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陸明川一行人才沿著荒島岸邊,走到了附近的第一個港口。
咸腥海風裹著听不懂的方言撲面而來,港口里浮動著星星點點的燈火,像撒落在灰藍色綢緞上的點點碎金。
碼頭上,裹著頭巾的婦人蹲在竹筐前,用帶著濃重卷舌音的土話邊交談,邊挑揀貝類。
在竹篾刮擦貝殼的沙沙聲中,偶爾迸出幾句爽朗的笑罵,引起周圍人們的一陣哄笑。
戴斗笠的漢子扛著濕漉漉的漁網走過,古銅色的皮膚在晨光中泛著光澤,嘴里哼著蒼涼的漁歌,尾音被晨霧揉碎在江面上。
木船桅桿林立,船頭系著褪色的紅綢布條。
船老大們用方言吆喝著解纜,船板吱呀聲與船錨墜入江底的悶響此起彼伏。
岸邊灶台騰起裊裊炊煙,穿藍布衫的阿婆蹲在爐灶旁,用帶著濃重口音的白話叫賣牡蠣煎︰“來食啊!新鮮蚵仔,加蛋酥!”
油鍋滋啦炸響,香氣混著海水咸味直鑽鼻腔。
幾個孩童圍在旁邊一臉的渴望,看著鍋里的食物,饞得不停咽口水。
遠處潮水退去的灘涂上,幾個佝僂身影正用特制的竹耙翻找蟶子。
他們時而彎腰將蟶子放入竹簍,時而彎腰繼續翻找,各自的忙碌著。
港口上人來人往,陸明川一行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來到大路的一個巴士站等車。
從這里開始,四個小組的人便分開了,他們分別坐上了不同的車,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一個小時之後,巴士進入了港城的繁華地段,陸明川一行人便下了車。
看著道路兩邊高樓林立,道路兩旁開著各種店鋪,此刻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飛狼小組的組員們下車之後,也只是短暫的怔愣了一瞬,很快便回過神來,朝著他們這次的目標地點港城理工大學走去。
他們小組要營救的人員,名叫許愛國,就住在理工大學附近的公寓里。
當初許愛國在港城畢業的時候,趕上國內大運動興起,不少人回去之後,被針對被打壓。
許愛國當時就听從家中的建議,繼續在港城深造。
他也沒想到,這一耽誤就是好幾年過去了。
在這期間,許愛國為了將學到的知識學以致用,對自己感興趣的課題進行了深入研究。
沒想到他的研究成果,會引起外國人的注意。
一年前,許愛國就發現了,有一群外國人,暗地里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
甚至,他們還限制了他跟國內的書信來往。
這讓許愛國頓時警鈴大作,他不得不低調行事,一邊暗地里堅持不懈的搞研究,一邊想辦法跟國內取得聯系。
直到有一日,許愛國在一家中餐館里吃飯,偶然認識了一位剛從內陸移民過來的老鄉趙永兵。
跟別人移民過來避風頭不同,趙永兵是跟著家里大哥過來學習做生意。
听見熟悉的鄉音,許愛國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在跟趙永兵接觸過幾次之後,發現了趙永兵竟然還是國內的退役軍人。
這一發現,愈發增強了他回國的信心,他知道華夏的軍人,哪怕是退役之後,也具有強烈的民族責任感。
許愛國便大著膽子,將自己面臨的遭遇,寫在一張小字條上。
等再一次偶遇趙永兵,他便借口抽煙沒帶火柴,向趙永兵借用了一下他的火柴,在還回去的時候,將字條放進了火柴盒里。
兩人分開之後,趙永兵吸煙用火柴盒的時,才發現了許愛國藏在里面的字條。
字條上的內容,讓趙永兵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他便利用家族關系,快速跟原來部隊的領導取得了聯系。
部隊領導知曉後,將這件事一級一級的報上去,最後這件事都驚動了中央的領導。
經過國內跟趙永兵不斷地聯系溝通,發現在港城並不是只有許愛國一人有著被監視的遭遇。
中央領導意識到,這些人才一天不回國,都是國家的重大損失。
他們迅速召集領導班子的核心人物,開了一個長達八小時的大會,最後才決定成立一個小組,對這些人進行營救。
陸明川眾人根本不知道,在他們離開部隊的那一刻起,牽動著多少人的心弦。
陸明川四人來到目的地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了進去。
住進去之後,周野跟陳志峰觀察地形,陸明川跟馬戰去了許愛國跟趙永兵偶遇的那家中餐館。
上級在謀劃這次行動的同時,也讓趙永兵偷偷將計劃透露給港城的四人。
讓他們在這段時間里,將所需帶走的資料提前準備好,同時做好配合營救人員,快速找到他們的準備。
信息里,許愛國每天中午都會去中餐館吃飯,他會坐在進門西邊數第二張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個紅皮的筆記本。
而營救人員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只需在左手邊放一盒煙,作為信號。
陸明川二人進入中餐館之後,就坐到了西邊第三張桌子前,兩人點了店里的特色面,靜靜等待許愛國的出現。
此刻就快到飯點,到店里吃飯的人越來越多。
店老板身著整潔的圍裙,站在櫃台前,眼神專注地留意著進店的每一位顧客。
餐館里逐漸熱鬧起來,桌椅很快被佔滿,嘈雜的人聲、鍋碗瓢盆的踫撞聲交織在一起。
“阿叔,又𥣞@撤估玻 袢 k罘購謎 野錟懵淶Ф玻 老板沖著一位熟客笑著說道,一邊快速在點單機上操作著。
這時,一對年輕男女走了進來,老板立刻迎上去,熱情地招呼︰“靚仔靚女,快請坐,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