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爍有些疑惑地看著周一，竟然沒有說話。
周一說道︰“玉陽集團那麼龐大的資產，手下養活了多少員工？創造了多少就業率？嗯……你覺得政府應該怎麼處理它？這種時候，想要將整個玉陽集團拿過來，只需要你付出極小的代價。那些股東們，都是一些見風使舵的家伙，保證不會有什麼阻力，只要有利益到他們的手上，好解決得很。”
殷爍沉默了一下，說道︰“但因為文建祥的事情，玉陽集團許多資產都會被調查，這時候雲陽集團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誰敢接手過來？”
周一呵呵一笑，說道︰“你呀，就不能變通一下？你是干什麼的？你搞情報的！把情報資料全部準備好，去找封乾宵，讓他出手走正規程序，思化集團要出手，政府那邊的家伙不得開心得跳起來？有思華集團這樣的大家伙接手玉陽集團，他們不安心？那些需要處理的資產，該處理就處理，反正就是全部一切走正常程序，把整個玉陽集團拿過來，前景是什麼？你沒有算吧？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這個意思。”
殷爍愣愣地看著周一。
周一說道︰“你出了情報，把哪些資產是有問題的率先剔出來，封乾宵若得到這些東西，他也增加了自己談判的籌碼，低價收購玉陽集團這種事情，他做得現在是相當拿手。然後你提供了這些東西，你是不是得要點好處？錢不要，將來玉陽集團方面的股份要兩成，不過分吧？這2成的收入也不走你們的賬，把它全部打入基金會，這些你們辛苦多久才能賺回來？”
周一搖搖頭︰“封乾宵那邊我去談，你把東西全部準備好給我，一群人只知道打打殺殺，不知道為自己謀利，就是一群榆木腦袋。”
殷爍徹底愣住了，拿在手上的烤肉都忘記了吃。
沉默了一下，他才嘆了一口氣。
對別人來說，玉陽集團此時確實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但如果是思華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出手，那玉陽集團這種事情，那就是小菜一碟。
何況走的是正規途徑，政府自然是極度歡迎的，不僅解決了後續所有的麻煩，還在政府那邊贏得了好感。
最關鍵的是，這種時候，周一竟然能從中找到了分一杯羹的想法。
雖然說整個思華集團都是周一的後花園，但周一現在這種玩玩樂樂的心態，竟然也能夠用幾句話將整個集團的歸屬和利益定得七七八八，實在是讓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你有資源的時候，真的要賺起錢來易如反掌。
以前殷爍不太相信周一這句話，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深刻地感覺到了這句話的能量。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文建祥惹到了老大你這種人，簡直是瞎了狗眼。”
周一愣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什麼鬼話？”
三人哈哈一笑，舉著飲料開始踫杯。
喝了一杯飲料，周一這才掏出手機來，本來他想著這麼晚了給封乾宵打電話有些不好，但想想封乾宵那個純純的夜貓子，那也就無所謂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封乾宵的聲音永遠帶著一種沉穩和厚重，從電話里听不出他任何的情緒悲喜，這也是常年身居高位帶來的影響。
封乾宵說道︰“你這是享受生活享受的這個點嗎？”
周一哈哈大笑，說道︰“老封啊，你是不懂退休生活的愉快，都多大年紀了，還操心，你就應該學學我，享享福。”
封乾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吧。
周一說道︰“不過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是有點事跟你說說。”
封乾宵正色了一下，說道︰“我听著呢，什麼事？”
周一說道︰“玉陽集團你听說過嗎？”
封乾宵皺皺眉頭，他自然是听說過的︰“有些實力，也沒什麼交集。”
封乾宵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這段時間，玉陽集團有一些不太好的風聲。”
周一笑了笑，說道︰“咦，老封，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嘛。”
封乾宵呵呵一笑，絲毫沒有謙虛的感覺，甚至還有些小得意。
周一說道︰“告訴你一個大好消息，文建祥要出事了。”
封乾宵微微一愣。
周一說道︰“文建祥，那可是玉陽集團的真正話事人，他要出事了，他雲陽集團手底下那些不干淨的資產，那政府可能要出手整治一下，不過老封，你是懂做生意的，思華集團現在能量這麼大，只要你露出一些意向，玉陽集團這堆爛攤子你定然能接下來。對別人來說，這是爛攤子；對你來說，規整規整，那又是一個好資源。”
封乾宵從來沒有懷疑過周一的話，他說道︰“那文建祥現在甘心嗎？”
周一笑了笑︰“甘不甘心輪不到他了，我會讓一個人帶著詳細資料來找你談，里面會詳細有哪些資產是有問題的？到時候這些都是你的底牌，你知道該怎麼做生意。”
封乾宵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以最小的代價換最大的利益，這不是做生意的原則嘛。”
周一呵呵一笑，說道︰“那好吧，你準備好，到時候我讓別人聯系你。”
封乾宵嘴唇動了動，想說一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周一笑道︰“等哪天你退休了，咱們約個飯。”
封乾宵一笑，說道︰“這是什麼話，不退休就不能吃飯了？”
周一想了想︰“說的也是。”
掛了電話，周一對著殷爍眨了眨眼楮，說道︰“你看，一個電話不就搞定了？”
殷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
周一說道︰“明天你去找封乾宵談一下，他會給你安排個厲害的人物，你知道怎麼用什麼方式安排他和文建祥對上，他會知道該怎麼做，文建祥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他能賺多少，肯定是想賺多少的。那些真正做起生意來的人是真正的吸血鬼，那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文建祥不脫層皮都不可能。”
殷爍點點頭，說道︰“這話我贊同，到時候故技重施，取得文建祥的信任，剩下的就全部交給封乾宵的人去做。”
周一點點頭。
三個人愉快地吃完了東西，周一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家去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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