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撇了撇嘴，漫不經心道︰“不管你曾經在上古時代有多厲害，實力又有多強，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上古時代沒了，連你們當初棲身的天地都破碎了，碎裂成了一塊塊天地碎片，你們如今留下的這些秘境，也不過是上古天地的的滄海一粟。”
“既然上古天地都破碎了，原本的天地規則必然也已經破碎，而寄托于上古天地之下的你們，實力也肯定不是巔峰狀態。”
“或許你們躲在這里面能夠規避外界天地的規則壓制，但效果也很有限，我應該沒有猜錯？”
黃無盡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看起來對上古天地很了解。”
江澈搖頭道︰“不，我不算很了解，即便是我身旁的這位紅顏知己，本身作為上古的殘魂轉世，也在那場天地大劫之下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我只是猜測，如果你真的擁有巔峰時期的戰力，那沒必要跟我廢話這麼多，明知道我進來是找你麻煩的，你大可以一巴掌把我拍死。”
“所以，如果我猜對了，你也沒必要坐在這石台上表現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比你強的強者我都見過，說實話，你也算不得什麼。”
荀元雅微微側目，有些訝然。
隨即又紅唇微掀，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就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嗎？
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心境很強大！
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她，在面對黃無盡的時候，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時刻都在準備著殊死一搏，甚至即便是殊死一搏，她也不認為自己這邊能贏。
可江澈卻在明知道對方的身份和實力以及過往的戰績之後，還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膽大包天’的話，這不是什麼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是不過腦子的狂妄自大。
而是......他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有底氣說出這番話。
黃無盡眼里也流露出了一絲訝異，隨即變成了一絲贊賞，“難怪你能夠以此世之人的身份走到這一步，有這份心境，即便是放在上古時代，你也應該是一位強者。”
“至于你說的那位比我更強的強者，應該就是讓你體內容納山川龍氣的人吧？這種手段不像是此世之人能夠擁有的，對方應該也是一位上古時代的強者。”
“說說看，是誰？”
“這或許能夠給你增加一些接下來談判的籌碼。”
江澈挑了挑眉，也沒有在這個時候逞強裝什麼大尾巴狼，坦然道︰“泥塵老人。”
師父的這個名號在末莫對天體內的靈體，還有那蛇妖女子，以及其他听到這個名號的上古存在，都會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此時在江澈面前的兩位上古存在也不例外。
“竟然是他？”
這是黃無盡的聲音。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傲視群雄以外的表情，是驚訝，是錯愕，是不敢置信卻又理所應當的恍然。
“你師父是泥塵老人？”
這是荀元雅的聲音。
也對。
江澈並沒有跟荀元雅說起過師父的事情，所以這也是荀元雅第一次從江澈口中得知泥塵老人這個名號。
顯然，兩人對泥塵老人這個名號都不陌生。
這也讓江澈越發好奇，他在上次青龍會的老巢中，就知道了師父肯定也是從上古時代存活至今的人，只是不知道師父在上古時代的威名到底有多大。
而如今看到連黃無盡都露出了這種表情，他隱約有些明白了。
黃無盡的傲然在听到泥塵老人四個字的時候，收了起來。
換句話說。
他不敢在師父面前繼續維持這份傲然。
而他在上古時代已經是合神境的強者，那師父要有多強的實力，才能夠讓黃無盡這種傲視一切的人收起他的傲視呢？
上尊？
這可是修靈體系的七大境界中的最後一個境界！
相當于在華夏武道界發生這些變化之前的十二品先天！
所以，師父即便是在上古時代中，也是當之無愧的頂尖強者？
站在金字塔巔峰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江澈心里微微一抽。
好家伙。
老頭兒對這事兒倒是隱瞞得夠久的，居然能夠瞞著一直不告訴自己，而且表現出來的形象，也一直是那副莊稼漢的模樣。
要不是上次在青龍會的老巢親眼看到師父出手，江澈覺得自己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師父竟然會是一位這麼牛逼的人物。
黃無盡的態度顯然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他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對江澈和荀元雅的傲然，但這份傲然摻雜一些別的東西。
也許是顧忌，也或許是其他的什麼。
如他所說的那樣，江澈在說出泥塵老人之後，的確給自己接下來的談判增加了不少籌碼。
黃無盡忽然點了點頭，重新正視著江澈，說道︰“作為他的徒弟，那我就沒什麼好疑惑的了，你現在也的確有跟我平等談判的資格。”
話音剛落。
在江澈腳下，黃沙堆砌起一座新的石台，高度跟黃無盡盤坐的石台一樣，雙方中間隔著數十米的距離。
不同的是，黃無盡依舊是盤坐在自己的石台上的，而江澈和跟著石台升起來的荀元雅，則是站在他們的石台上。
江澈有些無趣的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我要談判什麼。”
黃無盡笑了笑，答非所問，“你之前的猜測沒錯，這無盡沙海的規則，已經破碎了，不是原本的無盡沙海了。”
“我在這種破碎的規則下，只能發揮出問心境的實力。”
“如果我全力爆發，大概能施展出道天境的實力，不過這樣一來，這里原本就破碎的天地規則，也會隨之崩潰，無盡沙海和這海域，也將崩潰而不復存在。”
“你體內的山川龍氣，還有你異于常人的紫府天地，如果在這里爆發，大概也能施展出問心境的戰力，唔——听起來似乎跟我相當。”
“你要與我一戰嗎？”
這不是在說笑。
黃無盡說完後，眼里的確升騰起了盎然的戰意！
他此時確實想要跟江澈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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