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並非盲目自負,他在查驗納蘭拂衣遺體時,曾將一縷靈識探入其傷口。
那傷口深處殘留的陰邪氣息如同附骨之疽,絲絲縷縷纏繞在經脈間。
憑借煉氣九層的修為,敏銳捕捉到這股氣息中蘊含的力量波動——雖詭譎莫測,但論純粹的靈力強度,至多不過煉氣境八層。
這一發現,讓他心中燃起復仇的火焰,也多了幾分底氣。
烏爾巴手下那二十具尸體傀儡,卻如同二十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這些不知疼痛、不懼死亡的怪物,僅憑蠻力就能撕開普通士兵的防線。
但雲昊早有盤算,大祭司嬰仙所贈的定身符,此刻成了他破局的關鍵。
那張符 靜靜躺在袖中,大祭司曾言,此符對煉氣境修士亦能定住十息時間,用來對付這些沒有靈智的傀儡,或許能成為扭轉戰局的利器。
他本想召集密風司的天罡地煞協同作戰,目光掃過城主府中那些帶傷的密探,最終搖了搖頭。
連日來的惡戰,讓密風司損失慘重,這些武夫面對尋常敵軍尚可奮勇殺敵,可在修仙者尤其是邪修面前,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大祭司的話猶在耳畔︰“在修仙者眼中,大虞武夫與凡人無異,皆是螻蟻。”即便強如納蘭拂衣,也難逃厄運,更遑論其他人。
雲昊低頭清點身上的底牌︰一張風行符、一張定身符,三大法術,還有五個聚靈銘文懸浮在意識海中,散發著神秘的金光。
除此之外,懷中那枚小造化丹,更是關鍵時刻的保命符。
握緊拳頭,心中暗忖︰“煉氣境八層又如何?即便同階相斗,我也有一戰之力!”
夜色如墨,雲昊最後一次來到靈堂。
他凝視著納蘭拂衣的棺槨,目光中滿是悲戚與決絕︰“蘭公,待我取了烏爾巴的首級,再來祭你!”話落後,走出去施展御風術,如夜梟般掠出城頭,朝著武王大營疾馳而去。
城外十里,武王的營寨綿延如長龍。
火把照亮的區域如同一條蜿蜒的火蛇,而暗處則潛伏著無盡的殺機。
雲昊斂去周身氣息,憑借煉氣九層的修為,悄無聲息地潛入營中。
守衛的腳步聲、士兵的鼾聲,在他耳中清晰可聞,卻無一人察覺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他小心翼翼地釋放靈識,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在營地上空蔓延開來。
很快,兩股濃郁的陰邪氣息如黑夜中的明燈,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氣息中夾雜著腐臭與血腥,令人作嘔。
雲昊心中一緊,迅速收回靈識,生怕驚動對方。
循著氣息,他如鬼魅般穿梭在營帳之間。
那兩處散發著陰邪氣息的大帳,與其他營帳刻意保持著距離,獨立于營地一角。
帳外沒有守衛,只有幾盞幽綠的燈籠在風中搖晃,燈籠內的火焰仿佛活物般扭動,映照出詭異的光影。
雲昊心中冷笑︰“看來這就是烏爾巴和他的傀儡所在了,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貼著地面,身形如狸貓般輕盈,緩緩靠近大帳。
每一步都謹慎無比,生怕踩斷一根枯枝,發出聲響。
大帳內隱隱傳來低沉的嘶吼聲,如同野獸的咆哮,讓人不寒而栗。
雲昊深吸一口氣,心中一動,從寶瓶空間取出斬妖刀,心中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復仇的時刻,終于要來了。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將武王大營籠罩其中。
低沉的嘶吼,聲如困獸,其間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嗚咽,似有女子在啜泣。
他心中一緊,下意識握緊腰間的斬妖刀,貓著腰緩緩湊近帳幕,透過縫隙向內窺探。
眼前的景象宛如地獄畫卷,讓雲昊瞳孔驟縮,胃部一陣翻涌。
八尺高的巨漢渾身布滿扭曲的青筋,暗紫色的皮膚下血管如同蚯蚓般蠕動,隨著呼吸不斷鼓脹收縮。
猙獰的面孔上,雙眼暴突如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涎水混著血絲滴落。
尖銳如鉤的黑色指甲深深刺入兩名女子的胸膛,女子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帳頂,嘴角還掛著未干涸的血跡,身體隨著巨漢的動作無力地晃動,發出令人心悸的骨節錯位聲。
地面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女尸,皆是妙齡模樣,衣衫破碎,肌膚上布滿青紫掐痕與詭異的符文。
鮮血浸透了粗糙的氈毯,匯聚成蜿蜒的溪流,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刺目的暗紅。
烏爾巴周身縈繞著猩紅的霧氣,每一次貪婪的吸氣,都伴隨著女子淒厲的慘叫,而這些聲音卻漸漸微弱,直至歸于死寂。
他仰頭發出滿足的咆哮,血霧順著嘴角流淌,在胸前凝結成詭異的圖騰,整個大帳仿佛被鮮血與邪惡所吞噬。
大帳內是野獸與美女畫面的交織!
