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30。
京都。
雲煙纏繞,檀香點點,金碧輝煌、榫卯精雕建築的一處祖祠庭苑。
苑內,一道白衣身影、慵懶地側躺在墊著毛毯的紅木長沙發上,她身前,桌上擺著幾盞酒壺。手不離杯,時不時拾酒杯輕抿。
她的視線所至,正前方是一處擺滿魂碑的焚香台。
雖撐首慵懶側躺在臥,身上散發著濃厚的酒味,若一般的女子這般披肩散發的模樣,定是個酒鬼。
不過,容貌絕佳間,美目盼兮,她的一瞥一動,盡顯尊貴與威儀神色,活脫一副醉臥美人畫像。
那略顯紅腫與疲憊的臥蠶,還有臉上幾絲撥亂不經處理的長發,顯得有些燻醉。
偌大的族祠中,只有她一人。
這時,身披淡青絨襖、內里青袍長裙的紀今雪,提著幾壺酒,徐徐邁過紅木門檻,走了進來,把那幾壺酒放到桌上,便走到碑前,拾香欲焚。
紀今雪把手上的香,在雕龍紅燭火苗上點燃,把香插進香台中,目光看著那碑牌最下端,刻著‘悲享人世三月余十日’的字眼,聚焦不知不覺變得迷蒙。
紀亦仙仍側躺在臥,看著紀今雪焚香祈禱的動作,語氣淡然道︰“你怎麼來了?”
紀今雪匯聚眸中焦距,回首走近,“長姐,一個人喝、多沒勁,我來陪你喝幾杯。”
言語間,紀今雪已走到紅木沙發前,徐徐坐下。
紀亦仙緩緩坐起,看向碑台之上,唇瓣微挑道︰“他們爺孫三人、都在陪著我。”
紀今雪斟酒至那至在桌面的酒杯,斟滿後,見沒第二個杯子,便自顧自拿起酒壺小飲了一口,有些悵然的輕聲說道︰“二十年了……”
紀亦仙拿起斟滿熱酒的酒杯,一口抿盡,“今天初七?”
“嗯。”紀今雪輕點下頭,縴手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翡綠玉珀,剔透的帝皇綠中、顯現的是一張男嬰的小照片,“還有三天,就是二哥父子的二十年忌日。”
“你吩咐過,忌日前一天族內所有人都得趕回來,不過,早在昨天,已經全部回來了。”
言語間,紀今雪看著那張小照片,眸中不禁泛起些許濕潤,“長姐,你說,要是現在崽崽還活在人世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紀亦仙沒再說話,拾起酒壺輕抿一口,目光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依舊那般出塵淡漠道︰“這玉佩,都看了二十年了,不膩?”
紀今雪悄然散去眸中濕潤,放下手中玉佩,婉聲輕笑道︰“你不也是一樣,喝了二十年酒。”
紀亦仙緩緩靠下身,臉色依舊不為所動,淡漠道︰“愛好、暖身,僅此而已!”
紀今雪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溫熱的酒壺,把那個酒杯斟滿,“長姐,喝完這幾壺,你就回去休息吧。”
紀亦仙沒再說話,拾起斟滿酒的杯子,一口飲盡。
紀今雪拿著酒壺,再次把杯斟滿。
推杯換盞間,時間已過去一個多小時。
早上,1000。
紀今雪倒拿著最後一個酒壺、沒有一滴酒滴落下來,臉頰泛著些許微醺的紅潤,輕聲道︰“已經沒了。”
紀亦仙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輕輕推開那個空杯子,淡然如風道︰“你多少年沒踫過酒了,今天突然喝起。”
“有話直說。”言語間,紀亦仙微 雙眸、側頭覷著紀今雪,仿佛完完全全猜透她的心思般。
紀今雪輕聲道︰“昨夜,許傾妃乘機來京了,又不作停留,便連夜驅車離去冀省。”
“長姐,你覺得她此行目的是什麼?”
听到她提及之語,紀亦仙那慵懶的眸光化作清醒,不多作考慮,臉若凝霜淡然冷問道︰“還有三天是什麼日子?”
“京都能讓她所在乎的,只有她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我們的佷子。”紀今雪恍然大悟輕聲道︰
“她想來京都,祭拜她的兒子,不過,到京後,又拉不下臉面登上我們家門,就此離去。”
“年紀上來,就容易乏……我回去歇息了。”紀亦仙微 雙眸,有些疲倦的輕喃一句,站起身徐徐往門外走去,吩咐道︰“今年,他們的忌日,你替我去操辦。”
“好。”
……
話說回來。
冀省。
保州市,酒店總統套房內。
正在夢鄉中的紀小龍…就算醒來,也斷然不會知曉,有人在隆重操辦自己的周年忌日!
早上,1100。
半夢半醒間,紀小龍的意識從空明變得半醒,還沒睜開雙眸,他下意識攬緊懷中所抱的溫潤。
嗯…這是什麼……
紀小龍剛想懶覺繼續睡,一陣清香馥鼻而來。
他意識到什麼,愕然睜開雙眸,等看清自己正枕在一雙稱縴合度的豐腴玉腿上時。
紀小龍趕忙松開抱著那雙腿的手,猛地從床榻坐起身來,看了看室內環境,又回眸看了看正靠在床板、掛著淺笑看著自己的許傾妃。
他揉了揉腦袋,懵然道︰“媽,我怎麼會在這里??!”
許傾妃柳眉輕挑,故作疑惑柔聲道︰“龍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媽媽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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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龍意識變得完全清醒,回想起睡前︰自己喝了一杯牛奶,然後就躺客廳沙發睡著了……
紀小龍輕聲問道︰“媽,我記得,昨晚我是在客廳沙發睡的呀,怎麼會在臥室里?”
“真不記得啦∼”許傾妃微微湊近身,柔聲道︰“昨晚凌晨三點,媽媽起來上廁所,剛想出去看看你蓋好被子沒,你說‘睡沙發睡不好’,然後,就跟媽媽回到房里睡了。”
話音剛落,許傾妃心中涌起慌亂,眸中閃過一絲措然,專注的看著他臉部的輕微變化。
“是這樣嗎?”紀小龍皺起眉宇,輕聲喃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見兒子真的想不起來了,許傾妃瞬間散去心中慌亂,臉上勾起一抹柔情笑意,抬起縴手輕輕揉了揉紀小龍腦袋︰
“是啦∼”許傾妃柔聲解釋道︰“龍兒,半夜醒來腦子本就迷糊,睡醒記不得事、是很正常的,媽媽曾經也試過。”
怕兒子不相信,許傾妃舉起個例子循循善誘繼續說道︰“就好比睡覺後,冷醒自己蓋被子那樣,醒來會不記得的。”
許傾妃輕輕推了一下他的手,“都已經十一點了,快去洗漱吧。”
听完她的話,紀小龍微微散去心中疑惑,從床邊站起身,徐徐走去浴室洗漱。
奇怪,我還是第一次這樣。
不過也是,以前我一個人生活,沒人告訴我,就算自己睡覺夢游,醒來也肯定不會知道。
應該就是…媽說的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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