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深夜時分,整個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夢鄉之中。然而,在後院那略顯昏暗的廚房里,卻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悄悄行動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陳美嘉。她緊緊地捂著自己那不斷發出“咕咕”叫聲的肚子,腳下像踩著棉花一樣,輕手輕腳地朝著廚房門口溜去。
進入廚房後,陳美嘉那雙原本就機靈的眼楮此刻更是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猶如兩只不安分的小老鼠一般,四下里張望著。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她先是掃視了一下四周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鍋碗瓢盆和各種炊具,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個被一塊破舊抹布蓋住一角的大灶台上。
稍作停頓之後,陳美嘉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到灶台前,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了鍋蓋的把手。就在她準備揭開鍋蓋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緊張感,生怕會弄出什麼聲響來驚醒其他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慢慢轉動著手腕,一點一點地將鍋蓋往上提。終于,她成功地揭開了鍋蓋……
陳美嘉滿臉驚訝,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不會吧?這麼大的廚房,連點宵夜都找不出來?”
這時,關谷神奇捧著柴禾走進來,冷不丁瞧見陳美嘉,嚇得一哆嗦,柴禾“嘩啦”一聲散落一地。關谷神奇結結巴巴,驚恐地指著陳美嘉︰你你……你上這兒來干啥?
陳美嘉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調查研究,不可以啊?”
關谷神奇皺著眉頭,連連擺手,趕人說︰“廚房有啥好研究的?出去出去!”
陳美嘉不屑地撇撇嘴︰“瞧你急那樣,我還能一把火把這兒點了?”
關谷神奇警惕地盯著陳美嘉,說︰“點火你倒不敢,往鍋里往點巴豆啥的,那誰受得了啊?”
陳美嘉臉上突然堆滿笑容,聲音嬌嗲︰“呵呵,你叫關谷神奇是吧?
關谷神奇撓撓頭,憨笑著說︰“他們可以叫關谷,你……就叫我關谷大哥吧!
陳美嘉身子微微前傾,眼波流轉,媚聲說道︰“關谷大哥!”
關谷神奇渾身一酥,忙不迭地應道︰“哎!”
陳美嘉臉色瞬間一冷,頤指氣使地說︰“給我蒸碗雞蛋羹去,不許放蔥花啊,出鍋前記得淋點小磨麻油,必須得是明德軒的。”
關谷神奇瞪大了眼楮,滿臉為難道︰“明德軒在京城吶,這個點兒,我上哪兒給你找去?”
陳美嘉不耐煩地跺跺腳,說︰“那就隨便吧,真是的,這麼點要求都辦不到,還好意思當哥呢……”
關谷神奇不服氣地回懟道︰“那你來,你來蒸一試試?”
陳美嘉冷笑一聲,雙手叉腰,說︰“呵呵,這就是你對待顧客的態度?”
關谷神奇生氣說︰“我就這態度……不是,你啥時候成顧客了?”
陳美嘉眼神閃躲,環顧四周,故意岔開話題︰“你以前學的是什麼菜系啊?”
關谷神奇一臉茫然,撓撓頭,問︰“什麼菜系?你……啥意思啊?”
陳美嘉揚起下巴,一臉驕傲說︰“川魯粵淮揚,閩浙湘本幫,沒听過?大嘴搖頭)那你還有臉當廚子吶?”
關谷神奇挺直腰桿,試圖爭辯︰“我……我的手藝,全都是在黃鶴樓學的,黃鶴樓知道嗎?”
陳美嘉滿臉不屑,雙手抱胸,看著關谷神奇說︰“年輕人,甭跟我叫這個板,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進過的酒樓,比你上過的茅房還多!我嘗過的美食,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關谷神奇一臉懵,小聲嘀咕說︰“我上過的茅房,你嘗過的美食?”
陳美嘉白了他一眼,提高音量︰“尋思啥吶?我這就是說,姐姐是見過世面的人!”
關谷神奇哭笑不得,無奈地問︰“咋又成我姐了呢?”
陳美嘉不耐煩地催促︰“哎你倒是蒸不蒸啊?”
關谷神奇下意識地應道︰“蒸?”好像忘記了陳美嘉剛才要蒸什麼了。
陳美嘉突然提高音量,大聲吼道︰“雞蛋羹!”
關谷神奇忙不迭地點頭,道︰“喔喔喔,你等著,我這就起灶!”
陳美嘉得意地仰起頭︰“快著點啊,手腳麻利兒的,千萬別蒸老了,否則我可不給錢啊!”
關谷神奇疑惑地重復︰“給錢?”抓住了重點。
陳美嘉眼珠一轉,故作鎮定說︰“呃……干你的活去,蒸完就送我屋去,記得多放點香油,放少了我也不給錢啊。”說完,轉身瀟灑地走出廚房。
關谷神奇一邊忙活,一邊嘟囔︰“知道知道,請好兒吧您吶!” 過了一會兒,突然停下動作,一拍腦門,恍然叫道︰“憑什麼呀?咱這是找雜役,還是找掌櫃吶?”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客棧那古舊的窗欞,灑在了大堂的地面上。此時的客棧大堂里,正彌漫著一股寧靜而又忙碌的氣息。
只見呂子喬坐在櫃台後,聚精會神地撥弄著算盤珠子,嘴里還念念有詞︰“三進一去五……”他那副認真算賬的模樣,仿佛賬面上的每一個數字都是至關重要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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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曾小賢則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標志性的賤笑,熱情地迎接每一位前來吃飯投宿的客人。他一邊點頭哈腰地向客人們問好,一邊手腳麻利地幫客人拎行李、引座。
就在這時,一陣慵懶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陳美嘉揉著眼楮,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走了下來,迷迷糊糊的,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著,慵懶地問︰“幾點了現在?”
