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看見手串,突然呼吸一滯,接著兩眼發直,伸手拿起手串,就要戴上。
進忠反應快,一把奪了下來,喝道︰“青櫻!你怎麼這樣沒規矩!”
青櫻驚了驚,隨後抓起那根長簪戳向自己左手。
她的眼神從空洞恢復清明,後退幾步跪下請罪。
這時,小祥子入內稟道︰“皇上,安多大師還有他師兄到了。”
皇帝這才想起,今日還要把佛珠的事情解決。
然而,他心里原本對安吉大師就有些疑慮︰若大師沒有問題,怎會對如懿別有一番恭敬,甚至不顧戒律和皇後的安排,特意出門相迎,還贈送重禮。換了旁人,就算要行賄討好,也該討好著皇後、貴妃等人,怎麼會繞過她們去討好一個最末位的答應?
現下青櫻的反應仿佛中了邪一般,偏偏她又頂著如懿的本名,還與她有血緣關系。
不會這個安吉大師和海蘭那起人一般吧?
皇帝當下便有些不耐煩,對進忠道︰“你去把那串佛珠給那個安多,告訴他以後注意點規矩,朕不想見他。”
進忠有些為難︰“皇上,到底您明面上是召人入養心殿敘舊,人家還是由另一位師父陪著過來,若是只讓奴才出面,這……”
他眼看皇帝面沉似水,忙找補道︰“再者說了,如今這些人當真是透著古怪。您見見這個安吉大師的徒弟,說不定能從他口中听見兩句實話。”
皇帝這才面色稍霽︰“好吧,讓他進來,朕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說。”
安多與另一名年長僧人進了養心殿,皇帝打眼瞧去,只覺得他眉眼果然和印象里那個小沙彌有幾分相似。
不過,當年那個小沙彌,雖說是個只會說南域土語的痴兒,行止倒確實是個年幼孩童,也會表現出些情緒。
如今的安多,雖然禮儀比從前完備,甚至漢話也算流利,卻仿佛一個泥胎木偶一般。
他沒什麼表情,低眉垂目,分不清是寧和還是呆滯。他的師兄倒是落落大方,舉止自然,面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皇上與他說了幾句閑話,追憶了一番他當年在岫雲寺與帝後初遇的糗事,但他來來回回便只有兩句內心平靜、誠心事佛,便能得解脫的話。
他師兄合十道︰“貧僧這師弟當年尚年幼,便被安波師祖帶進京城,禮儀粗疏,冒犯了皇後娘娘,他也知道自己失禮,還請皇上恕罪。”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皇帝只好把佛珠還回去,提點了兩句“既然知道當年之舉實屬失禮,就不該和小時候一樣隨便把貼身佛珠給陌生女子”,讓進忠送他回去。
安多道︰“我只是看那宮女楚楚可憐,希望她得到我佛的福澤,得到內心的平靜。”
皇帝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師兄的語氣嚴厲了幾分︰“師弟,皇上面前,不可無禮。”
安多執拗地站在原地,問道︰“那名宮女無事吧?”
進忠以祈求的語氣說道︰“您把佛珠拿回去,當這事沒發生過,那宮女就沒事了!快請回吧!”
安多這才離開,皇帝長出一口氣,讓青櫻去請來皇後、㧜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