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鵬城市局，陳卓沉默了許久。
“楓哥，你剛剛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正在開車的葉楓嘆了口氣。
想要瞞過這家伙，還真是不容易。
“殺死郭陽的人，大概跟我出自同一個地方！”
同一個地方？
陳卓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
葉楓的的意思很明白，那人的手法跟他師出同門。
都是警衛團一脈相承。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大條了。
幕後黑手能指使兵王級高手殺人滅口，那他的身份是什麼？
最起碼也是京城大家族中，分量比較重的人物。
陳卓目光閃動，沉吟著說出了一個名字。
“張松陵的孫子張康，被流放到港島，張家好像給他派了兩名護衛。”
他用的是肯定句。
張老爺子的安排，並沒有瞞著有心人。
自打張文海陰溝里翻船，從奉天常務副的位子上，灰溜溜的回了京城，張家中興的希望，就轉移到了第三代張康身上。
張松陵為了保證孫子的安全，特意將自己的護衛，調撥了兩個人給他。
陳卓的話，無疑是在說明，他懷疑張康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
葉楓猶豫了一下
“你叫我調查的那個張成業，已經證明是張家的遠房旁系。”
陳卓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所有的線索，隱隱連成了一條線。
有能力，也有動機對付自己的，鵬城這一帶只有張康。
能夠令張成業言听計從的，也只有他。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幕後黑手是張康。
以這家伙不安分的性格來說，通過五神集團將陳卓牽扯進來，也確實是張家人的陰險風格。
可陳卓就是覺得，整件事太過于簡單了。
簡單得就像有一只手，在指揮著他將目標，鎖定在張康身上。
那個家伙，不會替別人背鍋了吧？
回到五神集團總部，刑偵大隊的警車已經離開。
郭陽的資料，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家伙沒有仇人，也沒跟任何人有感情糾葛。
跟妻子的感情很穩定。
除了最近比較熱衷于移民之外，其他方面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警方沒證據，只能無功而返。
五神集團這邊，給對方了一個沒有證據的猜測。
郭陽很可能跟食監局的張成業勾結，在公司的抽檢產品中做了手腳。
帶隊的曹警官命人記下這件事，答應會按照線索查下去。
送走了警方的人，連成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陳總，我對不起您，五神集團出了吃里扒外的叛徒，跟外人一起來坑害公司……”
“老連你這是干什麼！”陳卓踏上一步，將連成海抱了起來。
“都什麼時代了，還來這一套？
若是被別人看到，不會以為我是封建社會余孽……
郭陽做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又不是他爹，需要為他負責。”
陳卓越是這麼說，連成海越是羞愧。
老板出于信任，將五神集團交給自己全權打理。
連成海不但沒做到把公司發揚光大，還搞出了這麼多狗皮倒灶的事兒，真是愧對陳總的信任。
幸好，陳卓深明大義，沒將鍋丟到他身上。
不過，這也讓老連更加羞愧。
“成海，這件事怪不得你，幕後之人處心積慮已久，換了誰來都是這個結果。
你這半年多所做的一切，我很滿意。”
陳卓心里清楚，就算把連成海換成自己，結局也沒什麼兩樣。
對手的手段，一環套一環，令人防不勝防。
“這件事的關鍵，還在那個副局長張成業身上。
他必定知道郭陽的死因，跟幕後黑手的真正身份！”
葉楓沉吟了片刻，主動開口
“要不，我帶幾個兄弟，把這家伙弄回來？”
陳卓大感意外。
楓哥以前，可從來不會主動幫自己做這種事。
“沒必要，這樣拿到的口供，也不會被警方采信，咱們還是盯緊張成業，他必定會跟幕後之人聯系……”
剛說到這里，小助理岳霜婷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陳總，甦律師，連叔，出大事兒了……”
陳卓心里一沉，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升起。
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所有反應，都被幕後黑手算到了。
這讓他有一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所遁形的憋屈感覺。
“霜婷，不要急，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甦洄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小助理咽了口唾沫，艱難的開口
“陳總，剛剛曹警官打電話過來，通知咱們……說那個姓張的副局長，出了車禍。”
什麼？
陳卓臉上勃然變色。
線索剛剛到張成業那里，沒想到他又出了車禍。
“人怎麼樣？”
岳霜婷小心翼翼的道
“曹警官說，張成業駕駛的小轎車，在城外十字路口跟闖紅燈的渣土車相撞，人當場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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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洄美眸寒光一閃
“渣土車司機呢，控制住了沒有？”
陳卓暗暗點頭甦丫頭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
一句話，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張成業被闖紅燈的渣土車撞死，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這要不是人為的，他敢把眼珠子摳出來。
相信經驗豐富的曹警官，也能察覺到貓膩。
岳霜婷的聲音越來越小
“曹警官特意跟我說，那台肇事的渣土車，是一個小時之前報失的，出事的路口地處城鄉結合部，還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肇事司機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鵬城市局，正在盡全力尋找目擊證人。”
陳卓默然。
幕後黑手的行事手段，越來越像果決狠辣的張家人風格。
一旦失去利用價值，立馬殺人滅口。
這樣做的好處，是將能暴露自己本尊的可能性，徹底碾死在萌芽中。
順便，還能將五神集團和陳卓，推向越來越不利的位置。
不對勁兒。
陳卓悚然一驚。
急聲吩咐連成海
“快，聯系熟悉的媒體人，給京城日報和卓文，讓他們務必注意輿論風向……”
老連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明白了老板在害怕什麼。
幕後之後再次出手，殺了張成業。
若是他不是傻子，必定會利用這件事，進一步打擊五神集團！
真要是被對方先下手，民眾先入為主的情況下，自己將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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