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卿本就是名動京都的第一美人,肌膚勝雪,眉目如畫,雙頰緋紅,更添幾分動人的嬌羞。
她的美與苗胭脂的英氣不同,是一種溫婉雅致的韻致,如月下白蓮,清麗脫俗。
雲昊雖為太子,見慣了宮中美人,但此刻懷中的張瑤卿,卻讓他心弦微動。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感受著懷中少女柔軟的身軀,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著紫竹林中泥土的芬芳,讓他心神激蕩。
兩人四目相對,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耳畔回響。
雲昊看著張瑤卿微微顫抖的睫毛,那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瓣近在眼前,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涌上心頭。
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眼中只剩下眼前這個讓他心動的女子。
在這幽靜的紫竹林中,在這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里,所有的矜持和顧慮都被拋到了腦後。
雲昊的眼神變得深邃,緩緩低下頭,唇瓣輕輕印上了張瑤卿的唇。
張瑤卿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感受到唇上柔軟的觸感,以及雲昊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
她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但雙手卻像失去了力氣一般,只是輕輕搭在他的胸前。
感受到她的回應,雲昊心中一喜,手臂不由得收緊,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
這個吻溫柔而纏綿,帶著少年人的青澀和真摯,也帶著兩人之間悄然滋生的情愫。
張瑤卿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不再掙扎,而是微微仰起頭,回應著這個突如其來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吻。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少年少女身上特有的氣息,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只剩下兩人之間流動的溫情。
不知過了多久,雲昊才緩緩松開她,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臉頰緋紅。
張瑤卿不敢看他,低下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雲昊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中滿是柔情,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發間的一片竹葉。
“卿兒……”雲昊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張瑤卿抬起頭,撞進他充滿愛意的眼眸中,頓時又羞得低下了頭。
紫竹林中的陽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溫暖,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為這美好的一刻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穿林而過的風掀起張瑤卿鬢邊的碎發,雲昊下意識抬手替她攏到耳後,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廓時,感受到她輕微的瑟縮。
她偷偷抬眼,正撞上雲昊含笑的目光,那雙黑眸里映著竹影光斑,像是盛了漫天星辰,讓她心頭猛地一跳,慌忙低頭盯著腳下青苔。
