。”
夜微微點頭。
福撓了撓頭,問道︰“族長,咱們抓的那些野獸咋整呢?”
我轉頭看向福,目光掃過他壯碩的身軀,問道︰“抓了多少?”
福摸了摸下巴,回應道︰“抓了26頭,殺掉40多頭。”
我緩緩點頭,迅速思索後,神色凝重地吩咐︰“抓住的繼續看好,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把它們的腿腳都牢牢綁在樹上。要是有快掙脫的,直接宰殺,絕不能再讓族人們受傷。”
眾人齊聲應道︰“是,族長!”
領命後,他們轉身迅速投入各自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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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和石帶領幾人去收攏犧牲戰士的遺體,豆與福則帶著其他人去查看那些被捕獲的巨獸,身影在雪地中漸行漸遠,只留下串串腳印,記錄著這場殘酷戰斗的傷痛與堅持……
我靜立在這片冰雪皚皚的戰場,巧兒和五頭狼安靜的看著前方!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野獸哀嚎,那聲音仿佛要穿透靈魂,揪扯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猛 象雄渾的悲鳴、板齒犀痛苦的嘶吼、大地懶絕望的低吟,交織成一曲慘烈的悲歌,久久回蕩在山谷之間,訴說著這場戰斗的殘酷。
放眼望去,族人們忙碌的身影在雪地里穿梭不停。矛帶領的五百弓箭手,已迅速在不遠處清理出一片空地,正熟練地搭建臨時營地,他們分工明確,有的砍伐樹木,有的捆綁枝干,動作麻利而有序,力求在這冰天雪地中為大家撐起一方溫暖的庇護所。
另一邊,手持鋒利石斧與青銅劍的族人,正圍繞著巨獸的尸體揮汗如雨。每一次斧頭落下,每一劍揮出,都伴隨著血水飛濺,巨型猛 象如山般的身軀逐漸被拆解,板齒犀堅硬的外皮也被劃開,大地懶龐大的肢體被分割成塊。
還有三三兩兩的族人,他們用粗繩捆住巨大的肉塊,喊著號子,齊心協力地往駐地抬去,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拖痕,見證著他們的艱辛。
目睹這一切,我的心中滿是復雜的感觸。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力量𥕜衛著部落的希望;可又難掩心底深深的悲痛與自責,看著那滿地巨獸的鮮血,想著戰斗中逝去的族人,我忍不住問自己“這一切的犧牲是否值得?是不是我的決策,將他們推向了生死邊緣?”這些疑問如毒蛇般噬咬著我的內心,讓我在這寒冷雪地中,冷汗浸濕了後背。但我深知,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此刻沒有退路,我必須打起精神,帶領族人從這血與痛中走出,走向重生,不負每一個逝去生命的托付。
眾人散後,琳帶著披,荊,斬,棘四將與 九十名騎兵,靜靜佇立在逝去的 六人跟前。
琳眼眶泛紅,抬手抹了抹淚,滿心悲戚自責,喃喃自語︰“兄弟們,是我沒本事,沒能把你們都安全帶回來,如今卻天人永隔……”
披一臉沉痛,嘴唇抖動著,伸手搭在琳的肩頭︰“連長,別太自責,兄弟們為了部落,死得英勇。咱這些活下來的,得把他們那份也好好活下去,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斬死死盯著犧牲戰友的遺體,眼眶欲裂,一字一頓地說︰““沒錯,族長說了,他們六人可以進忠烈堂,這也是咱們作為飛雨軍最榮耀的歸屬地。”
身後九十六名騎兵聞言,紛紛神情肅穆地起立,胸膛因激動微微泛紅,齊聲回道︰“斬排長說的沒錯,咱們作為飛雨軍,部落最強精銳,忠烈堂就是咱們最後的歸屬地。”
琳雙眼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她目光掃過面前的眾人,腦海中如幻燈片般不斷閃過與戰友們共度的每個日夜︰晨曦中,他們一同在寒風里揮汗訓練;夜幕下,圍坐篝火旁分享干糧的溫暖場景……那些畫面如此鮮活,卻又刺痛心扉。
她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帶著無盡的悲痛與疲憊,說道︰“把他們的遺體都收起來吧,集體搬到臨時營地那一邊。”話一出口,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幾近泣不成聲。
眾人神情悲戚,眼眶含淚,齊聲應道︰“是!”那聲音雖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在向逝去的戰友承諾,會給予他們最後的尊嚴。隨後,眾人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犧牲的戰友,動作輕柔而莊重,小心翼翼地將遺體收攏,朝著臨時營地的方向緩緩挪動。
在叢林的另一邊,相同的悲傷場景也在上演。石、豆、夜、福等多位將領滿臉悲戚地站在那里,眼前是一片慘烈景象,戰友們的遺體已被一群不知名的巨獸踩踏得不成樣子,肢體扭曲、血肉模糊,令人痛心疾首。
在他們視野盡頭,能看到幾十只巨獸被困的模糊輪廓,巨獸們此起彼伏的嘶吼聲隱隱傳來,然而此刻,眾人滿心都沉浸在失去戰友的哀痛之中,對那些被困巨獸無暇多顧。
石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緊咬下唇,憋回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聲音沙啞又艱難地開口︰“把……把戰友們的遺體都,都搬到臨時營地那邊。”腦海中不停閃現與戰友們一同訓練、並肩作戰的往昔,那些畫面如今如針般刺扎著他的心。
豆說話時,嘴角上下的小胡子劇烈抖動,他低垂著頭,淚水簌簌地直往下落,抬手抹了一把臉,帶著哭腔喃喃︰“兄弟們,咱們送你們去忠烈堂回歸天神的懷抱!”
