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銳和李志平立刻沖到樓下，卻看見張倩倩人趴在地上，頭磕在了花壇邊沿，鮮血已經流了一地，他們伸手一探，發現人已經沒了呼吸。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之中的震驚和難過。
兩個人腳步沉重的上樓，走進張倩倩的家，看到了一幕無法直視的慘狀︰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身首異處。牆壁上鮮血如畫，地面上血流成河。
譚嘯站在屋內，一言不發。
“隊長，人……人沒了。”李志平沉聲說道。
“人沒了。我們親眼看見的，人沒了。”
譚嘯臉色鐵青。
馮銳問道︰“隊長，這個殺人的案子交給刑偵隊嗎？”
譚嘯搖搖頭︰“不必了，我們直接並案就是了。對了，剛才，你們是怎麼回事？”
馮銳和李志平對視一眼，都慢慢的搖了搖頭︰“隊長，我們不清楚。那種力量突如其來，我、我們擋不住。”
“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兩個人低頭回憶。
譚嘯︰“是從姜鯉那個方向來的嗎？”
馮銳和李志平兩個人想了一下立刻點頭︰“是，隊長，可以肯定是從他那個方向來的力道。”
譚嘯從羅卿音手里拿起那個已經完全廢掉的陰磁儀，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磁力場，前所未見。
是這個姜鯉嗎？
譚嘯一時間有些茫然︰如果是他干的，那麼，他想要干什麼？
殺人滅口？難道這里面還另有隱情？
他轉身來到姜長林身前，輕輕抽出姜長林手里的那張紙，看了一眼，確實是死亡證明︰“這個手續，是你辦的？”
“是。一直一直都是我在為這件事奔跑，誰能想到家門不幸。”姜長林捂著眼楮，似乎要哭出聲來。
譚嘯沒有照顧他的情緒，面對著姜鯉，這一次他主動伸出手︰“歡迎回來，英雄姜鯉。”
姜鯉也伸手和他握手，然後自然放下。
譚嘯感受到了姜鯉手掌的溫暖，還有那女人般的柔軟。
“今天的事情，頭緒有點多有點雜，這里有點亂，夜也深了，再耽擱下去就會擾民，請你跟我們回去一下，你看……”
客氣。客氣的過頭了。
姜鯉微微一笑︰“我跟你們走。”
譚嘯笑了一下，轉身對著馮銳說道︰“你留下，這個現場和隔壁的現場做好取證，到時候告訴刑偵隊以最快速度出一個通告——是跳樓女子的情況通報，記住了嗎？”
“記住了，隊長。”
下樓時，譚嘯走在最前，姜鯉走在中間，羅卿音跟在最後，她發現姜鯉竟然沒有腳步聲，像極了自己家里養的鬼鬼祟祟的那只貓。
不大一會，姜長林竟然跟了下來︰“我，我也跟你們去。”
譚嘯歪了歪腦袋，同意了。
……
【天功簿】第二次出現，瞬間讓網絡上徹底炸鍋。
“我早就說過︰外星人出現的那一刻，是絕不會提前通知的。顫抖吧，嗎嘍們。”
“胡扯。這根本不是外星人，我可以賭一包辣條︰我倒是覺得像是封神榜，是封神榜回來了，努力吧同志們，努力為那一個香火牌位奮斗吧！”
“前面兩樓都是麻瓜。這根本就是一個游戲——是一款突破了現有游戲模式的最新款體驗型游戲，網絡小說里面的情景即將實現︰去網絡游戲里奮斗，所得的一切都將及時回饋自身。當然，還是不要死了，因為，在游戲里死了，你現實之中也會嗝屁，今天立帖為證，等待掃樓。”
“一群腦子里都是豆漿的玩意，就沒人想想︰黃泉既然已經出現，早點過去的，是不是能佔據一個好地方，到時候甭管是擺攤還是圈地，陽世無法完成的夢想，黃泉都會幫你實現，哪個兄弟願意先去考察一番？到時候我v他五十。”
“為什麼我覺得他們每個人說的都有道理？我是不是沒救了？”
“我只想弱弱的問一句︰明天早上是不是還是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如果改了，那我就選一個結論相信，如果沒改，愛誰誰吧，老子明天還得去搬磚。”
“腦波影響現實的最真實實例——我跟你們說吧，這就是世間有神最真實的展示。老祖宗教我們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現在，神出現了，你們不會不認祖宗了吧？”
“神啊，帶我走吧！！！！”
不過這樣的盛況很快消失，不肯去睡覺的網友們驚奇的發現他們曾經發出或點贊的帖子，在悄然的消失，兩個小時後，關于這個【天功簿】的討論被禁止︰討論量為零。
于是，更多人睡不著了。
……
天州市特事局。
局長趙長洲，副局長何莉、潘向東和劉德昭，以及各隊負責人坐在會議室里開會。
這【天功簿】就像是個幽靈。並且從這個趨勢看，未來一定還會出現。
而它無法被記錄，無法留影︰所有的記錄都是一片空白。
怪事。
特事局本就是專門解決怪事的機構，可這一次他們有點束手無策。
“看起來就是宣揚善善惡惡那一套東西的邪教搞出來的東西。”副局長何莉精明干練︰“如今的世道，可以說是有記錄以來最好的時代，社會清明，人民幸福。故意要以如此嘩眾取寵的方式搞出這樣的怪事，分明就是要擾亂民心，擾亂社會，可以肯定是敵對分子無疑。
這兩次出現的東西，和邪教蠱惑人心的方式如出一轍︰先是拋出善惡論，然後再渲染什麼黃泉——在座的都是特事局的老同志了，咱們的同志誰見過黃泉？民間有那些假死的案例，回來後說見到過陰曹地府和陰差，後來不都證明是假的，是一種臆想嗎？”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是，這一次敵對分子掌握了一種新的技術。是我們還沒見過的‘技術。’”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她所說的‘技術’的真實含義。
趙長洲點點頭︰“一隊立刻查一下踩火教、白蓮教等最近的動向，包括外來的聖主教，把他們的主要人員最近一段時間的所有動向都盡量收集一下，盡快拿出一份報告。”
一隊隊長溫開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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