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有一個夢想。
他想要的是掌控張家!
他要將那神秘、高傲、視旁支如無物的張家本家踩在腳下!
他要抽干他們引以為傲的麒麟血,破解他們的秘密!
犧牲張家人?在他看來,那是天經地義的報復!那是他們張家欠他的!
所以,當他看著趙振國帶來的士兵在收斂那些普通受害者的尸體時,他心中固然有觸動,但更多的是對自身處境的不甘和怨憤。
王主任對趙振國的強硬感到棘手,汪家代表的介入更讓局面復雜。
可惜,他們都被抓起來了。
莽夫有時候挺好用的。
可是能做司令的從來 都不是莽夫,他們心中有成算,也有大義。
人體實驗的口子不能開,開了,老百姓就完蛋了。
他守護的是國家更是人民。
而不是這群利益燻心的人渣和權貴。
“張瑞清…”張啟山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他是一個瘋子!一個怪物!張家,張家都是一群怪物!”
他想起了張瑞清徒手掰斷青銅鏈的恐怖力量,那絕非普通張家人能達到的程度!
這更印證了他的想法——張家本家隱藏著真正的核心力量,卻吝嗇于分給旁支一絲一毫!
“怪物?”趙振國厲聲打斷,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群人將話題引向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和家族恩怨。
“張啟山!你看看你周圍!
看看這些被你害死的無辜者!
看看你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真正的怪物是誰?!
是張家?還是被仇恨和貪婪徹底吞噬了人性的你?!
你口口聲聲說張家欠你,那你欠這些枉死百姓的,拿什麼還?!
用你那套扭曲的復仇邏輯嗎?!”
趙振國的怒吼如同驚雷,震得張啟山耳膜嗡嗡作響。
那些普通受害者的慘狀再次浮現在眼前。
巨大的沖擊讓他精神一陣恍惚。
“閉嘴!”張啟山嘶吼,聲音因為激動和癱瘓帶來的窒息感而破裂。
“你懂什麼!趙振國!
你只知道你家的血仇!
你又怎知我張家的痛苦!
麒麟血?長生?哈哈哈!”他發出癲狂的笑,“那都是他們本家獨佔的!我們算什麼東西?!
我們流著一樣的血,卻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
我爹!我叔伯!他們死的時候,本家在哪里?!
族長救我?那不過是他順手為之!
就像就像踩死一只螞蟻前,覺得它還能蹦 一下,有點意思罷了!”
他掙扎著用手臂指向那些被封存的麒麟血樣,眼神怨毒而狂熱︰“掌控張家,犧牲他們,那都是他們應得的!我沒錯!
我只是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我只是…要讓他們也嘗嘗被掌控、被研究的滋味!
我要證明,沒有本家的施舍,我們一樣能掌控力量!甚至比他們更強!”
這番扭曲至極的偏執,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神經病吧!
“荒謬!無恥!”趙振國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張啟山,怒斥道。
“張啟山!你的心已經爛透了!
被仇恨和野心啃噬得只剩下一個空殼!
你父親和族人的在天之靈若是有知,看到你變成了比當年害死他們的鬼子更不堪的東西,他們只會感到羞恥和絕望!”
“你胡說!”張啟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失控。
“我沒有!我是在為他們報仇!
我是在為所有被張家本家拋棄的人討回公道!
張家,族長,張瑞清!他們都該死!該死!”
“夠了!”王主任終于忍無可忍,厲聲喝止。
張啟山的瘋狂自白不僅于事無補,更是在坐實趙振國的指控,將“上面”也拖入更深的泥潭。
“張啟山精神崩潰,胡言亂語!立刻將他單獨關押,嚴加看管!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觸!”
“慢著!”汪明瀚卻再次出聲,他看向王主任,又瞥了一眼怒不可遏的趙振國,還看了看拷著他的士兵,微笑道。
“王主任,趙司令,此人雖然瘋狂,但他對張家,尤其是對那個神秘張瑞清的了解,或許還有價值。
他現在的狀態,不正是一個絕佳的觀察樣本嗎?
不如,我們三方共同監管?確保信息的‘完整性’?”
他刻意強調了“觀察樣本”,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主任眼神閃爍,顯然在權衡。
趙振國則斷然拒絕︰“休想!他是罪大惡極的戰犯!必須接受公開審判!誰也別想把他弄成什麼‘樣本’!”
再說了,這兩個貨色,以為他們就沒事了。
都被拷起來了,還這麼的囂張,毛病啊!
果然他們就是一群神經病,趙振國這個正常人都受不了他們的想法,看看周圍自己的兵,滿臉嫌棄不解,還好他們也是不能理解的樣子。
不然他都要以為自己有毛病了。
他揮手士兵馬上堵住他們的嘴,用最臭的襪子。
隨後,趙振國直接就把事情捅到了最大領導層的桌子上。
他的副官親自去講述,他在格爾木鎮守,因為別人壓不住。
領導人們差點沒被氣死,桌子都要拍斷。
格爾木療養院的癱瘓與隨之暴露的駭人真相,如同一顆深水炸彈,在特定的圈層內掀起了滔天巨浪。
“上面”迅速派出了級別更高、更加強勢的“聯合調查組”。
之後就不清楚了。
事情結束趙振國將軍被一紙調令將他調往西北一個遠離核心的邊防基地擔任閑職。
這就是代價吧,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事情也沒有他想的那樣公開審理。
這樣都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張啟山沒有被送上軍事法庭,也沒有被交給汪家做“樣本”。
他成了一個“活著的秘密”。
他被秘密轉移至一個守衛極其森嚴、與世隔絕的特殊療養院。
在那里,他得到了最基本的維持生命的醫療,卻失去了所有的自由、權力和與外界的聯系。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對著蒼白的天花板。
諷刺的是,他最終也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研究對象”。
格爾木療養院的驚天變故,尤其是張啟山的徹底倒台與“失聯”,對于盤踞長沙、依靠張啟山威勢和官方背景才得以凝聚的九門來說,無異于釜底抽薪、大廈傾頹。
失去了張啟山這個絕對的核心和靠山,九門內部本就存在的利益糾葛、派系傾軋瞬間爆發。
天道徹底麻了。
雖然因為它的意志,他們都沒有死。
可是好像跟死了也沒區別。
九門和汪家人被盯上,黨內被肅清,世界開始往好的方向行走。
張啟山也好像成為了另一個張起靈被囚禁。
張麒麟︰跟我沒關系,不要叫我,我要擠羊奶,牛奶,還有馬奶。
小麒麟很忙的。
黑瞎子︰對對對,臉都圓了。
陳清︰你也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