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小分隊穿越如懿傳

第98章 問疾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長生試劑 本章︰第98章 問疾

    乾隆十二年臘月下旬某夜,因宮妃嫻答應無德,漏夜擅闖養心殿,天降驚雷示警,劈壞了養心殿門窗,雖有端郡王救駕及時,皇帝還是受驚抱病。另因嫻答應身帶疫氣,不服皇後管束,隨意走動,致使端郡王和多名太監宮女被傳上痘疫。所幸端郡王福澤深厚,又是種過痘的,只是身上出了些許紅疹,如水痘狀,亦不曾發熱,只在擷芳殿隔開一間房單獨居住養病,靜養數日後便痊愈了。

    而宮女太監中的大部分,也如端郡王一般,病癥不重,但端郡王府姑姑柏枝與御前太監進忠,似乎是受了天雷沖撞,以致病氣深沉,陷入昏迷。

    所幸此前眾太醫經過診治病患,總結出了針對此次痘疫的藥方,柏枝、進忠最終還是轉危為安。但皇帝素日縱欲,又有脾胃失調、纏腰火丹、疥瘡等舊癥,恢復得並不好,甚至到了疫病入骨的地步,就算病愈,日後只怕雙腿關節處也要落下病根。

    至于嫻答應……

    皇帝昏迷了一日,醒來後立刻下令將嫻答應、容佩和小凌子一同禁足渺雲閣,並在房間門口、宮殿門口各自上了三把鎖,每日派二十名侍衛看管,只有送飯時才開鎖。

    而那個襲擊嫻答應的人,雖然已經渾身長滿膿包認不出原樣,皇帝還是立刻道出她的真實身份——嫻答應貼身宮女海蘭,並下令將此人抬進了冷宮,同樣給房門上三把鎖。

    另外,今年過年,五阿哥自江南回京後不必回紫禁城,去圓明園住著。

    安排完這些,皇帝再次昏了過去。

    另一邊,柏枝醒來,就見到櫻兒紅著眼眶守在床邊。

    她從櫻兒口中得知,自己在養心殿染上痘疫,被送到京郊皇莊,已經好幾日了。

    柏枝有些著急︰“那你怎麼來了?痘疫是過人的呀!不對,你怎麼進的皇莊?”

    櫻兒告訴她,自己出宮後學了些醫術,這回痘疫爆發後一直在幫著救治病人,在避痘所和收治宮中病人的皇莊算是識得些人,她求了個皇莊當差的姑姑,那姑姑是她從前一個病人的親戚,所以抬了抬手放她進來了。

    柏枝一想,既然治了那麼些人,又沒傳上,想必是櫻兒熟知醫術,自有預防之法。

    她也就放心了,欣慰道︰“櫻兒真是長大了,都能治病救人了。”

    櫻兒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囑咐她好好休養,便離開了。

    柏枝不知道,她在高燒而神智昏亂的時候,曾經抓住了櫻兒的手,喃喃道︰“嫻答應,就當奴婢求你了,別過來,你有疫氣,別過給我……”

    柏枝養了幾日,病體痊愈,確認無事後便離開了皇莊。

    回到端郡王府,福晉體諒她在宮中染病,賞了銀子,讓她好好歇息幾日再當差。

    家里人听說她病了,也送信來問能不能過來看看她。

    家信里還提到,如今宮中研制出了治療痘疫藥方,更喜的是藥方上的藥材只是尋常藥材,價格並不高昂。如今履親王主持,慎郡王、親王以及工部、太醫院、戶部等官員協同辦理,購置藥材分發到避痘所讓病人服下,京中痘疫已經平息了,她弟弟被分派了差役的活,先前被調去給避痘所送藥材,如今也已經平安歸來。

    “避痘所中,也有附近庵堂的比丘尼前來幫忙,其中一位覺情師太,听聞是出宮修行的娘娘,樣樣事務上心料理,真乃菩薩轉世的仁心樂善之人。”柏枝的弟弟如是寫道。

    意歡原本不知道痘疫的事情——她自上回突遭橫禍後,一直郁郁寡歡,怕見生人,連皇後派來的瓔珞都不願意見,恨不得把自己關起來不再接觸外界。

    莫言住持說這樣不行,給她多分了些揀柴之類要到外邊走動的活。

    好在揀柴也是在野外轉悠,不用見人,她干活之余,听听山間的晚風,林中的鹿鳴,倒也自在。

    初冬時節,她忽然發現甘露寺附近一處半廢棄的義莊忽然來了許多人,運來木料,大加修繕。

    接著每日都有戴著面紗的人抬著人進去,有時也有附近其他佛寺的僧尼前往,那些人被抬進去後就沒再出來,只是有時會有白布草席裹的卷子被拉出去。

    來往的人俱是神情凝重。

    她原本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人多,想著遠遠避開才好。但有一日,她看到了一個人,跪在看守義莊的人面前。