雲昊強忍著喉間翻涌的酸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穩住身形。
眼前地獄般的場景,不僅沖擊著他的感官,更點燃了心中的怒火。
卻沒有冒然沖進去,而是暗自咬牙,悄然退至右側大帳,決心先鏟除這邪修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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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這座帳內彌漫著陰冷的氣息,與左側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雲昊小心翼翼地釋放靈識,帳內二十具僵尸呈環形站立,慘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暗青色的血管,胸口處刻滿玄奧的符文,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紫光。
從懷中取出那張珍貴的定身符。
符紙入手冰涼,上面的朱砂紋路仿佛活物般微微跳動。
運轉龍象真氣,雲昊指尖真氣迸發,符咒瞬間騰起幽藍火焰,化作一道流光飛入帳內。
“定!”
隨著一聲低沉,無形的氣浪以符咒為中心擴散開來,整個大帳劇烈震顫,油燈瞬間熄滅。
二十具僵尸渾身劇烈顫抖,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它們空洞的眼窩突然迸發出幽綠光芒,腐爛的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獠牙,卻被定身符的力量牢牢禁錮,僵直在原地。
斬妖刀出鞘,寒芒閃爍。
雲昊腳踏八卦步法,如龍入淺灘般疾沖而入。
斬妖刀出鞘,寒芒閃爍。
雲昊身形如電,揮刀斬向最近的一具僵尸。
“當!”火星四濺,刀刃與僵尸的軀體相撞,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刀身竟未傷其分毫。
雲昊一愣神,隨即他催動真氣,掌心燃起火球術的赤紅火焰,火焰順著手臂纏繞上刀身,將斬妖刀淬煉成燃燒著烈焰的神兵。
“噗嗤”一聲,蘊含著龍象真氣與火焰之力的刀鋒輕易切開僵尸堅韌的皮膚,。
刀刃上的火焰猛地爆開,將僵尸的頸椎燒得焦黑酥脆,頭顱“咕嚕”滾落。
再次橫劈一刀,將其砍成了兩半。
兩段尸體墜地時竟還在扭曲蠕動,火球術的火焰順著刀勢蔓延,將斷肢燒成灰燼。
腐臭的黑血噴涌而出,濺在他的衣襟上,他卻渾然不覺,只顧著揮刀突進。
剩下的十九具僵尸仿佛受到驚動,渾身劇烈顫抖,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
它們的關節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指甲暴漲三寸,想要移動,卻動彈不得。
雲昊心中一喜,定身符的效果正在生效!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腳踏玄妙步法,刀鋒如電,在僵尸群中來回穿梭。
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皮肉撕裂的聲響,腥臭的血霧彌漫帳內。
一時間斷肢橫飛,真火燃燒……
當解決到第十八具僵尸時,隔壁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混賬!何人敢動我的傀儡!”聲音中蘊含著滔天怒意,帳幕都為之震顫。
雲昊充耳不聞,手中斬妖刀化作兩道寒光,分別斬向最後兩具僵尸傀儡。
十息時間不到,隨著骨骼碎裂聲與火焰燃燒聲,二十具僵尸盡數倒地,在真氣和火焰的加持下,散落的僵尸殘肢一一成了齏粉,確保不留後患。
收刀,雲昊轉身面對隔壁大帳,額角汗水順著下頜滴落。
龍象真氣在體內澎湃不休,他緊握著微微發燙的刀柄,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戰意,靜待與烏爾巴的生死對決。
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戰意。這是他第一次與真正的修仙者交鋒,雖然對方是令人作嘔的邪修,但他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
內心躍躍欲試。
他還從沒有和真正的修士廝殺過。
彌漫著血腥與腐臭的大帳內,烏爾巴的巨掌死死攥住最後一名女子縴細的脖頸。
他暗紅色的瞳孔中跳動著貪婪的火焰,喉間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聲,隨著“ 嚓”一聲脆響,女子的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生命的氣息如飄散的煙霧般迅速消逝。
烏爾巴猛吸一口氣,猩紅的霧氣裹挾著女子的氣血,如同被無形的旋渦牽引,盡數涌入他張開的血盆大口中。
銅鈴般的雙目猛然瞪圓,眼白中布滿猙獰的血絲。
暴怒如同洶涌的潮水在他體內翻涌,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從他喉嚨深處迸發而出,聲波如實質般沖擊著帳幕,讓四周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他猛然轉頭,感知到與二十具尸體傀儡之間的聯系正在被無情斬斷,一股森冷的怒意瞬間將他淹沒。
“竟敢毀我心血!”烏爾巴咆哮著,布滿鱗片的腳掌重重一踏,地面頓時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一步跨出大帳,腥風隨著他的動作翻涌而起,將帳外的火把吹得劇烈搖晃。
站在帳外,他如同一座小山般矗立,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隔壁大帳,眼神都仿佛能穿透帳幕,直刺其中的敵人。
二十具尸體傀儡,那可是他耗費無數心血,用秘術煉化的殺戮機器,如今卻無一幸免,全部失去聯系。
這個認知讓烏爾巴的胸膛劇烈起伏,指甲不自覺地深深刺入掌心,黑血順著指縫滴落。
“何方鼠輩,滾出來!”他的怒吼聲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殺意。
看似粗壯笨拙的身軀下,烏爾巴卻藏著一顆陰險謹慎的心。
他並沒有立刻莽撞地沖入帳內,而是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鼻翼翕動,試圖捕捉敵人的氣息。
此時,遠處大營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如同黑夜中甦醒的螢火蟲。
听到烏爾巴暴怒的吼聲,大營內傳來陣陣騷動,軍隊集結的腳步聲、兵器踫撞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逐漸收緊的大網,朝著這邊聚攏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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