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收拾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局副局，需要多久？
答案是，一個小時。
陳卓這邊把電話打給林庭謙，還不到一個小時，門外就來了一大群人。
梁方璽直接被戴上銬子，押了出去。
跟著他過來的人，也被分開帶走。
還有專門的人，跟林鎮南誠懇道歉，保證一定會嚴肅處理這起私闖銀行的惡劣事件。
眨眼之間，辦公室外又恢復了一片清靜。
奉天城，這幾天注定不會平安。
有了林家的強勢介入，洛中衡身後的人，什麼也沒敢做。
老爺子打了個電話，事情就變得很順利。
沒人會為一個將死之人，來得罪林家。
畢竟，林庭謙的余威猶在。
陳卓是在第二天，老爺子的護衛隊長李中校嘴里，听到最新消息的。
“小子，好好做事，別把奉天城搞得雞飛狗跳！”
這是護衛隊長，替林庭謙傳的話。
陳卓干笑著摸了摸鼻子。
自己這一手借刀殺人，果然沒能瞞過老爺子。
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嘀咕道︰
“這怎麼能怪我，要是姓洛的屁股底下干淨，別人想做什麼，拿他也沒辦法對不對！”
李中校沒理他。
有本事，你去跟老爺子說啊，在這兒嘟囔算什麼本事！
陳卓嘿嘿一笑︰我不敢。
扯虎皮做大旗的事只能用一次，玩兒的多了，很容易被收拾。
幾個老爺子，就算平常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周大川，其實心里比任何人都有數。
自己的行為不越界，他們老幾位或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順手幫個忙。
一旦超過界線，最先出手收拾自己的，很可能也是他們。
奉天城重新洗牌，阿美莉卡那邊的計劃，也在順利進行中。
洛中衡倒台的同一天，芝加哥期貨市場的原油價格，終于跌到了負數。
“負了，終于負了！”喬治一雙眼珠子，差點兒瞪得眼眶外。
他終于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見識到了期貨的價格成為負數。
“陳先生，您真得太神了！！”
不要錢的馬屁，如同雪花一般鋪天蓋地砸了下來。
要不是場合不對，喬治幾乎要高興到手舞足蹈。
自己的腦袋，終于可以保住了。
對于這家伙的無恥吹捧，陳卓壓根兒沒當回事兒。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原油期貨的交易價格上。
每一次數字的變化，都意味著至少6位數的進賬。
難怪明明知道期貨是大坑，還有無數人前僕後繼的涌過來。
就這會讓腎上腺素飆升的賺錢速度，一旦嘗到了滋味，誰能放得下。
陳卓掐了一把大腿，暗暗警告自己︰這是第一次踫期貨，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不能懸崖勒馬，華耀公司遲早都得搭進去。
沒有了上帝視角，自己就是個普通人。
甚至連喬治的水平都不如。
想通了這一點，陳卓背後冷汗涔涔而下。
他剛剛其實也有點兒飄飄然。
外國佬喬治，還在喋喋不休的唱著贊歌，陳卓氣得踢了他一腳。
“廢話這麼多，趕緊去盯著交易界面，若是錯過了平倉的時機，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治連個屁都沒敢放，屁顛屁顛的坐到了顯示器前。
見識過陳卓殺伐果斷的手段，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梁方璽。
不對。
人家好歹是個省會城市的副局長，都被碾臭蟲一般碾死了。
自己豈不是更沒有還手的余地。
這外國佬其實想多了。
以他的身份，壓根兒就不值得老爺子出手。
那樣做，跟用核武器炸蚊子沒什麼區別。
喬治現在變得比最听話的小學生還乖。
陳卓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一丁點兒反對的意見都不敢提。
當然了，他想提意見也沒時間。
原油期貨的價格跌破負數之後，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無數原本還抱有希望的炒家，感覺天都塌了。
這是亙古以來從沒出現過的局面。
所有人都嚇麻了爪。
開始建倉之初，除了陳卓這個擁有上帝視角的作弊者之外，大概沒一個人相信，投資期貨有朝一日還得倒找別人錢。
一時之間，無數人都在忙著割肉平倉。
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指望賺錢。
只要不賠得傾家蕩產，就有再次坐上牌桌的機會。
當然了，睿智的人畢竟是少數。
還有無數人在咬牙堅持。
他們都相信，現在的詭異局面只是暫時的，原油的價格遲早會漲回去。
這個想法不能算錯。
只是這些人都沒想過，自己或許堅持不到那一天了。
原油期貨的價格，已經形成了雪崩之勢。
這個時候，就算是幕後莊家選擇收手，在慣性的作用下，下跌的趨勢還得保持幾天。
最起碼，這個交割日是別想逆勢上漲了。
2月17日，喬治在陳卓的命令之下，開始將手中的空頭合約慢慢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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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不能太大，以免影響到市場，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
事實上，陳卓這個二把刀想多了。
他手中的5億資金雖說足夠多，但是在莊家面前，卻是壓根兒就不夠看。
喬治就算短時間內把自己手里的空單都出掉，對市場價格也構不成影響。
陳卓選擇的出貨時機很準確。
原油價格跌到負28美元13美分的時候，他指示喬治開始緩慢出貨。
經過一個交易日的操作，林庭謙籌集的5億本金，成功實現了離場。
而陳卓手里，還持有接近三分之一的空單合約。
等到把這部分都變現，就是本次行動的最後斬獲。
喬治都要樂瘋了，一直在扳著手指計算收益。
陳卓看得好笑，忍不住過去提醒他︰
“我說，這些錢好像跟你沒有關系！”
外國佬表情很憤怒︰
“陳先生，你的說法是錯誤的話，這些收益怎麼能說跟我沒關系，他們就像是我的孩子，都是我辛辛苦苦養育出來的……
就算將來分家，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說著說著，這家伙突然變得深情款款。
陳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罕見的沒打斷他。
對喬治這種狀態，他多少有些理解。
在金融市場浮浮沉沉了半生，到頭來一事無成。
終于有一次能證明自己的機會，外國佬又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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