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當年的飛機事故,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輕璃擔憂地問道︰“為什麼會,只是那個男人出事?”
“明明你平安無事,又為什麼會經過了二十年這麼久,你才回家?”
“這些年,小姨都以為你已經……”許輕璃說到這,話停了下來。
許輕璃連忙住口,她可不敢在許傾妃面前,提起“死”字,或者相關的詞匯。
因為只要這個字眼,只要出現在紀小龍相關的事情上,許傾妃听到,就會變得無比可怕。
許輕璃刻骨銘心的記得︰
有一次她嘴快,勸慰不吃不喝的姐姐說,小不點在天上,肯定也不願看到你這樣的,姐姐,你要想開一點,還有我們呢。
許輕璃話剛說完,失魂的許傾妃猛地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死死的盯著她︰再說一遍!!!
當時的許輕璃又痛又驚,徹底被嚇壞了,頭發被姐姐揪掉了一小把,頭皮破了都有一點出血。
許輕璃當時哭了,她不知為何,從小到大事事寵溺自己的姐姐,突然會變得如此嚇人。
後來,許輕璃在言曦那里得知,只要不在姐姐面前,提及與“死”相關的詞匯,姐姐就不會那樣,依舊是最好的姐姐。
許輕璃思緒回過來,跳過話題,不解道︰“不應該啊,只要你一去醫院,姐姐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你的。”
許輕璃想到了什麼︰“小不點,難不成…你這二十年來,這是第一次去醫院看病?”
她的話,許傾妃亦想知道答案。
姐妹二人,皆等著他回答。
沙發上,被二人擁坐在中間的紀小龍,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媽,小姨,那場飛機事故,我一無所知。我奶奶在生前,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的身世背景,以及相關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爸媽去世了,我是個孤兒。”
紀小龍淡然解釋道︰“這些年來,我也沒生過什麼大病,就是偶爾會有、再平常不過的感冒發燒。”
“生病了,奶奶在的時候,都是她給我買藥,在家照顧我,很快就好了。”
“她去世後,我也長大了,就習慣多喝熱水多休息,熬一熬,沒幾天就好了,根本不用上醫院的。”
紀小龍說話的語氣極為淡然︰“所以,那的確是我第一次去醫院。”
這淡若自然的一句話,落在許傾妃耳中,讓她的心髒宛若鐮刀猛揪般疼。
兒子生病了,作為母親,不僅沒有在他身邊照顧他。
熬一熬就好了……
自己的兒子,小時候生病了,只能蜷縮著在某個角落。
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關心。
許傾妃聯想到這一幕,就像墮入最惡兆的夢魘深淵般,讓她急切地想要逃離。
許輕璃追問道︰“小不點,那你感冒發燒,為什麼不去醫院看呀?”
紀小龍愣住了,沒有回答小姨的話。
他不想說這些的,怕媽媽跟小姨擔憂。
“因為不舍得!”許傾妃替他回答。
許輕璃看向姐姐,有些疑惑︰“不舍得?”
這個詞語,對于許輕璃來說,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畢竟,從小便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她,生活在母親與姐姐的庇護下。
許輕璃喜歡什麼,無論多麼昂貴之物,都會變得觸手可及。
許輕璃的字典里,只有喜與不喜,沒有舍與不舍。
況且,在她的認知中。
感冒發燒去醫院看醫生,不過是少得不能再少的費用,這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的嗎?
她只知道,紀小龍這些年來是一個人生活。
並未見過他生活的環境,更不知他曾經的貧苦艱辛。
許傾妃身子微微前傾,隔著紀小龍看向妹妹︰“輕璃,我問你個問題。”
“牆面不刮膩子,只是粗糙的紅磚水泥的房胚,兩張長凳撐起一張木板,那就是床。
沒有衣帽間,沒有衣櫃,更沒有各式各樣的衣服、包包。除去臥室,可以活動的客廳廚房衛生間,加起來不到20平米。
沒有佣人,沒有洗衣機,衣服需要手洗,一日三餐需自做,碗也得自洗。
沐浴沒有浴缸,沒有熱水器,需要用柴火燒鍋煮水,開水裝桶里洗澡。
如果讓你以這種方式,在這樣的環境居住,你能住多久?”
“沒有衣帽間,沒有包包……”許輕璃腦海想象那一幕,不做猶豫便答道︰“姐姐,我肯定一天都住不了的。”
許傾妃繼續問道︰“如果只能花一百塊,需要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幾天,乃至一個星期以上,輕璃,你能夠想象得出來嗎?”
“一百塊?”
許輕璃微微皺眉,著重考慮了一下︰“姐姐,不可能吧。就算再拮據,一百塊應該,最多最多只夠買一頓菜吧。”
許傾妃縴手握緊紀小龍的手,眼眶有些泛紅,帶著顫音道︰“龍兒他…從十歲開始,就一個人,過的這種生活。”
“啊?”許輕璃有些驚然,而又無比心酸︰“你是說,小不點他…”
許輕璃雙手握住紀小龍的手臂,心疼萬分地看著他,美眸中淚光瑩瀅︰“小不點,你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嗎?”
倒不是許輕璃不相信姐姐說的話,而是,她根本無法腦補,更無法理解這樣艱苦的生活。
紀小龍躊躇了許久,只能無奈之下,輕然地點了點頭。
“小不點∼”
許輕璃瞬間心疼得哭了起來,眼角的小珍珠嘩啦啦地掉︰“那…那小姨給錢錢你,給你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錢錢。”
“以後、以後,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也不要舍不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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