呂子喬頭也不抬地回答︰“差一刻鐘就開飯啦!”
陳美嘉微微皺眉,有些驚訝道︰“這麼早?”
呂子喬終于抬起頭,看著陳美嘉,說︰“午飯!”
陳美嘉恍然大悟,輕輕“喔”了一聲︰“喔……我在家一般都是下午才起。”說完,伸手去翻賬本,說︰“你劃拉什麼呢?”
呂子喬皺起眉頭,一臉不悅地說︰“什麼叫劃拉?我算帳吶!”
陳美嘉眼楮一瞪,大聲說道︰“算就算唄,你吵吵什麼呀?還敢瞪我?再瞪再瞪?信不信我把你賬本撕了?”
呂子喬被嚇得一哆嗦,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悶哼一聲,低頭繼續算帳。
陳美嘉走到門口,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忙著吶?”
曾小賢正熱情地招呼客人,回頭看了一眼陳美嘉,接著對客人說道︰“喲,周公子可有日子沒來啦,里邊請。”
曾小賢扶客人落座,回頭看見陳美嘉搬張板凳,往門口一坐,頓時一愣。曾小賢滿臉疑惑,走上前問道︰“不是,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換個地兒坐?”
陳美嘉翹起二郎腿,一臉得意地說︰“不好意思,調研期間,本姑娘想坐哪兒就坐哪兒,想干嘛就干嘛,有意見,跟掌櫃的說去。”
曾小賢無奈地小聲嘟囔︰“什麼人呢這是?”
陳美嘉伸了個懶腰,愜意地說︰“哎呀,這小地方,沒別的好,就是太陽足啊,在京城,滿大街都是高樓大廈,遮著光,想曬都沒地方曬去……曾少俠有空嗎?”
曾小賢沒好氣地回答︰“沒空!”
陳美嘉臉色一沉,命令道︰“那就抽點空,幫我沏壺普洱過來!”
曾小賢一臉茫然,湊近了些問︰“啥耳?”陳美嘉重復了一遍,曾小賢搖頭道︰“沒听說過!”
陳美嘉生氣地站起身,雙手叉腰︰“普洱都不知道,你還想不想開店啊?”
曾小賢趕緊上前,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說道︰“小點聲啊姑奶奶,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來砸場子吶!”
陳美嘉不耐煩地擺擺手,說︰“行了行了,普洱沒有,那就茉莉花吧,第一鋪倒了,第二鋪倒水之前,先把沫子刮了,剩下一根茶葉桿,我就不給錢啊……愣著干嗎?還不快去?”
曾小賢一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剛想發作,卻瞥見客官們都虎視眈眈地看著,只好強忍著怒火,擠出一絲笑容。曾小賢咬著牙,勉強笑道︰“茉莉花麼不是?等著,這就給您沏去…… ”說完,將毛巾往肩上一搭,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走開。
眾客官見此情景,齊刷刷地看向陳美嘉。陳美嘉瞪著眾人,大聲質問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還看?”
眾人被她這麼一吼,嚇得趕緊扭回頭,下馬酒撅了半根筷子叼嘴上,斜靠在門邊,得意洋洋地哼起了小曲︰“大山的子孫喲,愛太陽嘍……”
胡一菲臥室。
眾人群情激憤,把胡一菲緊緊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抱怨著,情緒十分激動。胡一菲听的眉頭緊皺,猶如蒼蠅在耳邊嗡嗡,生氣地大聲吼道︰“好啦,一個一個來,小賢先說!”
曾小賢滿臉不耐煩,一甩手,生氣地說︰“我沒啥好說的,讓她走,現在就走!”
胡一菲雙手抱胸,一臉無奈地說︰“她走了,欠我的銀子咋辦?”
曾小賢眼珠子一轉,連忙擺手︰“我幫她還。”看著瞬間安靜的現場,曾小賢尷尬地笑了笑說︰“是不可能的,但要再讓她這麼折騰下去,咱們遲早得關門。”
呂子喬滿臉愁容,抱怨道︰“整整三天了,每次一到清帳的時候,她就忽然出現,不是玩算盤,就是翻賬本,前幾天的帳,到現在還沒清呢。”
關谷神奇滿臉委屈,雙手比劃著︰“大晚上不睡覺,非逼著我起來給她弄宵夜,頓頓不帶重樣的!”
胡一菲疑惑地看著他,問︰“那你不會不弄啊?”
關谷神奇瞪大了眼楮,提高音量,說︰“驚濤掌,你挨一下試試?”
胡一菲驚訝地張大嘴巴,吃驚地說︰“她還敢動手?不怕展堂點了她?”
曾小賢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可不敢,頭天點了她,第二天就敢到衙門口喊冤去。”
胡一菲不屑地撇撇嘴︰“喊就喊唄,誰信吶?”
關谷神奇湊上前,表情夸張,說︰“掌櫃的,你是不知道啊,她那副嘴臉,變化之快,演技之高,在我生平所見的人之中,只有青霞和曼玉能與之抗衡。”
曾小賢連連點頭,附和道︰“還得是她發揮失常,加上青霞曼玉超水平發揮。”
胡一菲皺著眉頭,一臉苦惱道︰“叫你們說的,她還真成禍害了?”
呂子喬趕緊遞上帳本,著急地說︰“這是賬本,你自己看吧。”胡一菲接過賬本翻看起來,听到呂子喬繼續說著︰“這幾天叫她折騰的,客流量活活少了一半。”
胡一菲小聲嘟囔︰“本來也沒多少。”
呂子喬說︰“所以就更不能容忍啦。”
胡一菲越想越氣,站起來說︰“等著,我這就去找她問個明白!”然後怒氣沖沖的離去。曾小賢,呂子喬,關谷神奇,莫小貝四人看到此景,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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