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道玄門中有一異寶，名為問心鏡，暮雪若是能經過問心鏡的考驗，便算過關。”
徐清風解釋了一句，隨後看向江澈的上首位置。
那里坐著的人正是第一次接待江澈的老道。
老道取出一面銅鏡，並不大，直徑也就十多公分的樣子，拿在手里非常小巧。
隨後起身走到秦暮雪身前，笑道︰“手持此鏡，照著自己，一會兒就能見分曉。”
秦暮雪依言照做，有些好奇的拿著銅鏡照自己。
沒什麼變化。
銅鏡看著有些年頭了，不比現在的鏡子，照著沒那麼清晰。
照了一會兒，大概有一分多鐘，秦暮雪眨了眨眼楮，抬頭看向江澈，又看向徐清風。
任何變化都沒出現啊。
這真的是問心鏡？
江澈也不懂這個，也看向徐清風，問道︰“掌教真人，這算通過了麼？”
徐清風微微頷首，“本心澄明，無欲無惡，即道心堅定，不為外物所擾，契合道玄門之意，可授無極功。”
“四師妹還沒來？”
那老道剛要回話，殿外便出現一名女道姑，一身跟殿內幾人同樣的道袍，兩手空空的走了進來。
江澈頗為詫異，之前沒見過道玄門有女道士，這下直接就看到了。
听徐清風這話的意思，還是掌教的師妹？
道姑的面容看著像是四十歲上下，不算年輕，卻也不顯蒼老，並未刻意顧及容顏，屬于乍一看並不驚艷，但多看幾眼就能發現非常耐看的類型。
而且身上有股飄然于世外的出塵氣質，哪怕是江澈，心底也有種自己乃是俗人，這道姑真乃得道高人，不是自己這種俗氣的人能比的這種感覺。
氣質是內在的外顯，一般不會有太大偏差。
道姑進來後先是向徐清風點頭致意，而後目光就落在了秦暮雪身上。
片刻後神色平靜的頷首道︰“確實契合道玄門之意。”
徐清風笑道︰“既如此，四師妹便將其收入門下，親自教導？”
道姑點頭應允，“當如此。”
徐清風又看向江澈，“我這四師妹，常年居于隱神峰，只在宗內有大事發生時才會出來，由她教導暮雪，最為合適。”
這是在征詢江澈的意見。
其實本不用征詢，殿內這些人，不管是徐清風還是這三位師弟，都是完全有資格教導秦暮雪的。
可能是覺得不太方便教導女弟子，亦或者是覺得這道姑更合適，才選擇讓這道姑來收徒。
江澈覺得可能還有點自己的因素在。
給秦暮雪找個女師父，是讓自己更放心的把秦暮雪留在道玄門？
倒也是用心良苦。
江澈其實不糾結這個，徐清風也好那位老道也罷，直接收秦暮雪為徒也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事情。
男師父女徒弟或者女師父男徒弟的事情多了去了，更何況是道玄門，從他們之前拼死鎮壓天魔死氣來看，江澈也信得過他們。
當然，如今這樣他自然更沒有意見。
便點頭道︰“掌教真人安排即可，不知這位前輩名諱？”
那道姑說道︰“貧道青一。”
秦暮雪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對著青一盈盈一拜，“徒兒見過師父。”
按理說道玄門收弟子是很講究的，但這種屬于走後門進來的，而且事先還答應了江澈，所以省去那些禮數也沒問題。
加之青一更不是計較這些禮數的人，見秦暮雪懂事的拜師行禮，青一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笑著點頭道︰“好徒兒。”
秦暮雪欲言又止。
青一柔聲問道︰“徒兒可有疑惑？”
秦暮雪看了眼江澈，小聲問道︰“師父，我入了道門，需要斷絕塵緣嗎？”
江澈咧嘴笑了一下。
果然，不愧是小兩口，關心的問題都一樣。
這要是需要用斷絕塵緣來換取無極功，江澈肯定不答應。
青一也被這個問題問得笑了起來，“道門並不需要如此，若是雙方情投意合，還可以結成道侶，結廬而修。”
秦暮雪松了口氣，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那就好，徒兒沒什麼疑問了。”
青一上前牽著她的手，朝徐清風說道︰“那我就先帶她回隱神峰了。”
徐清風頷首道︰“好。”
秦暮雪一步三回頭，跟著青一離開大殿，那眼里的不舍快溢出來了，看得殿內幾個老道士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江澈。
江澈本就是武人，比秦暮雪從普通人跨越到武人的這一步更加容易接受，笑著給了秦暮雪一個打氣加油的眼神。
實際上兩人這都不算分別，想來見秦暮雪的話，他隨時都能來，反正道玄門也不會攔他。
這次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秦暮雪的功法有了著落，還拜入道玄門掌教師妹門下，這背景以後走出去，不比他這個金龍令使弱的。
事情既然辦妥，江澈也沒有久留，起身告辭，“掌教真人，那我也告辭了。”
徐清風的氣度還是很足的，讓老道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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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道玄門，走在下山的步道上。
江澈忽然問道︰“之前的那面問心鏡，是假的吧？”
老道一怔，臉色古怪的看他，“為什麼這麼問？”
江澈無奈道︰“我好歹也踏入了先天，如果問心鏡真能鑒定道心，怎麼也該有一點反應，就算暮雪看不到，我總該能感知到一點能量波動吧？”
老道說道︰“問心鏡映照的是道心，人之心何其深，為什麼需要能量波動？”
江澈還是不信，“那也太平靜了，平靜到就像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問心鏡真能映照道心的話，多少該有點變化，那不就是一面普通的銅鏡麼？
用來騙騙沒見過世面的秦暮雪還行，自己好歹算是見過不少世面了，總部藏寶樓，各宗寶庫，也算是去過一些。
能騙到自己可不容易。
老道見說服不了江澈，便也不再狡辯，笑道︰“你說的沒錯，那就是一面普通的銅鏡，其實也不普通，我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這麼舊的，顯得真一些。”
江澈微微睜大眼楮，“真是假的？”
“那你們所謂的考核道心，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老道不樂意了，“誒誒誒，這話就不好听了，什麼叫睜眼說瞎話？”
“你小子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那天魔死氣被龍脈之靈鎮壓得現在都放不出一個屁，你要無極功，掌教師兄不給是顧及宗規，讓你把人帶來，你也沒�@隆！ br />
“你都珠玉在前了，我們怎麼也該給你這個面子，所以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真讓她去照問心鏡，即便是純陰之體，也未必能通過。”
“而且考核道心不全是拿問心鏡來考核，人心之復雜，很多時候連自己都弄不明白，何必深究到底，論跡重過論心。”
老道一番言論，大有幾分世外高人的風範。
江澈都听得信服了不少，于是問道︰“所以，道玄門真有問心鏡這種異寶？能不能給我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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