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應幫我殺了因果和毀滅，幫“楚牧”報仇，我現在就可以把命給你。”
話音傳來，敲動扶手的聲音微微一頓。
楚牧深深地看了 一眼，身上洶涌如潮水般的殺意，緩緩收斂︰“你的命，不值錢！”
這話語雖輕，仿若微風拂過，卻似有千鈞之力，沉甸甸地壓在空氣中，讓老黃牛瞬間沉默了下去。
過了片刻，老黃牛才略帶沙啞地說道︰“不，我的命值錢！”
“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值錢。”
老黃牛沒等有所回應，就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這一世名為速度，但我上一世叫做輪回。”
“輪回！”楚牧的眉頭猛地挑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錯。”老黃牛微微頷首。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有輪回權柄？還是說你是誤入這個世界的？”
老黃牛抬起頭顱，眼神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聲音訝然︰“沒想到你居然知道這個。”
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自嘲的笑了一下︰“不過也是，倘若你連這個都不清楚，又怎麼可能把 們三個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個世界.......確實有輪回權柄，並且我就是上一任的輪回至高。”淡然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滄桑。
楚牧敲擊的手猛地停滯下來，原本強裝鎮定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如石。
身體不自覺地前傾，嗓音也隨之變得低沉且壓抑︰“靈霄宗那些人是你讓她們重生的？”
老黃牛沉默了片刻，仿若這短暫的時間里有無數思緒在其心間流轉，隨後才輕輕點了點頭，動作輕微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有趣，明明你也想殺了他！”楚牧眼神中透露出復雜的光芒。
“卻還讓我幫你給他報仇，難道就因為他不是死在你手里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語氣帶著嘲諷和不解，似乎在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黃牛眼楮閉上，淡淡搖了搖頭︰“是他讓我這麼做的！”
楚牧眉頭微皺︰“為什麼？”
“他....想死，想用痛苦的死來解脫。”
老黃牛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山峰上慢慢走去，邊走邊說︰“他是我從誕生至今最佩服和最恨的人，從來沒有人能讓我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他是唯一一個！”
楚牧盯著 朝著山峰遠去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操控著輪椅在後面跟著。
只听平靜的話語再次傳來，像是在陳述一個故事。
“他是一個好人，一個爛好人。”
“我重傷垂死掉落進這個世界，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和一群狗倒騰吃垃圾。”
“那時的我身受重傷，幾乎快要死了，我發不出聲音，也換不了宿主，沒辦法，只能繼續看著。”
“我不知道他吃了多久的垃圾，吃了多久的土，就那樣在艱難的日子里苦苦掙扎。”
“可有一天，有個老人家收養了他。”
老黃牛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很勤快，什麼髒活累活都願意做，但老人因為身體原因沒挺過十天就死了，那是他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
“老人死了沒幾天，老人的親戚就迫不及待地瓜分了剩余的家產。”
“但因為他比較勤快，老人的親戚就把他給留了下來，讓他和驢睡在一起。”
“並每天逼著他拉磨去換錢，他卻傻傻地覺得只要努力拉磨就會得到認可，于是他沒日沒夜地拉著磨。
“漸漸地，老人的親戚因為他能帶來利益，變得很喜歡他，對他的態度也稍微好了一些，他很開心，拉得更加賣力。”
“可有一天，他的手因為長期拉磨過度損傷了，拉磨的速度變慢了。”
“那些人的嘴臉變得異常難看，毫不留情地把他給趕了出來，他又變成了乞丐，流浪了半年。”
老黃牛稍微停頓，站在了懸崖邊上，臥坐在地上，嘴角咧開笑了笑，繼續道︰“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中年人，那人說可以教他武功。”
“他天賦很好，而且依舊很勤快，僅僅三個月時間就達到了同齡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中年男人很喜歡他，他很高興。”
“但中年男人一次外出受了傷，生命垂危。”
“他為了救中年人，听信了一伙人的話去斗獸，那些人說只要打滿一天，就願意幫他救那個中年男人。”
“他去了，在斗獸場里，他拼了命地打，渾身沒有一塊兒好肉，就因為連續打了一天，最後一場被野獸咬斷了雙腿”
“他還是很高興，因為他打滿了一天，但當他滿心歡喜的爬回家，卻發現中年男人沒有被救，還被那伙人吊死在了房間里。”
“他又哭了，哭的還是那麼的撕心裂肺。”
“斗獸場的那伙人也沒有放過他，把他一起吊死在了房間里。”
“我救了他並幫他恢復了一些傷勢。”
“但我更虛弱了，因為只要他死了，我也會跟著死。”
“這次活下來後他開始變了，他會跟狗搶食了，但因為傷勢嚴重從來沒搶贏過。”
“餓的受不了了就會去吃土，吃各種各樣能夠下咽的東西。”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我可以稍微說說話，他沒有驚訝反而很高興。”
“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能不能跟他做朋友。”，老黃牛偌大的眼楮里泛起復雜的情緒。
“時間過了不久，經過長期的干旱，那座城下雨了。”
“雨天的空氣彌漫著潮濕的氣息，而他的傷口在這種潮濕的環境下，變得更加疼痛難忍，痛得他一晚上都在不停地哀嚎和哭泣。”
“但有人不喜歡他的哀嚎聲，覺得那聲音喪氣，給他打的奄奄一息，沒一塊兒地方是好的。”
“我受傷了，我無能為力，只能保住他的命。”
“從那兒以後城池里就多了一個手腳全斷身上滿是傷口的人，他很痛，但是他不敢叫。”
“因為他怕叫了會挨打！”
“他問我人是不是生來就是受罪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年他才1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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