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時代里,有人沉淪,有人依然有血性,有人依然堅守本心不隨波逐流。
冰冷的療養室走廊,空氣仿佛凝固成冰塊。
趙振國高大的身影如同裹挾著西伯利亞寒流,每一步踏在地板上都發出沉重的悶響,直逼張啟山所在的房間。
他都想讓這些混蛋王八蛋去西伯利亞挖土豆了。
不然,他怕這群人又投胎回來了。
門被一名臉色同樣鐵青的士兵猛地推開。
房間內,張啟山背靠著牆壁,斷腿處被臨時用撕開的軍服布料潦草包扎,血跡斑斑。
他臉色灰敗,冷汗浸透了鬢角,但那雙眼楮在趙振國踏入的瞬間,立刻強行凝聚起慣有的深沉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算計。
張日山和其他幾個還能動的親兵,如同受傷的野獸,警惕地擋在張啟山身前,盡管他們的下半身同樣癱軟無力。
“趙…趙司令。”張啟山的聲音嘶啞,努力擠出一絲“劫後余生”的沉重,“您…終于來了。”
趙振國停在房間中央,如同矗立的鐵塔。
他沒有看那些癱倒的親兵,也沒有看張啟山腿上的傷,他那雙布滿血絲、燃燒著冰焰的眼楮,死死地釘在張啟山的臉上。
他帶來的警衛員沉默地站在他身後,眼神銳利如刀,槍口微抬,氣氛肅殺到了極點。
“張啟山,”趙振國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鋒,每一個字都刮得人耳膜生疼,“告訴我,你口中的‘敵特分子’,在哪?”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房間內散落的、未來得及完全銷毀的幾張實驗記錄紙,上面模糊的“麒麟血”、“活性細胞”、“排異反應致死”等字眼刺眼無比。
張啟山心中一凜,知道最艱難的部分來了。
他強作鎮定,語氣帶著“痛心疾首”。
“趙司令!敵人極其狡猾,手段…聞所未聞!
是一種未知的神經毒素!瞬間癱瘓了整個基地!
他們…劫走了我們一個極其重要的…研究對象!
這絕對是針對國家尖端生物防御能力的破壞行動!我請求…”
“研究對象?”趙振國猛地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在房間內爆開,震得牆壁嗡嗡作響。
他猛地踏前一步,幾乎要踩到張日山的手。
那份剛被摔在地上的、印著普通人尸體照片的文件夾,被他用軍靴的鞋尖狠狠踢到張啟山面前,照片散落一地,那些扭曲、蒼白、帶著縫合痕跡的尸體面孔正對著張啟山!
“張啟山!你給我睜大眼楮看清楚!”趙振國指著那些照片,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額頭的青筋如同活物般跳動,“這些!
這些被你們像畜生一樣折磨致死的普通人!
就是你他媽口中的‘研究對象’?!
這就是你負責的‘療養院’?!
這就是你上報的‘尖端生物防御’?!
我有理由你們才是敵特分子,還是日本人打入我國內部的敵特分子!”
“他們是人!是跟我們一樣的人,活的久一點怎麼了,泱泱華夏還容不下他們嗎,你個鼠目寸光的東西。混賬玩意兒,你才是該死的人!”
趙振國聲音發抖。
“老子是東北人!
老子全家都死在731那群畜生手里!
老子見過地獄是什麼樣子!
老子以為建國了,同胞的血流夠了!
可今天!就在老子眼皮子底下!
你張啟山!你他媽的在格爾木!給老子重建了一個活地獄!!”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張啟山臉上。趙振國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神里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刀鋒,幾乎要將張啟山凌遲!
他身後的警衛員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只等一聲令下。
他們都听司令的,司令光棍不怕,他們也是光棍,他們也不怕,鬧革命的不怕死,為了祖國他們不怕死。
張啟山沒想到趙振國的反應如此激烈,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慘痛的背景!
這完全打亂了他的節奏。
他感到了致命的威脅!
“趙司令!您听我解釋!”張啟山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慌亂,他顧不上腿部的劇痛,掙扎著用手臂撐起身體,試圖增加一點氣勢,但癱瘓的下半身讓他這個動作顯得無比狼狽和無力。
“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樣!這是…這是最高級別的機密項目!是為了應對未來可能的生化威脅!是‘上面’…”
“放你娘的狗屁!!”趙振國再次厲聲打斷,巨大的聲浪讓天花板都似乎落下灰塵。
他猛地俯身,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逼近張啟山,兩人鼻尖幾乎相踫,趙振國眼中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張啟山焚毀。
“‘上面’?哪個上面?!
‘上面’允許你用活生生的同胞做實驗?!
‘上面’允許你搞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
張啟山!
少拿‘上面’當你的遮羞布!
你干的這些事,跟當年哈爾濱平房區里的日本鬼子有什麼區別?!
不!
你比他們更下作!
因為他們穿著敵人的皮,而你!披著同胞的皮!”
“你…”張啟山被這誅心之論堵得氣血翻涌,又驚又怒,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趙振國完全不按官場套路出牌。
“解釋?”趙振國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癱坐在地、狼狽不堪的張啟山,眼神里是徹骨的鄙夷和冰冷的審判。
“留著你的解釋,去軍事法庭上說吧!或者,”他的目光掃過地上那些普通受害者的照片,聲音陡然變得森寒無比,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去跟這些枉死的冤魂解釋!”
他不再看張啟山一眼,猛地轉身,對警衛員厲聲下令。
“把他們全部給我控制起來!
嚴加看管!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觸!
所有房間,所有資料,所有尸體!
全部給我封存!
沒有我的親筆手令,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準動!”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聲音里的寒意讓房間溫度驟降。
“尤其‘照顧’好張啟山!他的腿斷了,別讓他再‘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
“是!”警衛員齊聲應喝,聲音洪亮,帶著凜然殺氣。
他們本來是來立功的,沒想到發現了蛀蟲,這些人還是他們的同胞,他們不能接受。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反正是個人都會看不下去,也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他們是保護人民的軍隊,不是迫害人民的人渣!
他們不是日本人!
他們根正苗紅!
草原上,張瑞清看著天道的畫面轉播,心情舒暢,這才是他不弄死張啟山的原因,死了,太便宜他了,讓國家來審判他吧。
他相信,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人民和國家,血未涼!
再看看他家的傻 子,多好啊。
都會擠羊奶了。
不像瞎子還騎羊,他多高,羊多高,羊都沒有他腿高呢。
這重量,羊都叫了。
咩咩咩,救命,有壞人,你有本事去騎牛啊。
然後黑瞎子真的去騎牛了。
陳清︰。。。。。
張麒麟︰。。。。。
看著走到他身邊一直咩咩叫的羊,那就是控訴瞎子不做人啊,雖然他听不懂,但是可以感受的到。
對,瞎壞。
咩!~~~
對,那個黑漆漆的壞。
陳清看著兩人並沒有覺得很欣慰,怎麼說呢,你們輸的其實也不冤。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知道壞人有多壞的,你能想象到的就是別人的起點而已。
所以理解不了壞人才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