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庭謙的表情，陳卓終于知道，自己的擔心變成了事實。
“兩位爺爺，咱不能逮著一只羊薅毛，總得養些日子，等到羊毛長出來。
照你們這麼干，我這只羊早晚被薅成禿子。”
听他把自己比喻成羊，說明這小子已經氣急敗壞了。
唐老咳嗽一聲，拼命隱藏起臉上的笑意。
“陳家小子，其實我們也不想，誰叫你是那個最好用，也最能辦事兒的……”
陳卓氣樂了，合著你們這是，看我好欺負唄。
“晚輩……不能從命！”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同意。
沒這麼干的。
唐範二老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又同時將目光看向了林庭謙。
老哥哥，該你出面了。
老頭兒心里惡狠狠的罵娘，卻也不得不堆起笑臉，出頭做和事佬。
“小卓啊，咱們總得顧全大局不是…！”
林庭謙一句話沒說完，陳卓這邊炸毛了！
“林爺爺，當初南高麗金家賠償給華耀公司的小島，晚輩寧可自己的公司遭受損失，也咬著牙把這個沒用的東西接到手里。
這還不夠顧全大局嗎？
還有我費盡心血成立的大江飛行器，你們听信鄭東強那老……校長的讒言，非要跟冰城哈工大聯合開發，晚輩說什麼了沒有。
更別說鵬城五神集團，奉天蟲草神口服液……
晚輩都不想說了。
這要是不夠顧全大局，那什麼才叫顧全大局？”
陳卓一番機關槍似的的詰問，三位老人相顧無言。
確實，這一年陳卓所做的貢獻，別人一輩子都做不到。
除了他提出來的這幾件，還有孤軍奮戰，力抗阿美莉卡可樂對國內市場的沖擊，敲掉張家最有希望再進一步的後起之秀張文海。
等等等等事情。
陳卓為了他們，做的已經足夠多。
林庭謙無奈的攤了攤手︰
“兩位老弟，你們也听到了，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人家孩子，說的都是實情。”
老少二人這麼一搞，唐老範老也挺下不來台。
自己兩個老家伙，跟舊社會的地主老財，沒什麼區別。
都是拼命的壓榨別人。
“陳家小子，我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陳卓一抹眼角，抽著鼻子︰
“不，晚輩不委屈。”
听听，多好的孩子。
你們兩個老家伙再逼人家，于心何忍。
林庭謙端起桌上早就涼掉的茶水，美美的吸溜了一口。
有這小子護著，林家三十年之內無憂。
至于三十年之後，林家子弟再沒出息敗了家，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唐老咬了咬牙，對著範老遞了個眼色。
老伙計，別藏著掖著了，把底牌亮出來吧。
不給人家好處，這次是別想找這小子幫忙了。
範老嘬了嘬牙花子。
要不是逼到這里，他也不想動用最後的終極武器。
這玩意兒很容易給對手留下攻擊的把柄。
“陳小子，我跟你唐爺爺商量來著，這次不讓你白幫忙，會給予一定的補償……”
“打住！”陳卓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整個人正氣凜然︰
“範爺爺，晚輩不是那種現實的人，干點兒活非得要求補償……
那啥，您能說說，都能補償啥麼？”
握靠。
還真以為你這兔崽子，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原來剛剛那頓委屈，都是跟我這兒演戲呢！
陳卓眼神亮亮的，盯著範老。
他也不裝了。
大家都是在演戲，您老也別笑話誰。
反正這次，不給足夠的好處，別想我繼續干活兒。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貧賤我就移，威武我就屈，色誘我就從，不打我就招，打我我就哭。
我就咬定一點︰沒有好處，一切免談。
唐老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對于化身滾刀肉的陳卓，他還真沒有太多辦法。
關鍵是，經過剛剛他一通控訴，自己和老範欠人家孩子的，太多了。
“陳小子，先別把話說得那麼死，看看你範爺爺準備的東西再說！”
陳卓眨巴眨巴眼楮，瞪著範老的手。
那態度很明顯了︰老爺子，有啥底牌快點兒亮出來，看看能不能打動我！
範老憋著一肚子火，準備再找倒霉蛋林鎮南撒氣，卻發現人早就已經被自己罵跑了。
“小兔崽子，敢跟我們當面討價還價的，你是第一個！”
陳卓毫不在意老頭兒的威脅。
我敢討價還價，那是因為華耀值這個價。
範老深吸一口氣，從面前的皮包里，掏出幾張卡片，重重丟在陳卓面前。
“怎麼樣，這個夠誠意了吧？”
陳卓愕然一愣︰
“不是老爺子，這個時候您不是應該拿出的銀行卡，砸到我點頭為止麼？
這身份證是幾個意思，想騙我做貸款？”
範老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放屁，我要是有錢收買你，何必用華耀公司做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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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一個晚上，您老就這句是實話。
陳卓撿起那幾張身份證，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
“那您給我看這玩意兒干啥……
咦！！？”
陳卓目光落在身份證的照片和姓名上，立時傻眼了。
“陳一卓，陳二卓……這些照片不都是我麼？
範爺爺，您這是改行，去做假證了？”
要不是這里是林家，範老非得抓住這小子，狠狠收拾一頓不可。
什麼叫我改行辦假證了！
“這里面每一張身份證都是真的，可以在戶籍網上查到資料，也有相對應的身份證號碼！”
盡管心中有氣，範老還得耐著性子，給這混蛋解釋。
沒辦法，做代理人這事兒，目前只有他的華耀公司最合適。
換成其他人，範老也不會放心。
陳卓吧嗒吧嗒嘴，翻來覆去看了一陣。
反正他也看不出來真假，從表面看倒像是真的。
“陳一卓，陳二卓，我爹媽要是知道，自己憑空多了好幾個兒子，還不知道該咋想。”
他抬起頭，詫異的問唐老︰
“唐爺爺，您給晚輩這玩意兒有啥用，不當吃不當喝的，又不能當錢花。”
唐老黑了臉︰
“臭小子，別跟我說，不知道這是什麼用意。”
糟糕，演過了。
陳卓很麻利的，將幾張身份證揣進兜里。
“既然你們二老這麼有誠意，晚輩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不過呢，想讓華耀公司做這個代理，還需要兩位爺爺答應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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