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晨做完作業，托著腮幫子發呆。
那個叫林風眠的叔叔，他只在老管家偶爾的嘆息和欲言又止里听過名字，像蒙著一層霧，神秘得很。
他實在忍不住了，跑去問老管家。
這個叔叔沒有見過啊。
老管家︰。。。。
怎麼委婉的說，才能讓林爺的形象高大呢。
早年的林爺就是個碎嘴子和峨眉山的猴子一樣不可思議。
白瞎了那張臉了。
造謠的很啊。
也就是九爺給的錢多，不然九爺都跟二爺有一腿了。
“林爺他……嗯，非常人所能及。”
解雨晨︰？？？
很難說嗎，當他以為管家爺爺不會說的時候，就被老管家帶到了一個角落里偷偷說。
解雨晨的表情變得又崇拜又奇怪的。
真的很難評。
可是林風眠那樣隨性自由的生活誰不羨慕呢。
這就是沒有拖累的好處嗎。
解家︰。。。
晚上睡覺的時候，解雨晨的腦子里還回想著老管家的話。
“別人會關心你飛的高不高，只有林爺關心你的翅膀硬不硬。
只要你幸福的話，誰痛苦都可以。”
這話好像哪里不對，但是莫名的很有道理。
對了，他的師兄陳皮就是這樣的人。
果然。
實踐出真知。
等他長大了也要像林風眠和陳皮那樣，所有人看他的臉色說話。
幾天後，解雨晨在二爺爺二月紅的院子里練完功，感覺全身骨頭都被拆開重組了一遍，軟綿綿地癱在回廊下。
他看著院子里光禿禿的海棠樹，笑了。
還是先長大吧。
二月紅︰。。。。。
兩個徒弟，沒有一個像他的。
解雨晨的功夫，二月紅要教，戲曲這種會移了性情的，林風眠是不建議的。
在一個人沒有太多自我意識的時候，其實不太適合，就是一個成年人學習都有可能出點問題 。
二月紅當年不也是，出了點性情上的問題。
所以在林風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二月紅喝茶的手都緊了一下，他不知道林風眠有沒有發現，亦或者這是一種警告。
或許是他老了，九門的事情他不管了。
當個師傅就好了。
八爺啊，他食言了。
要不說人是會變得呢。
當年為愛痴狂，風光霽玉的二月紅啊，還是變了。
就像當年的張啟山一樣，他的人生就像是割裂了一樣。
好好的愛國軍人，變成了政客，最後變成了劊子手。
長生，林風眠嘆氣，想要的人老天不給你。
不想要的人，老天硬塞給你能有什麼辦法 呢。
有權有勢自然老去不好嗎，還想往上爬呢。
林風眠不知何時也看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低低嘆了口氣。
張府書房。
張啟山看著大半夜在他房間里出現的林風眠不吱聲。
月光勾勒著那人依舊年輕俊逸的輪廓，襯得他自己溝壑縱橫的老臉愈發滄桑。
“林先生。”
“張啟山，你老了。”
林風眠想著他的朋友是不禁活的。
不過沒關系，還有張麒麟和黑瞎子，山里種蘑菇的張家人也很好玩的。
那一群人特別有意思。
張啟山起身看著窗戶上的林風眠，把他拉進了房間，動作帶著老年人的遲緩。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他關好窗，隔絕了夜風。
張啟山的聲音不如以前清亮，是個老人了。
林風眠數著人家的褶子。
其實也很好看啊。
“嗯，你也是，你是被我打醒了嗎。”
張啟山︰。。。。
有時候真的想跟不會說話的人拼了。
可惜，打不過。
“林先生還知道那是一個大麻煩啊。”
當年的他真的是用盡了手段，後來雖然有點損失，可是結果是好的。
所以其實他也是有幻想的，林風眠說的對，實話很難听。
他只是不想為了張麒麟那個傻子一樣的族長拼命，但是他會為了自己拼命。
他本身就是那樣的人。
哪怕張麒麟救過他的命。
他可以找很多借口和理由的。
在林風眠面前卻說不出話。
你們為什麼都選擇他。
或許是知道的吧。
張啟山︰“我死後，副官會繼續對付汪家，當年沒辦法弄死他們。”
林風眠表示知道了，“放心，我不會打他了。”
張啟山︰。。。。。
“副官他只是听我的話。”
所以。。。
林風眠︰“我知道啊，但是你心疼他，所以我打他，你就會重視。”
張日山︰。。。。
有時候人在無語的時候就會笑一下的。
林風眠離開了，張啟山看著打開的窗戶，又關上了。
解雨晨現在每天星期一到星期五上學，晚上偶爾林風眠會帶他看熱鬧，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星期六和星期天在二爺爺那里學武。
也是個忙碌的小孩子呢，就當提前上補習班了。
轉眼到了年關，九門難得的聚會。
解雨晨只要負責吃吃喝喝玩就好了，他跟吳邪秀秀一起玩。
三個人，就是三個沒頭腦，6歲的秀秀，9歲的解雨晨，10歲的吳邪，站起來就是信號塔。
秀秀還說要嫁給吳邪哥哥。
解雨晨在給他們輔導組作業。
兩人都不想跟解雨晨玩了，覺得他太可怕了，知道他已經寫完了寒假作業之後，都很羨慕。
那其他時間不都可以玩了。
秀秀還好，沒有那麼多作業，要練功。
吳邪是真的有寒假作業的。
陳皮沒有來，他下斗忙著呢。
黑瞎子和張麒麟沒有來，是因為瞎子動不了。
張麒麟這個不要臉的為了證明他很行，就真的沒讓瞎子下床。
後來啊還是陳皮讓他們下墓掙錢，黑瞎子才得救的。
可是下墓不能天天下吧。
所以，瞎子真的是咬人踹人都用上了。
甚至平心靜氣的藥都給啞巴用上了，可惜沒有什麼用。
為了瞎子以後的身體健康。
黑瞎子下了死命令，在外面就好，不許進去。
所以曾經騎馬的老繭大腿內側又回來了。
當然某些地方嗯，也遭點罪，總比邁不開腿要好。
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了。
伙計︰。。。。
看出來了，早就看出來了。
那是桃花的味道。
黑爺都被腌入味了好不。
真的他們不好那一口。
好吧，其實也喜歡，只是打不過。
都是亡命徒誰還管男女啊。
真沒想到黑爺居然是下面的，張爺吃的真好啊。
這口軟飯吃得真硬！
唉，羨慕不來，瞅瞅咱身邊這群歪瓜裂棗……
互相都下不去嘴，還是老實挖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