福身形肥胖,臉頰上的肉因激動微微顫抖說道︰“2營3連的戰士們,連長帶你們回家。”
夜迅速轉身,對著一千來個飛雨軍戰士大聲呼喊︰“大伙動作快點,都帶回臨時營地。”
話落眾飛雨軍們迅速行動,靠左直行下坡,將領們也一同上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戰友們的遺體,緩緩向著臨時營地方向搬去,每一步都承載著對戰友的不舍與敬重,腳步沉重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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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個小時後,天色愈發暗沉,夜幕悄然降臨。 只見族人們與幾百名飛雨軍齊心協力,喊著響亮號子,拖著一頭頭巨獸往臨時營地周邊堆放。此時,臨時營地已搭建完畢,族人們有的已返回營地,有的還在忙碌。熊熊篝火燃燒起來,照亮了眾人的臉龐。
大家圍坐在篝火旁,火上架著烤得滋滋冒油的猛 象肉,散發出誘人香氣。
五頭狼在旁邊歡快地打鬧,時不時停下,眼巴巴望著烤肉。
石伸手摸了摸雜亂的絡腮胡,一臉凝重地看向我,問道︰“族長,兄弟們啥時候帶回去?”
我緩緩搖頭,目光在石和林臉上停留,語氣沉重︰“明天,明天早上再火化。帶骨灰回去,讓陸巫主持祈禱,送入忠烈堂。”
兩人听後,神色肅穆地點了點頭。
夜開口問道︰“族長,那咱們是不是也得像以前你抓野牛一樣守夜啊?”
我緩緩點頭應道︰“是啊,剛積雪融化,野獸們餓了很久,聞到血腥味兒,得防著它們夜里來搶奪獵物。”
福拍著圓滾滾的肚皮,大聲說道︰“族長放心,俺帶一百人守夜!”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幾個連長分開守,咱們估計要在這兒待很長時間。”
石一臉不解,問道︰“族長,野牛咱們就待了四五天就馴服了呀。”
我緩緩搖頭,說道︰“這些巨獸不一樣。”
石滿臉疑惑,追問道︰“為啥?”
我解釋道︰“這些巨獸可不比野牛那般好馴服,我估算著,要徹底降伏它們,沒幾個月時間根本辦不到。而且它們食量大得驚人,好在現在剛 2 月初,外頭有大量的樹枝、嫩芽和草料,能暫時滿足供應,可即便如此,這馴化的過程也得費不少周折。”
豆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族長,那咋馴服這些巨獸啊?”
我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眼下這些巨獸都被困在坑里面,這就是咱們的一個契機。明天你們回去後,把族里所有的牛皮鼓和號角都搬來。”
石瞪大了眼楮,滿臉不解地追問︰“族長,搬牛皮鼓和號角干嘛?”
