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細微的" 嚓"聲從它胸腔深處幽幽響起。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 里啪啦"的炸響，如同除夕夜的爆竹般密集。
混沌頓覺不妙，本能地揮拳砸向楚牧。
可手剛伸到一半，那凝聚著萬鈞之力的拳頭，在途中如夢幻泡影般消散，最終只剩下一縷輕風，僅是將早已力竭的楚牧微微推開兩步。
反倒是混沌自己，仿佛承受不住這輕輕一推的反作用力，踉蹌後退數步，最終"噗通"一聲癱坐在地。
"這...這是......."，混沌艱難地低頭，看向自己支離破碎的胸膛。
在那里，一顆晶瑩剔透的黃色原核正在緩緩旋轉，表面布滿蛛網般的裂痕。
透過猙獰的縫隙，能看到其中翻涌著濃郁到極致的血色液體，在里面翻滾，帶著無盡的痛楚和苦難。
每旋轉一圈，就有細碎的血氣剝落，如毒蛇般鑽入它的四肢百骸。
混沌的瞳孔驟然收縮，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痛讓它發出驚恐的嘶吼︰"承...承傷原核！你......"
話音未落，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在你失去意識前，送你一份大禮。"
"命可不可違，我不清楚。"
"但你的命，我逆定了。"這輕若蚊吶的話語，在混沌耳中卻如黃鐘大呂，震得它神魂俱顫。
它渾身戰栗，聲音都變了調︰"你...你承受這麼多痛苦，就為了等我力竭時將它打入我體內！”
“而不是真要和我這具失去意識的尸骸拼命！"
此刻，承傷原核正以它的身體為媒介，將積攢的痛苦盡數釋放。
混沌疼得渾身痙攣，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就算...這樣...你也殺不死我的尸骸..."它強撐著說道，"別忘了...我可以復制你的一切能力......"
"下次見面...我的不死和治愈...將是你的...百倍、千倍...包括......"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混沌驚恐地發現，破碎的身體不僅沒有愈合，裂痕反而在不斷蔓延。
當它望向楚牧漆黑的瞳孔時，目光立刻被對方手中那兩束光芒吸引。
待看清那是什麼後，一股刺骨寒意直沖天靈蓋。
"你竟然...把不死和治愈...取出來了？"
混沌的聲音因恐懼而扭曲，"你...你這個瘋子！"
“你不要命了！”
楚牧看了它一眼，便垂下眼眸，聲音加大，似要讓誰听到一樣，“據我所知，只要是會產生情緒的生物都是能感知情緒的。”
“你的意識消失，沒有理智的你，估計對這份禮感受的更清楚。”
“所以我想跟你的尸骸賭個命！”
話音停頓。
“賭.......是你的尸骸先一步被折磨到靈魂破碎，還是它在破碎之前殺了我。”
大地伴隨著這平靜的話語，顫抖的更加厲害。
天空以及整個世界，都在迅速消散。
混沌眼楮瞪大的滾圓，死死盯著楚牧，看著對方那風輕雲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嘴巴大大張開，“你這個瘋子.......”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轉變成不似人的嘶吼。
給它的感覺，痛苦不是從皮肉里鑽出來的，而是從靈魂深處爆開的——像是千萬根燒紅的鋼針突然從骨髓里刺出。
又像有人活生生撕開了它的意識，將滾燙的岩漿灌了進去。
第一次直面楚牧承受的痛苦，而且這還是最初期。
讓它第一次感受到，對方究竟受到了多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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