    那個人她太熟悉了——是她從前的陪嫁,荷惜。

    她上前詢問,才知道這義莊改成了避痘所,荷惜的額娘染了痘疫挪到此處,沒扛過去死在里頭。荷惜听說了此事,從家里偷跑出來,希望把她額娘的遺體帶回去好生葬了。

    看守很為難︰“姑娘,不是我們心狠,這染了痘疫死的人,尸身上也帶著疫氣,必得燒化,否則疫病更會傳開的。要不,我跟人家打個招呼,讓他們把老人家的骨灰給你帶回來?”

    荷惜轉向意歡  磕了幾個響頭︰“求主兒說說情吧!奴婢的額娘也是伺候了家里一輩子的,不能就叫她這麼挫骨揚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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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歡對荷惜的額娘其實沒多少印象,她一向對這些下人不在意。只是依稀記得,荷惜的額娘很看重賞錢,俗得不得了,臉上總是掛著諂媚的笑。

    意歡還沒反應過來,就听見荷惜哭喊一聲額娘,里間已經抬出了一具白布裹的尸身,露出蓬亂的頭發和半張臉。

    荷惜一邊哭喊著額娘一邊就要往上撲,意歡的身體先做出了反應,她緊緊抱住了荷惜。

    荷惜在她懷里嚎啕大哭,她神色迷茫而木然,與哭得癱軟在地的荷惜一齊跪倒在地。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好像是二姐姐派人過來,把荷惜接回去了,那嬤嬤叮囑她回去得和其他人隔開住,又安慰她,二姑娘說了,一定會好好安置她額娘的骨灰,再修個衣冠冢。

    意歡背著空空的竹筐回到甘露寺,在莫言面前跪下,請她允許自己和其他寺院的僧尼一般去避痘所做些事,哪怕只是幫著超度亡靈也好。

    莫言深深看她一眼︰“甘露寺為皇家佛寺,這時節可能會有貴人前來祈福,因此貧尼雖然有心施以援手,卻擔心另生枝節,反而讓疫病傳到宮中。你若是要去,這段時日便不能回寺,義莊附近有一座庵堂,庵堂的住持與貧尼相熟,她也派了些人去幫著收殮超度,但她那兒的房舍有些狹小簡陋,你願意住到那里去嗎?”

    意歡道︰“弟子願意。”

    由此,意歡住進了那處庵堂,與庵堂中的比丘尼一同到避痘所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有一位比丘尼懂醫,可以幫著坐診。

    而包括意歡在內的其他人,避痘所的人也怕她們染病,並未讓她們接觸病人。

    一開始,意歡與其他僧尼一道幫人收殮骨殖、念經超度,後來因她識字,也跟那懂醫的比丘尼學會些藥理,幫著熬藥,打打下手。

    避痘所里每個病人都在經受來自病痛的折磨和對死亡的恐懼,有些一家子患病的,更是眼睜睜地看著親人死去,無能為力。

    那些基本的清毒湯藥杯水車薪,隨著抬去燒的人越來越多,意歡對念往生咒越來越熟練,已經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長時間看不到希望,有很多人覺得他們已經被放棄了,不會被治好了,只是為了防止疫病傳開,把他們集中在這里等死。

    這種絕望和悲痛的氣氛蔓延到整個避痘所,直到有一日,意歡去送藥,听見一個病人經受不住煎熬,在避痘所大呼︰“反正也是被扔在這兒等死,還不如出去,死前也拉個墊背!”

    那坐診的師太勸慰著眾人,但那些翻來覆去的安慰之語,病人們听得太多了,已經完全不相信了。

    眼看一群病人就要集結成群沖出避痘所,看守連刀都拔出來了,但又擔心近距離接觸會染上痘疫,不敢上前。

    情勢一觸即發,意歡在極度的緊張中,听見自己張開嘴︰“不是的,你們,你們不是被扔在這兒……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天縱英才,一定,一定一直在想辦法解決痘疫!一個月,一個月後,一定會有藥方和藥的!”

