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甦洄跟著杜梅老太太，直接回了奉天。
這次的官司勝利，徹底讓甦仙女在法律界，打響了名氣。
律政嫦娥！
這是一些無聊人士，給甦仙女取的綽號。
陳卓氣得要死。
就算是嫦娥，你們這群二師兄也只有遠遠看著的份兒。
甦仙女是我的。
不得不承認，在某些原則性問題上，某渣男還是挺小心眼兒的。
陳卓沒有第一時間直接去奉天，而是返回了營州。
這讓楊太後有些意外︰
“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學校惹禍了？
這馬上都開學了，不去學校報到，又跑回家干什麼玩愣？”
母後大人一著急，家鄉口頭語都開始冒了出來。
挨了罵的陳卓，這次一反常態，沒有跟楊太後嬉皮笑臉，反而表情異常嚴肅。
“媽，我問您一個問題……”
楊秀敏嚇了一跳。
她都不記得，兒子有多久沒用這麼正式的語氣，跟自己溝通過了。
“問……你問……”
一定是出了大事。
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可千萬不能是太打擊人的。
我這小心肝兒，受不了啊。
母後大人心驚膽戰中，陳卓弱弱的問道︰
“媽，您能不能辭職？”
啥玩意兒？
老娘連速效救心丸都準備好了，結果你就問一句這個？
楊太後扭頭，朝廚房的方向直尋摸。
見勢不好的老陳，也顧不得會不會引火燒身，撲過去抱住媳婦兒︰
“老楊，冷靜，千萬要冷靜，有什麼話好好說，能不動菜刀，最好還是不要動菜刀！”
握草。
老娘你這是要大義滅親？
後知後覺的陳卓，一個箭步沖到自己房間門口，做出隨時可以關門的動作。
楊太後掙扎著，打算甩開老陳︰
“放開我，讓我砍死這個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敢調戲他老娘了！”
老陳眼疾手快，從茶幾上抓起煙灰缸，塞進媳婦兒手里。
這玩意兒就算砸腦袋上，大概率也不致命。
總比菜刀要安全的多。
“小卓，快跟你媽解釋清楚！”
跟沖動的楊太後不同，老陳相信，兒子說的話，一定有他的深意在其中。
“說個屁，我先打完了再說。”母後大人拼命蛄蛹著，朝陳卓這邊使勁兒。
當然，是不是真的打算動手，那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陳卓大叫︰
“媽，您要是打死了我，可就沒有兒子養老送終了！”
楊太後絲毫不為所動︰
“不打死你，老娘早晚得被你這兔崽子氣死，還不如提前動手的好……”
老娘一旦開始罵兔崽子，那就代表她是真生氣了。
陳卓的混不吝，是對外人的。
對上自己的親娘，他從心眼里打怵。
“媽，您先听我解釋，然後再殺也不遲！”
楊太後從善如流，哼了一聲︰
“你說吧，老娘听著呢！”
母後大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這麼說是想給彼此一個台階。
陳卓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的道︰
“媽，如果……只是如果啊……
明年有了孫子孫女兒，您會不會辭職幫忙去帶孩子……”
“ 當”。
楊太後手中的煙灰缸脫手掉落，無巧不巧的砸在老陳腳背上。
陳中信震驚得齜牙咧嘴，連疼都忘了。
屬實是兒子話里的信息量太大。
孫子孫女兒！
這兩個好遙遠的詞，怎麼就突然出現在眼前了？
楊秀敏直勾勾的瞪著丈夫︰
“陳中信，你兒子……是不是……說了孫子？”
得到老陳的確認，楊太後一個箭步沖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巴掌對著陳卓的肩膀後背屁股，沒頭沒腦的一頓亂拍。
“造孽啊，我怎麼會生了個這麼不省心的孩子。
早知道如此，當初還不如送到孤兒院去，也落得個清淨……”
中年婦女嘛，生氣的時候，發泄情緒的程序，都大差不差。
陳卓抱著頭，任由老娘的大巴掌拍在身上。
她力氣不大，又不是真的下死手，打得也不疼。
在陳卓看來，母後大人更像是受了刺激之後，用這種方式發泄一下情緒。
楊秀敏打累了，自動住了手︰
“小兔崽子，你剛剛說的孫子孫女兒，是認真的？”
就連客廳里的老陳，眼楮都一眨不眨的盯著兒子，生怕錯過了他任何一個動作。
陳卓松了一口氣，賊眉鼠眼的點了點頭。
“握草，你還敢承認。”楊太後原本消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陳中信，你是死人嗎，還不過來打折了這兔崽子的腿……”
老陳沒動。
“老楊，我覺得應該把事情搞清楚……”
看看，還得是人家老陳。
不愧是體制內的人，做事就是有章法。
陳卓一個念頭沒轉完，楊太後將火氣撒到了丈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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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個屁的清楚，他自己都承認了。”
她一邊罵，一邊轉身去臥室翻箱倒櫃。
陳家父子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楊太後這是又鬧什麼。
你去問問。
我才不去呢，你那麼好奇，自己咋不去問？
這是父子倆，用目光交流之後的結果。
老陳硬著頭皮，提高聲音喊了一句︰
“老楊，你找什麼？”
楊太後沒好氣的聲音︰
“找銀行卡和現金啊，陳中信你趕緊把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咱們去一趟甦家……”
老陳嚇得一縮脖子︰
“我哪有什麼私房錢！”
這怎麼還把火燒到我身上來了？
陳卓也很尷尬︰
“媽，您去做什麼？”
楊太後把家里的存折都翻了出來，裝進自己的挎包里︰
“做什麼，給你這個兔崽子擦屁股，給人家老甦兩口子磕頭說好話，試試看能不能讓劉麗娟答應，把孩子留下……”
老娘就是嘴硬，行動上還是舍不得未來的孫子……
不對。
陳卓驚恐的瞪大眼楮︰
“那您去甦家干嘛？”
楊秀敏也愣了。
自己好像，還沒搞清事情的原委。
“不是甦洄丫頭，難道是安知夏？”
楊太後臉色連續變了幾次，最終徹底黑了下來︰
“作孽的小兔崽子，安知夏父親沒了，母親又有病在身，你欺負人家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陳中信，把我菜刀拿來，老娘今天一定要砍死這個不干人事兒的小兔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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