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拿起內線電話,“通知省委組織部,立刻擬一份調令︰蕭風同志任隴北市委常委、副市長,兼任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
電話那頭的組織部長愣了片刻︰“元書記,這……蕭風同志的隴西副市長任命剛公示,突然調任隴北,會不會太突兀?”
“突兀?”元仲謀語氣沉了下來,“隴北死了五個公安主官,你跟我談突兀?告訴蕭風,這是政治任務,三天內必須到崗。他要是能查清隴北的案子,別說副市長,將來省廳的位置都給他留著;要是查不清……”他沒說完,但語氣里的分量讓電話那頭的人不敢多問。
與此同時,蕭風正在隴西市政府辦公室收拾文件。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發來消息的是省委辦公廳的林夕兒︰“急件︰省委擬調任你為隴北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即刻待命。”
蕭風握著手機,指節微微泛白。隴北市的惡名他早有耳聞,那是慶東省有名的 “法外之地”,黑煤窯、高利貸、暴力拆遷背後都牽扯著盤根錯節的勢力。四任公安局長,或“意外”,或“自殺”身亡,最後連省廳副廳長都折在那里——這顯然不是普通的職位調動,而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蕭市長,”秘書敲門進來,臉色有些緊張,“省委組織部的電話,讓您立刻去一趟元書記辦公室。”
蕭風放下文件,整理了一下領帶。鏡子里的男人眼神沉靜,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他知道,元仲謀這步棋,既是信任,也是考驗。隴西的風波未平,隴北的死局又至,背後的對手恐怕巴不得他死在那個是非窩。
省委大樓頂層,元仲謀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蕭風推門而入時,看到林夕兒也在,她朝他遞來一個復雜的眼神,似有擔憂,又有鼓勵。
“蕭風來了,坐。”元仲謀沒有繞彎子,將調令推到他面前,“隴北的情況,你應該听說了。李大天的車禍,省廳技術隊初步鑒定是剎車被人為破壞。”
蕭風拿起調令,“隴北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 的字樣刺目。他沉默片刻,抬眼道︰“元書記,我去。但我有三個要求。”
“說。”
“第一,隴北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督察隊,我要親自挑選骨干,省廳必須支持;第二,我的人事任命權,不受隴北市委干預;第三,”蕭風目光銳利如刀,“在案情查清前,我需要省委的絕對信任,任何人不得插手調查。”
元仲謀看著他,忽然笑了︰“果然是蕭風。好,這三個要求,省委答應你。但我也要你一個保證︰半年之內,必須給慶東省老百姓一個交代,不管查到誰,一查到底!”
“是!” 蕭風站起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那是他早年在特種部隊留下的習慣。
走出省委大樓,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機響起,是寧欣怡打來的︰“听說了?隴北那地方……”
“姐,我知道危險。”蕭風打斷她,語氣卻異常平靜,“但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四任局長死在任上,這不是打慶東省委的臉嗎?”
寧欣怡沉默良久,嘆了口氣︰“注意安全。需要什麼幫助,隨時找我。對了,刁飛那邊我會盯著,他要是敢在隴北給你使絆子……”
“不用,” 蕭風打斷她,“隴北的局,我自己破。”
掛了電話,蕭風抬頭望向西北方向。隴北市的輪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像一頭蟄伏的猛獸。他知道,自己即將踏入的,是比隴西更凶險的戰場。前任們的鮮血,李大天的車禍,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眼楮——這一切都在警告他,這趟渾水,一旦 進去,要麼站著把黑幕撕碎,要麼就成為下一個“意外”的犧牲品。
但蕭風的字典里,從沒有 “退縮” 二字。他掏出手機,給青岩市的老部下李仙兒打了個電話︰“準備一下,跟我去隴北。這次,我們要端的,可能是慶東省最大的黑窩。我會給章劍局長說明情況的,讓他給你辦理相關手續。家里一切你安排好。”
接著,他立即通知柳蘭前來靈武縣進行了手續交接,柳蘭要給他送行,被他婉拒了。他給柳蘭解釋要回家一趟,明天再來找她送行。實際上,他下樓後,只給母親蕭玉打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後,就直接開車向隴北市方向駛去。
夜色漸濃,一輛黑色捷達轎車駛出隴西市區,朝著隴北的方向疾馳而去。車窗倒映著城市的霓虹,也映出蕭風眼中冰冷的火焰。他知道,隴北的風暴,即將因他的到來而徹底引爆。而那些自以為能只手遮天的勢力,恐怕還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一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煞星”。
距離上任還有三天,他想提前暗訪一番,以便上任後,工作開展有的放矢。也算是提前了解一下風土人情,提前適應一下環境。
傍晚時分,他剛到隴北市街道。正值下班高峰,路上的車很多。他一路小心地駕駛著,生怕撞上了別人的車。
“ !”
自己的車還是被一輛車從側面撞上了,那輛邁巴赫並沒有減速,直接繞過自己的車,將蕭風堵在了街道中央。
接著,邁巴赫車上下來三四個人,用力地拍打蕭風的汽車,“你他麼的怎麼開的車,眼瞎嗎?竟敢撞邁巴赫!你有骨氣!”
蕭風只得下車,看了幾人一眼,說道︰“我怎麼開的車?你們是怎麼開的車?你們從側面撞了我的車,還問我怎麼開的車?論責任,是你們全責。”
“你小子說什麼呢?”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雜毛走下來,上前直接對蕭風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當然蕭風根本沒有躲,要不然,就憑那個二貨怎麼能打到蕭風。
“在隴北,我說是你的全責,就是你的全責!輪得到你瞎逼逼?趕緊賠錢?否則,老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那個領頭的雜毛見蕭風沒敢還手,還以為蕭風怕了,便更加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