雲昊低笑一聲,順勢握住她微涼的手︰“我們再走走?”
她的手指縴長細膩,在他掌心輕輕顫抖,卻沒有抽回,低聲一個嗯字回應。
兩人並肩走在鋪滿落葉的小徑上,鞋底碾過竹葉的沙沙聲與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行至竹林深處那方石桌旁,雲昊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將她困在石桌與自己之間,鼻尖幾乎要踫到她的額頭。
雲昊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微微濕潤的眼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動,低頭再次吻住了她。
這個吻比之前更加深沉,帶著少年人熾熱的情感與珍視。
張瑤卿起初有些僵硬,隨即緩緩閉上眼,抬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指尖能感受到他腰間緊實的肌肉線條。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遠處傳來劉嬤嬤略帶焦急的呼喚︰“太子殿下~張小姐~太後娘娘請用膳了~”
兩人才如夢初醒般分開。
張瑤卿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隻果,慌忙低下頭整理衣襟,粉拳在他胸膛一捶︰“都怪你,怕是被嬤嬤看到了。”
雲昊哈哈一笑道︰“放心,老嬤嬤在竹林之外呢,什麼也看不到。”
“還說,快點回去,別讓太後久等。”
“哎哎哎,你慢點,別又摔跤了。”
……
一場家宴其實不華麗,但卻足夠接地氣。
太後和皇帝顧計雲昊早年的遭遇出身,盡量讓雲昊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等雲昊和張瑤卿過去的時候,姑姑虞青虹和草兒也來了。
雲昊連忙上去和姑姑打招呼。
這次回來,還沒去見過她。
草兒在人多的場合,還是顧及禮儀的,但也眼眶紅著說,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好一番安慰後才將草兒哄開心。
一家人說說笑笑,張瑤卿听說過雲昊和草兒這位福德公主的事,對草兒沒有任何相爺孫女的架子。
拉著說了很多話。
張瑤卿得到了皇家一家人的認可。
這頓飯賓主盡歡。
雲昊親自送走了張智通和張瑤卿。
同時皇帝下旨賜婚的聖旨,也將緊隨其後,送到相府。
向天下宣布太子妃為張瑤卿。
……
回到晚香亭,虞青虹陪著太後說話,皇帝起身離開,要去給張家下旨賜婚,也有政務要處理。
太後也說道︰“昊兒陪你姑姑說說話吧,奶奶年紀大了先回去歇息。”
“好,奶奶您慢點……”
目送太後皇帝一眾宮女太監離開後。
雲昊看向姑姑虞青虹。
他對姑姑虞青虹打心感激,沒有她當初認出自己,或許就沒有這麼多親人。
“昊兒坐下說話。”虞青虹眼中有慈愛。
雲昊坐了下來,給姑姑倒上了一杯茶。
虞青虹忽然輕笑出聲︰“我听說你小子手上有好酒,拿出給姑姑嘗嘗。”
雲昊微頓,立刻想到了猴兒酒。
猴兒酒也就還給苗胭脂和黃蠻子分過一些。
沒想到姑姑知道了。
“姑姑,胭脂告訴你的吧?”雲昊說話中,也在思考怎麼拿出來?
猴兒酒被他放進了龍象戒中。
“臭小子在姑姑面前遮遮掩掩作甚?”虞青虹用銀匙輕輕撥弄著茶碗里的浮沫,眼角余光卻似笑非笑地瞥向他︰“我知道你小子是修仙者,听聞修仙者都有須彌袋,你有嗎?”
雲昊端茶的動作驟然停滯,茶水在杯中漾起細微的漣漪。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虞青虹,這位深居宮中的長公主,從未接觸過武道修行,又是如何得知修仙者的?
“姑姑從哪知道修仙者的?”忍不住追問。
虞青虹神秘一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有沒有吧?”
雲昊看了一眼旁邊好奇眼神盯著自己的草兒,對著廳外的宮女太監下令道︰“你們都退下吧!”
待宮女太監走遠,他一揮手。
下一刻,一只黝黑的酒壇憑空出現在石桌上。
壇口尚未打開,醇厚的酒香便已彌漫開來,混雜著山野靈氣與百年靈米的清香,引得虞青虹雙目放光。
“果然是好東西!”她迫不及待地揭開壇蓋,只見琥珀色的酒液在夕陽下流轉著微光,壇中竟還漂浮著幾片翠綠的靈竹葉。
“大哥,你會仙法?”草兒驚訝地捂住嘴巴,小跑到桌邊踮腳張望︰“這酒壇是從哪里變出來的?是不是和戲法班子里的大變活人一樣?”
