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腿的，這群人是不是閑的沒事干，都跑到這兒做什麼？”
望著眼前黑壓壓的人頭，知道無論如何開車是過不去的陳卓，嘴里不滿的罵罵咧咧。
最了解他的甦洄，卻從那雙不停閃爍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竊喜。
這個混蛋，到了現在還要裝模作樣
甦仙女突然覺得自己的牙有點兒癢癢，好想咬人的感覺。
陳卓將車停在路邊，回頭一臉無奈的道︰
“老師，甦洄，看這局面，咱們只能走著進去了。”
雅閣車里，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乘客都是女士。
杜梅教授作為名義上的訴訟代理人，是必須要到場的。
她也想親眼看著，自己的關門弟子一戰成名。
陳卓這個壞小子，居然能想出這麼偏門的破解之法。
杜教授在法律上浸淫了一輩子，也不知道案子還能這麼辦。
最關鍵的是，華耀公司的證據鏈一環套一環，根本無懈可擊。
就算是自己，也找不到其中的破綻。
看來還是周大川了解這小子。
老周早在一個月前就說過︰陳卓這個小兔崽子，一定是打算偷偷摸摸的陰人。
能讓他吃虧的，這個世界上還不多。
陳卓拿起儀表台上那副圓溜溜的墨鏡戴上，麻利的開門下車。
副駕駛位，他那位新鮮出爐的助理岳霜婷，噗嗤一聲笑了個花枝招展。
陳卓殷勤的替杜梅教授拉開車門，順便瞪了自己的小助理一眼︰
“笑個屁呀，把包里的證據都給我保護好，丟了一件，我把你賣到緬北去嘎腰子！”
軸姑娘梗著脖子︰
“才不可能丟呢，就是我的命丟了，它們也不能丟！”
表姐叮囑過她，來了華耀公司上班，那個口無遮攔的毛病，得改一改。
軸姑娘只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自家新老板說的嘎腰子，到底是啥意思？
陳卓挑了挑眉。
在圓圓的墨鏡片映襯下，這個動作說不出的滑稽。
丁大姑娘哈哈大笑︰
“陳卓，給你嘴唇上再粘兩撇小胡子，活脫脫就是封建社會當鋪里的扒皮朝奉。”
甦洄忍著笑，贊同的點頭。
陳卓扶著老太太下車，昂首挺胸大言不慚的道︰
“你們懂個屁，這個是時尚潮流，我要引領！”
幾個姑娘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團。
“陳卓同學，請問你對本次的庭審，有什麼要說的！？”
幾人剛露面，早就等在中院門前的媒體記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蒼蠅，一股腦圍了上來。
陳卓用眼色示意，甦洄和丁大姑娘帶著老太太先走。
奶奶個腿的。
早知道這麼多人，就找老周借幾個護衛了。
葉楓可是有殺人執照的。
陳卓挺直腰桿，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想說的，當然有！”
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站立在記者群中。
听到當事人果然有話要說，那群記者更是瘋了一樣，將錄音筆和麥克風往他身前送。
有兩個用力過猛，差點兒杵到陳卓嘴唇上。
丫丫個呸的，你們兩個混蛋放學別走，我記得你們的長相。
陳卓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聲音鏗鏘有力︰
“我想說的是，自古邪不勝正，公道自在人心，等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大家就會了解，華耀公司是被人冤枉的……”
他這句冠冕堂皇的話，明顯滿足不了在場媒體記者的胃口，有人躲在人群中大聲問道︰
“陳卓同學，听說這次對方的證據鏈完整，華耀公司基本上是輸定了，你是從哪兒來的這麼大信心！”
陳卓怒了，指著那個亂說話的記者大聲質問︰
“你哪個媒體的，你們主編就是教下屬的？
事情還沒有定論，憑什麼說我們華耀公司輸定了！
來來來，留下你的名字，和報社的名字！”
那名記者被嚇了一跳，往後縮了一下，目光閃躲著不敢跟他對視︰
“我……我是奉天生活報的外聯記者……卓……卓文！”
陳卓氣鼓鼓的指著對方鼻子︰
“好，卓文是吧，既然你覺得我們華耀公司輸定了，那敢不敢打個賭？”
卓文明顯是心虛了︰
“打……打什麼賭？”
陳卓氣勢越發囂張︰
“就賭這場官司的輸贏，如果華耀公司贏了，你們奉天生活問題報……”
卓文小聲提醒了一句︰
“是奉天生活報，沒有問題兩個字。”
陳卓瞪了他一眼︰
“怎麼就沒問題，我看你們的報紙不但有問題，而且是有很大問題。
反正就是這家破報紙吧，卓記者要是輸了，敢不敢代表奉天生活……報，答應華耀公司，免費給我們登載一個月的廣告。”
卓文慫了︰
“我只是個外聯記者，恐怕沒那麼大的權限。”
陳卓冷冷一笑︰
“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還不如屁臭？”
卓文氣得漲紅了臉︰
“別這麼侮辱人，這里這麼多媒體朋友，你憑什麼單單抓住我們奉天生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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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都同意跟你打賭，那我……們也絕不會虛。”
陳卓目光掃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
“這位卓文記者可是說了，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膽子，跟我賭上這一把？”
人群里鴉雀無聲。
他們倒不是都沒有權限，只是在權衡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陳卓當然不會給他們醒悟的機會。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了一句︰
“跟他賭，我們在場這麼多人，難道還被一個大學生給嚇住了不成。”
一聲大喝，聞風者景從。
所有的媒體記者，群情激奮︰
“賭了，就跟你賭這場官司的輸贏。”
少數幾個腦子還能保持著清醒的，在這種大勢所趨之下，也沒辦法開口說出反對的意見。
陳卓樂得心花怒放。
山人略施小計，這群家伙還不是主動跳進我挖的坑里來。
他很隱蔽的，向著第一個出聲的東遼電視台新聞部副主任周志鵬，遞了個贊賞的眼色。
鵬哥不愧是老江湖。
這句拱火的話，時機拿捏恰到好處。
周志鵬老臉一紅，躲進了人群中不再出聲。
萬一被人發現，自己是陳卓的托兒，那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在場同行的唾沫星子，淹也得淹死自己。
堂堂東遼電視台新聞部副主任，居然親自下場，做這麼陰險的事。
以後我在文藝界還怎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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