一旁的其他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顯然都對我的這個要求摸不著頭腦。
我嘿嘿一笑,低聲說道︰“從早到晚安排人輪流敲鼓,吹號角,絕不能讓這些野獸睡踏實了,要攪得它們日夜顛倒、疲憊不堪。同時,你們還要去搜羅些會發光的石頭,等到晚上,守夜的人就拿著火把,再帶上那些發光石頭,時不時地湊近坑洞,去刺激它們、嚇唬它們,這樣它們的精神防線奔潰,就更容易被咱們突破,後續馴化起來也就方便多了。”
眾人听了我的話,一時間都目瞪口呆,巧兒更是捂著小嘴,眼中滿是不忍,輕聲嗔怪道︰“少主,你這也太殘忍了。”
我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這可不叫殘忍,咱們時間緊迫,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為的就是要節約馴化時間。不但不能讓野獸睡安穩覺,對于那些不听話、暴躁難馴的,直接不給它們投喂食物,就晾著它們,直到它們餓得沒了脾氣,乖乖就範。它們如今只有兩種下場,要麼餓死,要麼被咱們成功馴服。”
夜皺著眉頭,抬手扶了扶額頭,欲言又止……
我看出他的心思,直接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咱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走,我也知道這麼做可能會讓它們狂暴,甚至在這狹小局促的坑洞里,因為應激、饑餓和疲憊,會出現疫病,導致大量野獸死亡,但咱們沒有選擇的余地,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耗。就按照我這策略辦,明天回去,把族里所有能發出聲響的物件,像牛皮鼓、號角啥的都全部搬開,再把樹那小子的馴獸隊也全都給我帶過來,讓他負責訓話。”
眾人听了我的話,雖面露猶豫,但思索片刻後還是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我頓了頓,又接著補充道︰“一定要記住,在這事兒上咱們不能心軟,這些野獸,寧願餓死也不能半途而廢,一旦松勁,咱們之前所有的努力、犧牲就都付諸東流了。”
福咧著嘴說道“族長,現在俺就帶兄弟們去點燃火把,不讓它們睡覺。”
我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不用,他們他們剛掉入陷阱坑,也不會睡的!今天你們就輪流看好周圍的食食肉野獸就可以。”
福點頭應到“好的,那等一會和俺就和其余連長商量守夜事宜。”
我又轉頭看向山和土,說道︰“你倆明天回去,把族里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得為這些野獸建造住所。”
“是不是建獸棚?”土開口問道。
我緩緩搖頭,解釋道︰“這些猛 象來自極寒之地,習性特殊,它們的駐地和別的獸棚不一樣。”
山追問道︰“那要怎麼建呢?”
我思索片刻,認真說道︰“你們得用青磚建房,這青磚保暖性好,適合猛 象這種喜寒的巨獸。而且,房子上下都得留好通風口,保證空氣流通 ,不然里面會憋悶。另外,青磚下還得給它挖水塘,就選在護城河邊上找一塊空地建獸棚。水潭的水要從護城河分流出來,形成不斷循環的水流,這樣既能保證水源清潔,又能讓猛 象隨時有充足的水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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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張著嘴,一臉驚訝地說道︰“族長,那得建多大的房子啊?”
我接口說道︰“最少也得有10米高。”
土听了,連忙搖頭,說道︰“族長,不行啊!這麼高的房子,很容易倒掉的。”
我緩緩開口,眉頭微皺,神色透著幾分凝重︰“大伙听好了,咱們要給這些巨獸建個半封閉的安穩窩。這底部啊,得用從山谷找來的大石塊打地基,每一塊都得擺得嚴絲合縫,接著狠狠夯實,這可是房子的根基,馬虎不得,只有地基牢實,往後才能抗住巨獸的折騰。
牆壁就用咱們親手燒制的青磚,記住,一定要交錯著壘砌,讓它們相互咬合得緊緊的,這樣牆體的結實程度能大大提高。每隔一段距離,就得砌一道加固的石墩,這石墩得選最厚實、最堅硬的石料,穩穩地立在那兒,給牆體再加一層保障。
承重柱是關鍵中的關鍵,得派人進森林深處,費些心思挑選那些粗壯得幾個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巨木。這些巨木得足夠堅韌、足夠硬實,才能扛得住巨獸的重量,不至于被輕易壓垮。房梁也不能含糊,同樣用粗壯實木,多安排幾根支撐,和巨木承重柱相互配合,讓整個架構穩穩當當 。
再說說這高度,猛 象那體型,咱們都清楚,太矮了它連轉身、抬頭都費勁,哪怕過程艱難,這房子的高度也絕不能低于8米。之所以建半封閉的,是因為這樣既能讓巨獸感受些外面的自然氣息,又能在刮風下雨、天寒地凍的時候,有個遮風擋雨、保暖的地方。咱們在敞開的那一面,用粗藤編織得密密實實的柵欄,既能攔住巨獸亂跑,又不影響它們看外面。沿著柵欄,多設幾個喂食的口子和水槽,方便咱們日常照料。”
土震驚得合不攏嘴,瞪大了眼楮說道︰“族長,這可比咱們修城牆還要繁瑣吶!”
我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回應道︰“是啊,修城牆相對簡單,把土基一塊塊壘上去,再用泥漿焊實就行。可給這些巨獸修房子,哪怕只是修個半封閉的頂棚房子,難度也大得多。你就是帶500人,估計沒個三五個月,都拿不下來。這房子不僅得結實,能扛住巨獸折騰,還得考慮它們的習性,方方面面都得顧到,工程可不小。”
山和土神色凝重地點頭應道︰“好的,族長,咱們明天回去就嘗試建造房子。”
夜漸深,寒風呼嘯依舊,吹得篝火烈烈作響。我站起身,目光掃過營地,看到受傷的戰士正在被後勤連的母野人們悉心照料,巧兒也再幫忙熬煮草藥、包扎傷口,守夜的戰士們已各就各位,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黑暗!一切安心,帶著狼大進入臨時營地……
圍坐在篝火旁的眾人陸續回臨時營地睡覺。只留下福和他的兄弟們守夜!寒風簌簌野獸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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