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點了點頭，“自然是有的，虛空在鼎盛時期，種族過千，其中較為龐大的族群，也有十二個之多。”
“但如今，這過千的種族，存活下來的可能不足二十，那十二個族群，也僅剩下三個。”
“除了我們虛空靈族之外，還有虛空夜族跟虛空風族。”
“那兩大種族，也不比我們好到哪里去，尤其是虛空夜族，當年域外天魔一戰，他們出力極多，族長都死了，如今當家的，在當年還是個只會到處跑的小子。”
老者說到這里，不免有些唏噓，搖頭嘆了口氣。
天地同歸，豈有完卵？
內部天地死了很多人，虛空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因為虛空並不是那麼為人所知，起碼很多道天境之下的，從來沒有進入過虛空，甚至就算是道天境，也不敢輕易涉足虛空。
這也就導致，虛空中的事情，只有極少數的強者知道，而這些強者，又不會閑的沒事到處說。
江澈要不是這次進來，也不知道虛空里面還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江澈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問道“我此前剛進來虛空的時候，明明感受到過一股虛空中獨有的力量，像是虛空法則一般。”
“而且，天地想要在寰宇中生存，虛空必不可少，天地規則怎麼會吝嗇降臨虛空呢？”
“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天地有靈，至少在強大的修士眼中，是有靈的。
既然有靈，那就應該知道輕重緩急，不太可能會顧此失彼。
老者嘆道“若是往常自然不會出問題，但眼下情況特殊，天地規則不是沒有庇護虛空，尊上感知到的那股虛空法則，便是天地規則降臨的庇護。”
“只是，這種庇護趕不上虛空破滅的進度，只能延緩虛空破滅，如果不能在虛空徹底破滅之前改變這種情況，那到時候即便亡羊補牢也已經來不及了。”
江澈這才了然。
意思就是入不敷出了。
天地規則的庇護也是會被消耗的，尤其是用來抵擋虛空破滅的時候。
明白了這些，江澈也犯了難。
他無奈道“如果你是在我重建天地的過程中提出這件事，或許我可以幫你，但現在我手上已經沒有五行靈珠了，即便我確實能夠很快的領悟天地規則，但沒辦法讓天地規則偏移向虛空。”
“所以，你提出的這個辦法我辦不到，只能另尋他法。”
老者聞言也皺起了眉頭，臉上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虛空的破滅來自于內外的壓力，而天地規則正好是抵御這種壓力的最佳武器。
老者想了想說道“如果不能驅使天地規則，那還有另一個辦法，那就是尊上領悟空間規則，然後利用空間規則，穩住我們的生存之地。”
江澈奇道“你們生于虛空，對虛空規則應該是最得心應手的，靠你們掌控的空間規則不能庇護嗎？”
老者搖頭苦笑道“若是可以，我們自然早就這麼做了，只是我們一邊要抵御內外壓力，一邊還要構建空間規則穩住自己的生存之地，力不從心。”
“這個時候只能有外力介入才行，當年一戰，也有一部分走空間規則的強者來到虛空幫忙，但那一戰太過慘烈，那些走空間一道的強者，已經殞落得差不多了。”
“目前存于世的強者，都沒有走空間一道的。”
江澈點了點頭，“如果這種辦法可行，那確實可以一試。”
這麼做對他並沒有壞處，相反，還有很大的好處。
他去了一趟雷澤，領悟了雷鳴規則，進來一趟虛空，如果也能領悟空間規則，對自己的實力也是非常大的提升。
他的陰陽聖體已經陰陽之氣，對領悟規則這方面確實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老者再度給出那枚儲物戒指，“尊上，這里面是一些我們用不太上的寶物，但是對尊上或是尊上的親近之人，應該有些用處。”
“還望尊上收下，不然我們于心不安。”
江澈不是很好意思收。
按照這老者的說法，虛空種族簡直就是純純的大冤種，既要幫著內部天地抵擋寰宇的擠壓，也要庇護著內部天地，不讓世界在寰宇中崩潰。
天地大劫來臨時，他們也是首當其沖的。
簡直是負重前行的典範。
老者見江澈一直沒接儲物戒指，似乎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頓時笑道“尊上無需介懷，我們生于虛空，這里是我們的家園，如果虛空破滅，我們就最先承受不住，連生存之地都沒有了。”
“所以，不管是抵御內外壓力，還是出力征戰，這都是我們必須去做的。”
“如今天地重建，尊上若能幫我們護住生存之地，等這個世界慢慢恢復，天地規則也必然會再度庇護虛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伸手接過了那枚儲物戒指，心情也是五味雜陳。
雷澤中的土著把外面的天地稱為外界，畫地自守，偏偏佔據的是天地中雷鳴規則聚集的寶地，卻從來不覺得自己沾了光。
內部天地的那麼多生靈和種族，也只會想著各自的生存之地和種族延續，這本身也沒有什麼錯，一切都是規則使然罷了。
但之前是沒有對比，如今跟虛空靈族一對比，頓時就高下立判了。
哪怕虛空靈族也只是為了生存，但他們的生存跟內部天地的種族的生存難度，卻是天壤之別。
江澈也不是沒想過，這虛空靈族是不是在他面前演了一出戲，而且帶著別的目的。
但他看不出來。
既然看不出來，那不如先相信他們，自己留一手就可以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哪怕沒有五行靈珠在身，靠著陰陽聖體和陰陽之氣，也能夠在虛空靈族的圍剿之下闖出去。
而且土靈珠遁走之前，還把師父的藥園空間留在了他的儲物戒指里。
這片空間就像是一片獨立的小秘境，並沒有隨著重建天地而融入上古世界中，儼然成了一件空間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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