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李陽攤手，“我只是選擇了對公司更‘有利’的一條路。盛天給的價碼，比你給的高太多。”
話音剛落，燈全滅。只听“啪”的一聲脆響，緊跟著保安們拔刀出鞘。
白熾應急燈瞬間亮起，將室內切割成冷暖兩塊光影。
第一名保安撲向趙岩，軍刺直刺頸動脈。
趙岩側身閃避，左臂一抬扣住對方手腕，猛然下壓——“ 嚓”清脆骨折聲中，軍刺脫手。
趙岩旋身，肘擊保安下頜，那人直接撞翻會議桌玻璃面。
幾乎同一時刻，陳觀河迎上兩把橫斬來的彎刀。
他短刀慣用反握，刀背格擋，刀口挑向對方手腕內側的薄膚。
電光石火中血花迸濺，那名保安吃痛後退，另一把彎刀卻借勢掃向陳觀河腰側。
“想抄我死角？”陳觀河冷哼，左腿閃電踢出，正踏在彎刀護手，借力騰空，身體橫旋——短刀順勢劃過彎刀持手手背。
落地之時，那保安腕筋已斷，刀當啷墜地。
昏暗角落里忽然響起槍機拉栓聲。
李陽退到門旁，拔出袖珍沖鋒手槍，對準證據箱︰“別過來，再動我就一槍崩了它。”
槍口黑洞洞，下一秒卻被一枚銀針擊中。
火花一閃，槍機卡殼。李晨曦不知何時潛入，從天花檢修口翻下，手腕一抖，第二枚鋼針釘入李陽肩窩。
“叛徒！”她落地半蹲，手里寒光一閃，袖刃已抵李陽喉下。
李陽悶哼，額角滲汗，卻咬牙笑︰“我只是替老板收賬……真正的內線——不是我。”
“少裝可憐。”趙岩扯過李陽領口，搜出通訊耳機。頻道里傳來熟悉而略帶得意的嗓音︰
“陳總，辛苦你替我清理門戶。”——楊磊。
陳觀河眼神驟冷。
李陽咳血︰“他要我做替身……外部騷動只是幌子，真正的轉讓協議已經在系統里生效，明天開盤你就會被踢出董事會。”
“你還有幾條命？”趙岩拳頭咯咯作響。
“留活口。”陳觀河按住趙岩肩，“李陽，還有救贖機會。幫我追回系統控制權，我保你一命。”
李陽顫抖片刻，看著腳邊被血浸濕的地毯，終于點頭。
凌晨三點，數據中心。冷風貫穿長廊，服務器機架嗡嗡作響。
李陽瘸著腿帶路，手腕被束帶拷著，他輸入指令，臨時切斷核心網與外網接口。
“後台腳本在13號機，得先拔熱備線路。”他聲音發抖，“楊磊安插的木馬就在那台硬盤……”
話未說完，機房後門被踹開，楊磊帶著兩名雇佣武者闖入，手里拎著消音手槍。
“陳總，真遺憾。”楊磊笑意森冷，“本打算明早再見證你被驅逐，現在只能提前送你們走了。”
話音落，槍口閃出幽藍火舌。陳觀河以機櫃為掩護，翻身疾走，子彈擦過金屬外殼迸出火星。
趙岩怒吼躍起，抓起插線托盤擲向楊磊，逼得對方後退。
雇佣武者揮棍沖來，腳法硬朗。
趙岩硬吃一擊，反手抱摔將其重砸在地，膝頂胸骨，肘擊面門——骨裂聲中對方昏厥。
另一名武者轉攻李晨曦，短刀疾刺。
李晨曦腳尖點地後撤，袖刃回旋劃破對方大腿動脈。鮮血噴濺，武者踉蹌倒地。
趁亂，楊磊企圖奪門而逃，卻被陳觀河截住。
兩人隔著機架相持，楊磊扣動扳機，子彈打空，槍機卡死。陳觀河一步踏前，短刀如電直指咽喉。
“別殺我！合作，一切好談！”楊磊丟槍後退，背抵冷冰冰的服務器。
“太遲了。”陳觀河反握刀柄，刀背一敲，將楊磊擊昏。
黎明前的公司大樓，燈火通明。
警方與網絡安全隊已封鎖機房。
李陽供出完整鏈條，盛天集團暗網洗錢證據被回收。
董事會緊急會議推翻非法增發，陳觀河重新掌控系統。
天邊微光透入落地窗，陳觀河站在頂層俯瞰甦醒的城市。
趙岩靠在窗框，雙臂抱胸︰“局里的人說盛天背後還有境外基金，要追查至少半年。”
“那就半年。”陳觀河長呼一口氣，眸中戰意未減，
“黑夜沒那麼快結束，但至少——我們握住了晨曦。”
背後傳來輕柔腳步聲，李晨曦換下作戰服，微微一笑︰“報告，安全部門重整完畢，隨時待命。”
陳觀河轉身，與她四目相對，語氣平靜卻蘊著力量︰“下一戰，先從清理盛天的海外賬本開始。”
朝陽穿透天際線時，東港國際機坪蒸騰著淡淡熱霧。
陳觀河一行三人並肩而立——趙岩隨身背著戰術包，
李晨曦換上淺灰色風衣，領口別著公司臨時授予的“安全顧問”徽章。
舷梯下，公務機引擎發出低沉轟鳴，等待飛往下一座城市︰香海。
“盛天集團的境外資金池確認在香海名下的‘遠帆控股’。”
李晨曦遞過一份最新情報，聲音不緊不慢，
“外圍殼公司三層套疊，最核心的洗錢節點是港口自由倉，今晚十二點裝箱上船。”
“十二點前取證，十二點後拆船。”
趙岩活動手腕，喀喀作響，“听起來倒也簡單。”
“別大意，”陳觀河合上文件，
“港口有黑網雇佣兵護倉，還傳出‘血月’殘黨在香海潛伏，若他們聯手，今晚會很凶。”
李晨曦淡笑︰“正面沖突，是我的拿手好戲。”
公務機滑入跑道，城市身影在雲層下一點點拉遠。
機艙里，空氣混著烘焙咖啡的香味與緊繃神經的火藥味，沒人再說話，各自調息。
夜色覆蓋香海貨櫃碼頭，海風裹著鹽腥味吹過燈塔。
十二點前十分鐘，三人已潛入五號自由倉屋頂。
下方燈火通明，數名黑衣雇佣兵巡邏，自動步槍掛著消音器，身法嫻熟。
“主控室在東北角。”李晨曦手指滑過戰術平板，
“那里有貨物清單與衛星鏈路，我們必須先斷網。”
“我吸引火力，你們進主控。”
趙岩咧嘴一笑，從包里掏出一枚改裝聲爆彈，“三十秒後見。”
！爆閃白芒照亮夜空，尖銳聲浪席卷碼頭。
兩名雇佣兵條件反射般扣動扳機，卻只擊中空箱。
趙岩在燈影間疾奔，拳肘交錯，砸翻一人、卸下步槍，反手一槍點掉高台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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