雲昊笑著揉了揉草兒的發頂︰“這不是戲法,是修仙者的儲物法寶。”
他伸出手指龍象戒在手指上,戒面雕刻的龍象圖騰仿佛活物般緩緩流轉︰“這枚‘龍象戒’能收納物品,方才的酒壇便存于其中。”
虞青虹拿起酒壇輕輕搖晃,听著里面傳來的汩汩水聲,眼中滿是驚嘆︰“我有個好姐妹說修仙者能御使飛劍、點石成金,卻不曾想還有這般神奇的儲物之術。”
她給自己和雲昊各倒了一杯猴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搖曳生光︰“來,陪姑姑喝一杯。”
“大哥、姑姑我也要喝。”草兒盯著石桌上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猴兒酒,小臉上滿是渴望,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濃郁的酒香勾得她心里癢癢的。
雲昊看著草兒這副饞嘴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
他知道猴兒酒對普通人也有好處,少喝一點能滋養身體,便拿起酒壇,小心翼翼地給草兒的茶盞倒了小半杯。
“慢點喝,這酒勁兒可不小。”他叮囑道。
可沒等雲昊把話說完,草兒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盞,一口把半杯猴兒酒喝了下去。
“哇,好香……”她咂咂嘴,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可話音剛落,她的臉色就變得通紅,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好暈……”
說著,“ 當”一聲就趴在了桌上,直接醉酒了。
雲昊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他並不擔心。
草兒習過武,身體底子不錯,半杯猴兒酒雖然酒勁兒大,但對她來說還是沒問題的,反而能好好滋養一下她的身體。
輕輕拍了拍草兒的背,讓她好好休息。
這時候,虞青虹端起酒杯,看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微笑著說道︰“這便是傳說中的猴兒酒吧?果然名不虛傳。”
“嗯,看來胭脂告訴姑姑不少信息啊!”雲昊依舊以為是苗胭脂把猴兒酒和修仙的事情告訴了虞青虹,于是和姑姑踫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猴兒酒入口醇厚,帶著一股淡淡的靈氣,瞬間在體內散開,讓人感到十分舒適。
不過現在的猴兒酒他喝下去,已經對修為沒什麼增進了,完全圖個嘴饞。
也只有猴兒酒的酒膏吃下去才對他有用。
說起來酒膏還有許多,但他不打算拿出來,酒膏蘊藏的靈力姑姑可承受不了。
虞青虹則是小口地抿了一口,閉上眼楮,細細體會著猴兒酒的滋味。
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楮,贊嘆道︰“她說的沒錯,果真是好酒。這口感,這香氣,還有這蘊含的靈氣,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頓了頓,虞青虹看向雲昊,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說道︰“你可不要瞎想,去怪苗胭脂,姑姑我有個好姐妹,告訴了我一些有關修仙者的趣事兒。”
“嗯……?”雲昊一愣,有些驚訝地問道︰“不是胭脂?那會是誰呢?”
他怎麼也沒想到,除了苗胭脂,還有其他人會告訴姑姑這些事情。
虞青虹哈哈一笑,賣了個關子,說道︰“昊兒,你可以猜猜是誰?我這個好姐妹啊,可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她對修仙者的事情知道得可能比你還多。”
雲昊愈發疑惑,開始仔細思索起來。
在腦海中把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誰。
“姑姑,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虞青虹看著雲昊著急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實啊,她就是……祭司宮的流月姑娘。”
“是她?”
雲昊恍然。
想想也合理。
流月以前可是替大祭司嬰仙和皇家交涉一些事務,常來皇宮,能和姑姑認識不奇怪。
只是沒想到姑姑會和流月成為好姐妹。
流月還將修仙之事告訴了姑姑。
不過對流月來說,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她和嬰仙都來自玄靈世界,在大虞沒有什麼顧慮。
只是給姑姑講講修仙者的事,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流月,雲昊突然想起來,大祭司嬰仙離開的時候,讓自己將祭司宮的公主令牌還有一份玉簡交給流月,讓流月繼任大祭司職位。
昨晚回來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去呢!
嬰仙離開了大虞世界,回到了玄靈世界,這事兒對祭司宮對流月來說,都很重要。
耽誤不得。
想到這里,便對虞青虹道︰“姑姑,你先在這坐一會兒,我突然想來有點要緊事,去去就回。”
“你個臭小子,什麼事,比陪姑姑還重要?”虞青虹故作不滿地說道,語氣里卻藏著對晚輩的寵溺。
她看著雲昊的神色肅穆便知定是要緊正事,也不再多問。
雲昊起身一步踏出已經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句話︰“去一趟祭司宮找流月……”
虞青虹愣了一下咒罵道︰“臭小子流月和姑姑是姐妹,你可不能亂來,亂了輩分啊!”
她輕輕搖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猴兒酒,目光卻望向祭司宮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流月啊,昊兒這孩子性子急,你多擔待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