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原路返回離開秘境後，跟著徐清風來到了偏殿。
換了一座，不是原先那老道的偏殿了。
其實這些人身上是帶著傷的，內傷。
鎮壓天魔死氣哪有那麼容易，他們借助的本來是地利，龍脈被天魔死氣抑制後，地利效果減弱，就只能靠他們自身的實力了。
徐清風夠強了，當世最頂尖的幾人之一。
可即便如此，也踫瓷不了上古天魔。
哪怕這位上古天魔，只剩下怨念所化的死氣。
削弱了不知道多少倍，依舊能讓整個道玄門要以舉宗之力才能去鎮壓，還險些出事。
上古之能，何其可怖。
徐清風落座主位，江澈得到了左邊第一把交椅的尊貴位置。
金龍令使嘛，道玄門可以不入武安部，但對武安部的身份，得認。
更別說人家剛剛才幫了他們。
人不可忘恩負義。
徐清風率先開口道︰“你此前說，你為無極功而來？”
江澈點頭道︰“不錯，听說道玄門無極功包羅萬象，所以特意趕來，想借閱一下。”
徐清風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是借閱，還是傳人？”
“你已經是八品，體內還是山川龍氣，踏入先天並不難，無極功也不適合你。”
江澈撓了撓頭，被發現了的話，那就坦白吧，于是說道︰“確實是傳人，但我可以保證，此功絕不會外傳，我所傳的人，也不會往外說。”
徐清風擺了擺手，“無極功乃道玄門立宗之本，即便你是金龍令使，也沒辦法學，恩情是恩情，一碼歸一碼。”
這個答案在江澈的預料之中，聞言只能無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了。”
沒有無極功，就只能去找找其他功法了，或者干脆自己創，但這就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了。
他現在自創的這種功法，都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瞎雞兒自創的......
自己練可以，因為到現在為止都沒出什麼問題，九幽姐姐也說他還能減少兩條氣脈，其他的等踏入先天再說。
終究有些遺憾就是了。
但徐清風這時又開口道︰“想學無極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入道玄門，成為道玄門核心弟子，方可學。”
不外傳，但可以內傳。
前提是拜入道玄門。
江澈眉頭一動，問道︰“毫無實力的普通人也可以？”
徐清風頷首，“道玄門根基所在，本就在普通人。”
“不過入宗需要經過考核，唯有道心堅定之人，才可入宗。”
“你若是要外傳，可將那人帶來，如果經過考核道心堅定，傳之無極功也無不可。”
江澈頓時大喜過望。
所謂的道心堅定，是個很籠統的說法，並不具體。
但終究有了個念想不是？
總比直接被拒絕毫無辦法要好。
不然人家一口回絕，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人家徐清風是能跟楚先生平起平坐的人物，真不想傳，就算讓楚長青來了，也沒辦法。
現在人家松口，其實就是看在他幫忙鎮壓天魔死氣的份上了。
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江澈當即應下來，“那就多謝掌教真人了。”
看來離開之後，得回一趟雲城了，然後帶秦暮雪來一趟道玄門，不管通不通過，這對秦暮雪來說都是一場機緣造化。
其實純陰之體對于任何宗門來說，都是習武的天才。
這種體質，本身就代表著一種純粹。
所謂道心堅定，只要內心足夠純粹，對一件事足夠認真，其實這就是一種道心堅定。
好比一開始見到冷艷姐姐時的報仇欲望，為了報仇，冷艷姐姐是真的全身心都投入了進去，甚至不惜拿身子跟自己做交換。
後來自己幫她報了仇，冷艷姐姐心里又有另一種想法，那就是能夠幫到自己。
無論是報恩還是別的什麼，這個念頭一起，那就是無比堅定的。
秦暮雪也是一樣。
當時自己剛下山，除了陳濟世之外，秦家江家的人，都听信了江舒雨的話，覺得自己別有圖謀。
只有秦暮雪能下床之後，去陳家宅院找自己道歉。
她跟江舒雨還是好閨蜜呢。
卻能夠看得明白這一點，不得不說難能可貴。
無極功的事情談完有了著落，江澈也就識趣的岔開到別的話題，比如之前那恐怖至極讓人感覺僅僅只是接近就要生機滅絕的天魔死氣。
“掌教真人，那天魔死氣，究竟是什麼東西？”
江澈問道。
這是個泛指。
看徐清風怎麼回答了。
徐清風也沒有打機鋒，直接說道︰“上古天魔隕落後，怨念不散，積年累月下化作了天魔死氣，遇之則死，萬物滅絕。”
“據我們宗內典籍記載，這位天魔在上古有個名號，被稱為‘寂’，就是寂滅的寂。”
“寓意著萬物皆寂的意思。”
“寂死後的怨念化作死氣，雖然沒有什麼靈智，但依舊給我們帶來的相當大的麻煩，好在上古時期有強者利用龍脈之氣將其鎮壓，就是那處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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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上古強者，是不是道玄門的先祖，我們猶未可知，畢竟我們的傳承，往前追溯也不過一千四百年，遠不到上古那麼久遠。”
“至于為何宗內古籍有關于這位天魔寂的記載，已經不可考證了。”
這番話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江澈莫名又想到了百宗會武那處上古秘境中的上古天魔，那尊天魔的靈智保存就相當完好了，還能跟自己互相耍心眼。
只不過這件事不太方便往外傳，他也就忍著沒說出來，轉而問道︰“那這天魔死氣，沒辦法徹底消滅嗎？”
如果不能消滅，隔段時間人家就跑出來鬧事，道玄門就得一直分心關注，時刻準備鎮壓。
這跟陰極殿棺槨中的那位上古天魔有點相似。
陰極殿是上古勢力，號稱代陰司地府行陽間之事，這可不是一般勢力能喊的。
結果也只能將那位上古天魔封印，從古至今人家還沒死。
反倒是陰極殿內，似乎沒什麼傳承留下來了。
這看著就像是為了封印那位上古天魔，導致賠上了整個陰極殿。
如今這道玄門的天魔，死得都只剩下怨念了，還是能拖著道玄門的舉宗之力應對。
難道就真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這類上古天魔，在華夏又還有多少？
這類秘境又有多少？
江澈感覺自己即將踏入一個恢宏龐大的世界，是腦子里所設想的，仿佛現在所處的現世，只是那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什麼武安部，什麼華夏武道界宗門林立，什麼百宗會武......
與之相比，上古天魔這四個字，直接就能碾碎現世的一切。
太割裂了。
也太夸張了。
徐清風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難明道︰“有辦法消滅，前提是有人能駕馭龍脈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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