    眾人的目光直射過來,悲傷的、憤怒的、懷疑的、絕望的眼神聚在她身上。

    意歡的大腦一片空白,面上燙起來,舌頭打結了半晌,忽然流暢地吟誦道︰“乾隆元年元旦,皇上題開筆詩,‘元年元旦,海宇同禧,和氣致祥,豐年為瑞。願共天下臣民永享升平,所願必遂,所求必成,吉祥如意’。

    乾隆八年,蔣溥蔣大人任湖南巡撫,皇上寫《賜蔣溥巡撫湖南》以為勉勵,其詩雲︰簡畀羅英俊,咨時切治安。江湖襟帶地,風俗易移難。谷賤籌農苦,棉輕慮歲寒。承流敷渥澤,應共洞庭寬。這不正是皇上關切民生之意嗎?”

    她本性孤僻,這幾個月來更是沉默寡言,少與他人說話,但多年來背誦、抄錄御詩,這些詩早就形成最深切的記憶,吟誦與注解這些詩已成為她的本能。她本來心中沒底,卻越說越流暢,皇上的詩句和她對詩句的理解滔滔不絕地流淌而出,她用這些因從前痴心抄錄背誦的一鱗半爪,將皇帝描繪成胸懷天下、關切百姓的明君,連她自己都快信了。

    在君權至上的清朝,皇帝在百姓心中地位本就至高無上,再加上她這一番有理有據的描摹,皇帝的形象越發高大,真的讓病人們相信皇上會顧及百姓,不會放著他們不管,給了他們一點希望和信念。

    這點微末的希望真的讓病人平靜下來,避免了一場慘劇。一個月後,在臘月底,藥方和藥真的派發下來,還活著的病人治好了病,由專人送回各家。

    意歡眼看自己情急之下瞎編的誑語竟然真的應驗,一口氣松下來,人就病倒了,那位懂醫的師太診了,是憂勞過度,生了虛火,再加上本身體質孱弱,以致于發起熱來。

    蜷縮的影子與廣袤無垠的黑暗融為一體,但點點微光從四面八方的聚攏過來。

    在微光的照耀下,影子如吹了氣般脹起來,接著白生生的骨節從黑暗中爆出,發出  的響聲,血管、神經和肌肉相互纏繞著覆蓋而上,生出五髒六腑,  跳動的心髒泵著嘩啦流動的鮮血,粉色的胃和腸道盤結著發出一陣陣空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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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眼窩生出眼球,眼球被隨後生出的眼瞼遮蓋。皮膚寸寸生長直到完全包裹住這具軀體,一頭青絲披散而下。

    女子從胸腔深處發出帶著新生喜悅的贊嘆,睜開了眼。

    睜開眼後,意歡看到眼前熟悉的場景,才發現自己躺在庵堂的禪房中。

    莫言住持坐在床邊,見她醒來,長舒了口氣。

    她這才知道自己一病就是數日,每日都昏昏沉沉地睡著。

    莫言住持告訴她,她的二姐托人給她送了藥來,還有避痘所那些病人和他們的家人,听說她累病了,紛紛把家里的干菜、腌菜和米面送來,東西還堆在庵堂里。

    待她病愈回到甘露寺,已是新年。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掃除塵埃,往佛龕前的香爐插上一炷香,結趺而坐,敲響木魚,念起經文。

    “從痴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

    大年初一,嫩才起了個大早,換上一身胭脂紅綴繡團花氅衣,戴上祥雲瓖金串珠簪和一對赤金玫瑰簪鬢,給二郎顯聖真君上香。

    上香畢,水玲瓏從瓶中探出身子,伸了個懶腰,倒立著爬過來,蹭了蹭嫩才,蜷縮在香案上的三花貓很看不慣這些嬰靈對那個鏟屎的人類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對他們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轉過身懶懶地接著睡。

    嫩才無奈地擼了一把水玲瓏披散的頭發,準備給她梳頭。

    這時侍女進來,稟報道︰“水媽媽,青梨小格格來了,說有事找您。”

    嫩才有些意外,畢竟她和這個血緣上的妹妹接觸不多,不過大過年的,來就來吧︰“真是稀客,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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