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恍然，仔細思考下，這模式確實也沒什麼毛病。
江玄走過來後摩拳擦掌地笑道︰"那自然是打三場輪流上！"
見他這樣子，大家都有些意外，中年人更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難不成這小青年還要自己上？
周一也有些心動，畢竟這種實戰場景可不多見。
不過旁邊的阿斌平靜地說道︰"對面有高手，我一個人打就行。"
這話听起來極為平淡，但話中的自信卻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江玄自然明白阿斌的意思。
不知為何，從阿斌嘴里說出來的話，比周一說出來的更讓人信服百倍。這讓江玄頓時收回了摩拳擦掌的激動情緒，看得周一極度無語。
他有些嘲諷地對江玄說道︰"你不是說這樣的實戰機會難得，要磨練自己嗎？這就慫了？"
江玄白了周一一眼︰"我是想磨練，但我腦子又沒毛病。你看我像傻子嗎？"
說著還挑釁地瞪了周一一眼。
周一氣得牙癢︰"看出來了，你就是欠教訓！要不然等他們打完了，咱倆約一把？"
江玄沉默了一下，像是被激起了火氣︰"怕你不成？囂張什麼勁？"
這時，江玄旁邊的徐閑趕緊過來拉架︰"哎呀，你們兩個要打我帶你們去別處嘛！這里是辦正事的地方，別鬧，咱們還有大事要辦呢！"
周一和江玄這才收斂起來。
站在後面的阿斌也笑了笑。
中年人則仿佛沒听見他們的對話，只是神色復雜地看著阿斌，出于本能地再次強調︰"你要想清楚，不換人的話，第一局你打一人，第二局就要打剩下的兩人。"
阿斌點點頭，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這讓中年人心中從復雜變成了驚訝——他能感受到吳江山帶來那些人的強大，所以看到阿斌這般淡然時，內心震動更甚。
……
當阿斌走到場地中央時，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
他回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周一等人，目光落在小熾身上。小熾微不可察地向他點頭，側身站在周一身旁。
這個細微動作卻讓旁邊的中年人心中再次升起異樣感覺。
他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這是我們的地方，沒有人會破壞規矩。"
周一微微一愣，旁邊的小熾卻沒有說話，眼中的倔強絲毫未減，整個人處于極度緊繃的狀態。
他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渾身散發的戒備氣息卻讓旁邊的中年人感受至深。
話說出口後，中年人似乎也有些後悔。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會對阿斌和眼前這個小少年有如此異常的感覺了——這些人永遠不會把自己的安全交在別人手里。
再看站在場地中央的那個孤寂身影，雖然這種孤寂讓人心神復雜，但那略顯魁梧的身軀卻讓人感覺像是一座巋然不動的大山，任風吹雨打也毫不動搖。
中年人每次看阿斌時，眼神都充滿復雜情緒，沒人知道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此時，吳江山那邊一個比阿斌更加魁梧的大漢正緩緩走向台中央。
那沉重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能震動人心，全身肌肉和氣勢隨著前進不斷增強。就連旁觀的周一也微微皺眉，中年人眼中更是猛然一亮。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正在前進的人絕非尋常保鏢之流，這是個真正的高手。
江玄感受著這股不斷增強的威壓，內心復雜。
他從小接受訓練，自認有絕對自保能力，但此時此刻，面對這些人時竟感到有些無力。
周一曾對他說過︰"當一個人專注做一件事並做到極致時，他就是這方面的頂級大師，也是天才。"
天才的定義很廣泛，江玄從來不是很清楚，但此刻這個概念在他心里具象化了。
他忽然想起阿斌剛才阻止他上台的話。
看來...自己確實高估了自己。
但奇怪的是，即便那個家伙的氣勢在每一步中都在暴漲，江玄和周一等人對阿斌的自信卻絲毫未減，甚至沒有一絲動搖。
這種自信就像一顆釘子，深深扎在心里，與整顆心融為一體。
當魁梧男子走到台中央時，氣勢已攀升到極致。
這種氣勢不同于戰場上的。
周一是真正見過戰場面對面搏殺的，雖然次數不多，但在東沙那片土地上，他是見過血的。
那種生死較量已談不上氣勢，只有眼中的嗜血，仿佛地獄火焰。那時候只有你死我活，當槍中子彈打光，槍身每個部件都成了武器。
周一曾親眼看見阿斌用步槍的每個模塊殺死敵人——這樣的場景讓被鮮血染紅的周一在風沙中久久無言。
那是他第一次見識真正的戰場，不是大規模機械化作戰，而是小股武裝沖突。
當時的周一是震撼的。
前世他生活在和平國度，即便通過新聞看過別國動亂，依舊沒有切身感受。那次去東沙談大生意卻演變成武裝沖突和營救行動，讓他對這個世界的危險有了切身體會。
也正是那次之後，他堅定了發展自身力量的決心。于是仿佛藏在血液中幾千年的智慧開始在他身上迸發，才有了今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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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現在的這種場景，周一的心中就莫名地多出一些復雜情緒。
他有些感嘆，這兩世為人，總感覺自己已經活得太老了。
身旁的人沒有一個能感受到周一內心的變化。
此時此刻，他們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站在台中央的中年人和阿斌身上。
特別是周一身旁的中年人，他目光中的精光仿佛要溢出來一般。他在這里看守倉庫太久，見過太多對戰，卻很久很久——久到記不清時間沒見過這種攀登到極致的氣勢帶來的威壓了。
或者說，從他掌管倉庫以來，從未感受過今天這般充滿壓迫感的氣息。
他熱愛這種感覺，這是他無聊沉悶生活中最新鮮的血液注入。這本就是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本能，在被激發的那一刻，他竟有些興奮，甚至產生了沖上台與這兩人一較高下的沖動。
但他沒有動，只是激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台上的兩個人。
相比之下，後上台的那個魁梧中年人氣勢逼人，而阿斌則顯得更加孤寂。
站在台下的所有人情緒已經繃到極致，沒有人說話，一時間連呼吸都仿佛被冰凍。
魁梧中年人在台上抱拳道︰"田戰，前來請教！"
他的話語沉穩有力，配合著攀升到極致的威壓，震懾人心。但阿斌卻絲毫不受影響，連站姿都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顯得孤寂。
他不習慣與人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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