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想法辦吧，看來我確實是格局有點小了。”
楚月立刻心里一震。
對于姜鯉，她是真心的認同，她確信自己這一次真的是站在了運氣這一邊。
他也會猶豫，會遲疑，會否定自己。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她忽然覺得，其實，自己真的和他很像，很像。
“一起來吃個早點吧。”姜鯉對著岳凌琦說道。
“好。”岳凌琦落落大方。
這時，姜鯉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又是來自于沈妍的信息。
六張照片。
一段話。
六張照片，六個畫面，六張笑臉。
一段話︰“夏日的風，想要帶我去遠方，跟我說它都去得，我去去也無妨；可我還是選擇了拒絕，因為，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遠方。姜鯉，就在你的前方不遠處，有一朵含苞待放的骨朵，等著你，帶她回家。”
我曹。
姜鯉心說我?麻了。
這個世界真的是現實的可怕。
就連做夢都是如此。
他拿起電話，打給了她。
很快，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激動到顫抖︰“姜鯉，是你嗎？姜鯉？”
“是我。”
“你終于肯打給我了，嗚嗚。”
“……那個趙嬋語醒了嗎？”
“沒有，還是那個樣子。”
“那好吧，我一會兒過去看一下，你在嗎？我還不知道她在哪個病房，能不能隨便進。”
“真的嗎？”沈妍顧不上臉上的涕淚︰“那好，我這就去接你。你告訴我地址。”
“我自己趕過去吧。不用麻煩你接了。”
“不行，我必須要去接你，你就讓我去接你嘛。”沈妍不成熟的夾子音簡直殺人。
“好，那你來這吃早點吧，我發地址給你。”
見到姜鯉的那一刻，沈妍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沈妍心里又是開心，又是酸楚。
姜鯉上了沈妍的車，看著她幾次欲言又止，姜鯉笑著說道︰“想說什麼就說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沈妍眼眶一酸。
也是，他現在的身份，早已經和當初不可同日而語，自己倒是有點著相了。
“我就知道，是潛龍，就不可能一直在水底；是猛虎，也不可能困于山林，我是早就發現了你的不凡的，我是不是厲害？”
“嗯，你很厲害。非常厲害。”
“那麼大的房子都住上了，看來我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了，”沈妍暗自給自己鼓勁︰“我可是沈妍，是勇往直前從不放棄的沈妍，你知道嗎？”
“哈哈，我當然知道，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姜鯉笑了笑︰“你現在工作不忙嗎？”
“忙，不過你知道，我沒多少心思在工作上。原來我可以大張旗鼓的想該如何給我哥哥報仇，想你，現在的話，只有天天想你，我能盡情了。”
姜鯉有點扛不住。
都說好女孩別辜負，壞女孩別浪費。
我真扛不住啊，怕辜負……
“趙嬋娟的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還挺好的，這一段時間各項指標都穩定住了，看起來好了很多——一直以來，都是因為她心疼她姐姐掙錢不易，所以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錢，無論是食物還是藥物都是如此，這一次我把她的藥物和她姐姐的藥物混合在一起，都能報銷了，然後穩定服藥，情況就好起來了。”
“你做得很好，你是個善良的人。”
“我不敢承認……因為她們都是你救的，所以我才給予了更多關注……嗯，事實就是這樣。”沈妍雙眼里有光︰“我必須跟你說實話，剛開始我找你，是因為我的哥哥；但現在……不是了，你信嗎？”
“我信。”姜鯉回答的很干脆︰“我在你眼楮里沒看見別的東西。”
“我很開心，你懂我。”沈妍臉上笑的很燦爛。
姜鯉也不再說話，兩個人車里很安靜。
到了醫院，沈妍下車說的第一句話︰“我在車上還想著，要是能一直這樣開車走下去，我也願意，後來，後來……”
姜鯉奇怪的問道︰“後來怎麼了？”
“後來我想著……和你這樣的花美男在一起，要是只坐車，我是不是太保守了，然後…然後我就改變了想法。”
姜鯉嘿嘿笑︰這個姐姐呀！好可愛！
趙嬋娟見到姜鯉的時候，驚訝的嘴都合不上，愣在那。
然後她的眼淚就飄下來了。
姜鯉看著瘦弱的她，眼里有憐惜。
苦命的孩子……在家庭方面，兩個人有同病相憐之痛。
所以，他能理解她的絕望和卑微。
“別哭，別哭，你姜哥哥這不是來了嘛。”沈妍手忙腳亂的幫著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急急的勸。
她撲向他，卻又在最後關頭站住。
姜鯉輕輕的把她攬在懷里，任由她盡情的悲泣。
人世間悲苦並不相通。
姜鯉若不是身背賞善除惡的任務，也不會如此。
並非世間人心中沒有善念，實在是生活本就是咸苦居多，誰又有那麼多精力，去為他人的事鼓與呼呢。
這許多事日來，姜鯉想的最多的也是如此︰匹夫之善，發乎心，止于身側；唯有當位者之善，方有恩澤天下，天降甘霖之效。
況老祖宗當年所呼為善，也是對著上位者言，如“上善若水，”而非對寡民呼。
悟透此事，姜鯉才更加不敢胡來。
“好了，既然最難得那一關已經度過，你們姐妹將來只有晴天了。”姜鯉試著安慰她。
雖然他並不擅長安慰人。
她抽抽噎噎，只會說︰謝謝，謝謝。
她帶著他來到病床前，他見到了容顏枯槁的趙嬋語。
三魂悠悠，七魄居然少了三魄。
“她這是自萌死志。所以才會如此。”藍兒的傳音出現在姜鯉耳邊。
“如何解救？”
“按照常理，此類情況唯死而已；但奇怪的是，她的三魂居然就在左右，至于散亂的魄，倒是不難。”
“她是放心不下妹妹，所以才會如此。”
“那倒是真的要救上一救了。”藍兒繼續說道︰“原本還需要你去幫她引魂，現在都可以省了。既然她放不下妹妹，就讓她妹妹每天在她耳邊喊上一陣‘妹妹需要治病錢，’不出三天，定然能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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