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侖整棵樹仿佛被驚雷擊中了一樣,思緒雜亂無章,臉上的表情幾乎無法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涌。
    他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心情,只感覺心里莫名癢癢的,猶如一顆種子正奮力沖破土壤,渴望冒出枝芽一樣。
    他將江玉燕帶到了一座懸崖邊,指著崖下那朵在風中盛放的花朵。
    “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如果你能把那朵花摘下來給我,我就帶你走。”
    離侖心中暗自盤算,這下總能趕走她了吧,畢竟她是那麼怕死的一個人。
    經歷這麼多事,離侖隱約有種預感,他不能再這麼和江玉燕瞎耽擱下去了,不然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
    只要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去做這種傻事。
    自己能夠毫發無損的放過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離侖這樣想著,可身體卻很誠實地化作了一棵樹,靜靜地守候在懸崖邊。
    他只是走累了,想在這里稍作歇息,欣賞一番風景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即便如此,當他親眼目睹江玉燕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竟然只用一根細細的繩子作為支撐,毫不猶豫地開始攀爬陡峭的懸崖時。
    那被他刻意壓制的情感,瞬間化作了無數朵潔白如雪的小花,一朵接一朵地在他的身體里緩緩綻放開來,于微風中輕輕搖曳,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隨著江玉燕的一聲驚呼,離侖猛地化作人形,及時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細碎的花瓣如雪一樣落在他們的身上,在那沁人心脾的甜香中,江玉燕攬住離侖的脖頸,笑著吻了上去。
    這一刻,所有的紛爭與誤解似乎都煙消雲散,只留下這對戀人在這花海之中相擁而吻。
    文瀟和裴思婧對視一眼,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們錯了,不該嘲笑離侖的,這是個人都遭不住吧!
    雖然知道她泡仔的段位高,但沒想到這麼高啊!
    她們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為什麼覺得這畫面竟然還有點唯美呢?
    但隨即又覺得有點不服氣,如果離侖這樣的混蛋都能輕易獲得姐姐的芳心,那她們還有小卓、朱厭之前為她付出的青春那麼多年到底算什麼啊,算他們勤快嗎?
    文瀟搖了搖頭,決定拉快進度條,以免自己再磕上什麼不該磕的東西。
    然而畫面一轉,又來到了熟悉的皇宮之中。
    離侖平日里總是披散著的長發已經束起,換上了一身和他風格完全不符華貴長袍,手里正拿著那個他平日里最愛的撥浪鼓,輕輕晃動著哄著懷里的嬰兒玩。
    “小秋乖,叫爹爹~爹爹~”
    一個看起來大些的孩子哭著從一邊跑了過來。
    “爹爹,我好像被蟲子咬了,嗚嗚嗚……”
    離侖听罷,連忙把孩子抱在懷里細細查看。
    “小夏不哭,蟲蟲壞,爹爹把它們都打跑。對了,你姐姐呢?”
    “姐姐跟著母皇在處理朝政,爹爹,母皇為什麼總是只對著那些奏折不理我們,她是不是不喜歡小夏和妹妹?”
    離侖笑著捏了捏娃娃的臉。
    “她怎麼會不喜歡小夏呢,她只是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離侖輕撫著孩子的發頂,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言語間盡是安撫之意。
    然而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悄然隱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陰冷與嫉恨。
    她現在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他明明已經滿足了她所有的願望,甚至奪舍皇帝,一步步讓她成為了女皇。
    可她倒好,如今行事愈發不顧一切,仿佛已忘卻了初衷,只沉浸于那至高無上的權力漩渦之中,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什麼朝政上,對他的情感,對孩子們的關懷,全都被她拋諸腦後了。
    小春如果不是被她立為皇太女,每天要跟她學習處理政事的話,只怕也不會被看重吧。
    離侖越想越氣,一不小心肚子又開始抽痛,像是腹中的孩子也對此十分不滿,不願見證父母的疏離與隔閡。
    他本體是槐樹妖,想要繁衍出一些分身來並不難,難得是和心愛之人孕育子嗣,誕下二人共同的血脈。
    尤其他們一個是人一個是妖,這份結合本就逆天而行。
    朱厭好歹勉強還能算是個靈長類,算是人類的近親,可他們之間卻是植物和動物的分別。
    因此每一個生命的誕生,對他而言都極為艱難,會汲取走他大部分的妖力不說,在成長過程中,更是需要他不懈地傾注心血與妖力,才能幫他們維持人形,茁壯成長。
    但這一切犧牲,他甘之如飴。
    因為她的妻子曾經說過,沒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她想要有著他們共同血脈的孩子,因為那是他們情感最純粹、最堅定的證明。
    而這些年來,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自己都一定會為她辦到。
    可在他為了孕育子嗣,照顧孩子費心費力的時候,那個曾經說著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女人在做什麼?
    她在爭權奪利,在開疆拓土,在享受她的權力與榮耀!完全沒有考慮過他有多麼需要關愛和呵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等把小冬生下來以後,他一定要重振夫綱,讓她知道,這個家里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就在離侖剛剛誕下孩子,身體最為虛弱之際,他滿心期待地想要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冬。
    卻未曾料到,這一刻竟成了永別。
    江玉燕手持撥浪鼓,無情地穿透他的心髒。
    那附著在鼓上的不燼木熱量,如同火焰般灼燒他的心間,離侖只覺得自己由內而外都在燃燒。
    離侖望著自己視如珍寶的法器,如今卻成了殺自己的凶器,眼中滿是痛楚與不解。艱難地伸出顫抖的手︰
    夫妻數十載,恩愛數十載,你為什麼要殺我?
    難道這麼多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嗎?
    然而江玉燕只是揚起一個殘忍而嗜血的笑,將更多的不燼木接連不斷的打入他的體內。
    “你想想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一切,居然還妄想我會愛你,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每一次當我被你折磨,被你羞辱的時候,我都是靠著對你的恨意支撐下來的,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等著能將你手刃的這一天!”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妖,我也知道,我不過是你隨時都能捏死的一只螞蟻,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幸好,現在到底還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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