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麼？明白命不可違了嗎？”混沌的身影閃現至側面，抬拳砸下。
拳風未至，空間已經先一步扭曲。
“螻蟻一樣的爬蟲！”
楚牧的身軀在拳鋒觸及的剎那轟然炸裂，血肉化作漫天猩紅碎屑。
身邊拳勢不減，狂暴的沖擊波將大地撕開一道綿延萬米的深淵，熾熱的熔岩從地底噴涌而出。
煙塵未散，混沌站在極遠處，錯愕的回頭。
只見楚牧仍立于原地，滿頭黑發在血色狂風中獵獵作響。
低頭凝視著染血的掌心，嘴角緩緩咧開一抹癲狂的弧度。
“明白了......”，聲音沙啞，
“我太清醒了......可是這個世界，本就不需要理智。”
“有的時候活的太清醒終究是不行的。”
一縷縷粘稠的煞氣從他體內升騰，纏繞上他裸露且破碎的肌膚。
新生的血肉如同活物般蠕動，每一根縴維都在跟著跳動。
“殺戮........”
楚牧潛藏在意識當中的殺戮氣息全部涌出，使他本就發紅的眼眸如同被鮮血不斷灌注一般，紅的發黑。
“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真理！”
話音落下，在被殺戮法則的影響之下，表情變得沮喪，顯得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
低聲自言自語。
“可明明我殺了這麼多人，卻還是沒有領悟到什麼是殺戮。”
“到現在連殺戮法則如何使用都不清楚。”
“你.......。”，他抬起頭，嘴角咧開一抹詭異的弧度。“能教一下我嗎？”
混沌本來被楚牧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直到這些話語傳來，立馬讓其驚怒交加。
一個在它眼里卑微低賤到隨手就能捏死的爬蟲，竟然敢嚇它，還問這麼離譜的問題。
滔天的煞氣在周身凝結成實質般的血色鎧甲。
"該死的爬蟲，那我就用你的命來教你！"
它的身影驟然消失，下一秒，整片天空都隨著它的動作塌陷下來。
這方空間被完全鎖死，無數道血色拳影從四面八方轟至，每一擊都足以將數萬米的山石碾為齏粉。
"轟！轟！轟！"
伴隨著響徹天地的爆炸聲，大地板塊被打的四分五裂，散落的四處傾斜。
楚牧的身體在狂暴攻勢下不斷爆裂又重組，但低聲呢喃的話語一直沒有停。
"不對......你這不對......"
他突然伸手抓住一道襲來的拳影，五指深深嵌入混沌的血肉。
任憑被拳頭轟碎手臂。
"殺戮不是這樣的。"楚牧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平靜，"你只是在發泄憤怒。"
“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殺戮，你也配妄談毀滅世界。”
混沌臉色變得猙獰，他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瘋子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但看到青年平靜的樣子，內心的怒火就如同火山噴發一樣，愈演愈烈，怎麼都壓制不住。
身上治愈的氣息歸于虛無，跟楚牧如出一轍的磅礡劍意，再次爆發出來。
甚至遠超其十倍之多，甚至一度飆升到將近百倍。
氣息泄露都引得天地震蕩。
蒼穹在這股濃郁到極致的意志影響下，似乎在回應一般，繼續朝著下方坍塌。
“在世界重組之前，我不宰得你再也無法快速復活。”
“我踏馬就跟你這個瘋子姓！”
“爬蟲，給我趴下........”，混沌的聲音裹挾著滔天殺意，每吐出一個字都有萬千劍氣在虛空炸裂。
暴走的劍氣將血雲絞成漫天飛絮。
遮天蔽日的劍光化作血河傾瀉，將方圓萬里照得通紅。
蒼穹坍塌下來，引得倒懸的大地板塊在劍風中分崩離析，大陸板塊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躲在極遠處窺探的煞被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失措的逃走︰"要死要死！那個瘋子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混沌提前甦醒了兩成力量！"
逃跑時還不忘回頭張望，只見劍氣洪流所過之處，連空間都開始錯位扭曲。
煞剛撕開土地，身後便傳來震耳欲聾的爆鳴聲。
它倉皇回頭，只見混沌的身影已經完全被劍意吞噬，化作一柄通天徹地的巨劍，劍鋒所指之處，世界變成紅晝。
“瘋子！都是瘋子！”煞破口大罵，卻見那巨劍忽然調轉方向，當著楚牧的面斬落。
無數氣息匯聚。
楚牧的身體在崩碎重組中相互交織。
碎裂、愈合！
方圓千萬里的大地都陷入了一片不可視的場景。
在這片崩碎的世界。
一道呢喃聲響起，“斬天拔劍術，道家至高劍術之一。”
“也是‘他——原身’最熟悉的劍術！”
楚牧不斷崩裂的身體，對痛苦的感知再次達到了鼎峰。
使之快渾濁下去的眼眸變得清醒了過來。
殺戮、劍術.......原來我一直在走他的老路。
除了搶來的三個法則，其它的都不是我真正擁有過的。
可他，不是沒能逃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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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錯了，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明白過。
混沌復制劍術，還能提高上限，這決定了不管我如何運用原身的能力都不能戰勝它。
無力的恐懼讓我陷入了誤區。
開脈老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要我走出自己的路來。
情緒之道沒有上限，沒人可殺我就殺自己。
沒有情緒我就創造情緒！
痛苦亦是提升情緒的根源..........
待到劍光消失，哪怕蒼穹還沒有落下，從高空俯瞰大地都能直觀的看到，方圓千萬里的大地都被打成了篩子。
其中匯聚的最近的就是楚牧待的地方。
一人一魔在劍光的攻擊下，已經陷入了深不見底的坑洞當中。
楚牧站在地上搖搖晃晃，破爛不堪的身體的恢復速度，此時已經慢的像蟲子在蠕動一樣。
一秒幾乎上萬次的撕裂。
即便擁有不死之身，治愈速度再快，也終究抵達了極限。
況且，原核的運轉依賴于體力支撐，這種消耗還是自發性的。
一次又一次地復活，讓他的體力徹底走到了盡頭
“如何。”，混沌似發泄完了一樣，盯著對面的青年，“我的體力才消耗不到十分之一。”
“而你這個螻蟻一樣的東西........。”
話還未落，它就不敢置信的頓住，嘴巴緩緩張開。
只見楚牧抬起頭，露出紅到發黑的眸子，嘴里含著一顆暗黃色的原核，原核上面布滿了裂痕和血紅色的氣息。
當原核消失在嘴里的那一刻。
“ 里啪啦。”連綿不絕的破碎聲，在肉身上炸響。
還沒有恢復的血肉都不可逆的裂開。
皮膚下全是猙獰的裂痕，甚至能看透到後方，中心一顆原核如夢幻泡影一樣停滯在丹田。
模樣比惡鬼還要嚇人。
混沌瞳孔瞪大的滾圓，只覺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
之前一直不理解，楚牧為何吃了這麼多原核都沒有喪失理智的疑惑迎刃而解。
嘴巴不停張合，最後就吐出兩個字︰“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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