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震驚一點都不比這些人少，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
隨著他下山之後的變強，對山川龍氣的加深理解，最主要的是上次跟荀元雅的結合，連這種上古殘魂轉世之身，都需要山川龍氣幫她恢復。
甚至不惜提出跟自己結合這種交易來換取山川龍氣，說實話，自己之前還是太低估山川龍氣的作用了。
而能夠做到幫他逆天改命引山川龍氣入體的師父，又豈會是一般人？
來自上古。
這個答案很快就被江澈壓下去了。
管他來自哪里，是什麼身份。
自己這條命都是師父給的，他就是上古天魔，自己也得認。
現在讓他好奇的是，莫對天是什麼身份？
听師父這話的意思，原來的莫對天，其實也不是這人的真身？
只是竊據了人家的肉身，現在把江寧培養出來了，所以又換成了江寧的肉身？
跟荀元雅一樣，上古大劫之後只剩下殘魂，卻不願意轉世重修。
這也正常。
轉世重修有很多不確定的變數。
未必就能達到上一世的巔峰期。
而奪舍就不一樣了，肉身毀了，前世所有的記憶都還在，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變強。
一個是不確定能不能恢復，一個是大概率能恢復。
怎麼選擇就見仁見智了。
泥塵的不屑讓莫對天的臉色再度難看了幾分。
“口出狂言！那就讓我看看你如今恢復了幾成實力！”
唰！
話音剛落，莫對天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
剩下的十一座石碑，碑文綻放出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束，匯聚一處。
光束盡頭，已經抵達了泥塵身前。
莫對天的身影此時才現身，身具碑文之力，一掌拍向泥塵眉心，四周的空間陡然禁錮，連風聲都不再有。
江澈感覺自己呼吸受阻，迅速遠離了一些。
他現在的實力，應該是沒法參與這種級別的爭斗的。
但很快他就瞪大了眼楮。
跟他一樣瞪大眼楮的，還有武道界的這些個強者。
連楚長青都是瞳孔一縮，手中的青銅古劍都握得更緊了幾分。
莫對天這一掌集合了碑文之力，顯然是沒敢小覷泥塵，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
可泥塵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衣袖。
那衣袖甚至都稱不上是完整的袖子，一只袖子卷了起來，另一只袖子垂到了手腕，隨便一個甩手，莫對天這一掌之威完全沒有爆發出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啪！
響亮的耳光聲比視線看到的畫面晚了一點點傳出來。
莫對天半邊臉直接高高腫起，凌空一個翻轉穩穩落地，接著滿臉不敢置信的盯著泥塵，“你竟然沒有損失實力？！”
這種不敢置信比江澈和楚長青他們的還要重。
一旁的黃峰泉趕緊過去攙扶莫對天，卻被莫對天一甩手給打開了。
他依舊帶著滿臉的不甘，死死的盯著泥塵，“這不可能！！”
“當年天地大劫，實力越強的人越會遭重，你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即便你僥幸逃脫，也必然遭受重創，你又沒有轉世重修，實力怎麼會接近巔峰時期？！”
這番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
以至于場中只有莫對天在質問，其他人全都是鴉雀無聲的。
泥塵卻沒有什麼解釋的欲望，也或許是覺得跟這種廢物解釋有點浪費時間，只是一臉淡然的說道︰“你不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往前走出一步。
跟空間瞬移一樣，直接出現在了莫對天身前。
抬手一按。
莫對天剛才的實力還足足比江澈他們高出了一個維度，借助封魂碑的力量，打得他們只能躲在土靈珠里面。
結果此時面對泥塵，這一掌竟然躲不過去！
就好像泥塵的手掌心帶著強大的吸附力一樣，硬生生的這隨隨便便一按，就按在了莫對天的腦袋上。
隨後手掌微微一震。
“不——”
莫對天驚恐的慘叫還沒有喊完，聲音就戛然而止，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靈魂一樣，變成了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尸走肉。
莫對天右手往後一拽。
一道靈體被硬生生從江寧的身體里抽了出來。
那靈體比原本的真身要小了好幾倍，跟個三歲小孩一樣的大小，被泥塵抓著腦袋，就這麼展現在眾人面前。
就跟莫對天之前肉身化為血水的時候，靈體從身體里鑽出來的時候一樣。
這手段，只能說也就只能是上古存在才能夠施展了，對現世武人來說，哪怕這群人已經是華夏武道界的頂尖強者行列，依舊有些看不太懂。
靈體.....
“那是靈魂麼？”
魏進問道。
十品先天放在華夏武道界真不弱了，何況魏進還這麼年輕。
可看著這具有些虛無縹緲卻又肉眼可見的靈體，實在是有些頭皮發麻。
沒人能夠回答魏進的話。
江澈也跑到了這邊，剩下的場面就交給師父好了，有師父的孩子像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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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體應該就是靈魂，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是有靈魂的，只是他們還沒有把靈魂修煉到這種能夠肉眼可見的地步。
那得凝煉出靈識後才可以凝聚吧？
泥塵手里抓著莫對天......確切的說應該是竊據莫對天肉身的上古存在的靈體，像是抓雞崽子一樣，隨後一捏。
！
靈體爆了。
其實沒有爆炸的聲音，這聲音是眾人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來的。
屬于是下意識的自我配音。
靈體的爆開很干脆，就這麼直接化作星星點點消散在了天地間。
連最後的遺言都沒法交代出來。
這應該是徹底灰飛煙滅了吧？
江寧原本雙目無神的肉身，在這時也震顫了一下，人都已經癱倒在地了，居然又睜開了眼楮，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抬起頭時，看向泥塵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和畏懼。
泥塵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了江澈。
江澈立即屁顛顛的跑了過去。
“師父。”
“剛才那家伙是誰啊？上古時期的人物？這下應該是死翹翹了吧？”
泥塵呵了聲，“一個自命不凡的跳梁小丑罷了，沒必要知道是誰，這里的十二塊封魂碑，雖然碎了一塊，但剩下的那些封魂碑，其上都記載著一種煉魂之法。”
“組成的大陣，你們看見的是肉身化為血水加持實力，實際上煉化的並非是肉身，而是神魂，只不過你們遠沒有修出神魂。”
“去參悟一下這些碑文吧，對你誕生靈識和凝練神魂都有幫助。”
“參悟完之後，沒事就去找你那幾個紅顏知己，然後接著找你的九陰絕脈，不管是現世之人還是上古之人，只要是純陰之體，就都可以。”
“早點聚齊九陰絕脈，對你大有幫助。”
泥塵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拍了拍袖子，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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