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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喝下解酒湯,抱著顧媽媽,“媽,我知道,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顧媽媽摸摸她的腦袋,寬慰,“說話算話。”
顧晚舉起手,三指朝天,“我發誓。”
顧媽媽笑,“好了,早點睡吧,別貧嘴,多大點事情,還發誓。”
“是,媽媽。”顧晚躺下,顧媽媽給她掖好被子,看著她倦怠的面容,好半響才轉身離開房間。
顧媽媽一走,顧晚就睜開了眼楮,看著天花板,愣神,手指往旁邊一模,摸到了手機,點開通訊錄。
過了很多年,沈楠依然在她的通訊錄中。
手指撥動著沈楠的電話號碼,眼神有些飄,她不知道沈楠有沒有換號,或許換號了吧,去美國之後,誰還會用國內的號碼?
即便現在回來了,也不會去找以前的號碼回來用吧。
顧晚回神,手指點擊了下沈楠的號碼,就這麼撥出去了,待她反應過來,那邊已經接通,傳來熟悉的,獨屬于沈楠的嗓音。
“喂。”
顧晚握著手機的手一抖,手機差點從手里滑落,猶猶豫豫不知道說什麼,于是腦子短路一樣,開口。
“我頭疼。”
沈楠︰“……”
大半夜的打他電話,就為了說一句頭疼?
隨便了一點不?
顧晚以為沈楠至少會罵一句神經病,意外的,沈楠嗓音出奇的柔和,“為什麼頭會痛?”
“喝酒了。”顧晚小媳婦,“你在似錦的婚禮上羞辱我。”
沈楠︰“……”
從電話也能體會到跟一個醉鬼打電話,是多麼的說不清楚,一邊拿外套一邊問顧晚,“給我地址。”
“什麼?”顧晚迷茫的問了一句,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沈楠重復,“給我地址,你家的地址。”
原本就不怎麼清醒的腦子,這會兒也別談什麼理智,一咕嚕的給沈楠自報家門,沈楠說,“半小時,想吃點什麼?”
顧晚沒說話,沈楠也沒說,兩人誰也沒掛上電話,就這麼默默的听著對方的呼吸,直到二十分鐘之後,家里的門被敲響,清晰的敲門聲從電話中傳來。
顧晚後知後覺的問,“你……到我家了?”
“嗯。”沈楠輕輕回了一聲,掛上電話,掛上電話的瞬間,顧晚清晰的听到,自家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她母親的聲音。
這過了好幾十分鐘,顧晚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驚訝的一個蹦 從床上起來, 里啪啦也沒來得及穿拖鞋,匆匆跑下樓。
剛跑到樓梯口,就看到沈楠被母親請進來,父親也神采奕奕的看著他。
外貌一百分,笑容恰到好處,而且手里還拎著一些見面禮,雖然時間很晚,但是沈楠卻說電話里听到她說不舒服,放不下心,過來看看,關于這點,滿分。
因為沒穿鞋,反應過來才覺得腳底傳來陣陣冰涼。
沈楠遠遠的看著她,皺皺眉,將手里的禮物放在茶幾上,走到門邊拎著一雙拖鞋,朝她走來,蹲下,仔細的為她穿好。
顧晚尷尬得不行,余光飄向自己的父母,只看到兩老臉上滿意的笑容,顧晚小聲的問,“你怎麼過來了?”
“不是說頭痛?”沈楠反問。
顧晚尷尬得不知道目光看哪兒,顧媽媽走上來,“小沈啊,你跟我們家晚晚是什麼關系啊?”沈楠伸手圈著顧晚的腰,輕輕漾起唇角看著顧媽媽,“阿姨,我是顧晚的男朋友,打算今年或者明年結婚來著,她一直沒跟你你們說,可能是不好意思,加上之前我一直在美國工作,應該是怕你們擔心距離
吧。”
顧媽媽兩眼發光,“哎喲,這有什麼關系,我看你就喜歡。”
“真的準備今年或者明年結婚嗎?”顧媽媽比較關心這個,“晚晚都二十九了,能今年嗎?小沈今年多大?”
“媽!”顧晚驚呼,“我跟他好好商量一下,一會兒跟你說。”
說著拉著沈楠就飛快的跑上樓,進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沈楠被她按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她身上還有淡淡的酒香,沈楠皺皺眉,伸手摸著她的臉,“喝了多少?嗯?”
顧晚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低聲說道,“就一點點。”
想到沈楠今晚做了一切,她抬眸,認真的看著他,“你到底,為什麼來?”
“頭還痛嗎?”沈楠答非所問,攪亂顧晚一池春水,她不知道沈楠這麼問代表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只知道,他似乎很認真。
認真到她以為他是為了她而來。
沈楠看著她,緩慢的開口,“我在紐約的街頭偶遇過你,但是你跟一個男人親密無間,我嫉妒,多以再次見到你,只想要出言侮辱你。”
顧晚微微訝異,沒想到他在跟自己解釋。
好半響,她反應過來,看著沈楠,“所以……似錦婚禮上,你才那麼說我?”
沈楠摸著她的臉,點點頭。
顧晚有些委屈,眼眶就紅了起來,“你真的是個混蛋,為什麼不問清楚?你剛才說的結婚,是真的假的?”
“你想真的還是假的?”
顧晚沒說話,垂下目光一瞬,開口,“我二十九了,我父母希望我結婚,你若不願意,我會盡快找人結婚。”
沈楠目光深沉了許多,看著她的頭頂問她,“當年不跟我去美國的原因,是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不愛我,還是因為其他。”
顧晚一愣,笑了起來,“因為我父母,我是家里的獨女,不可能把父母留在國內,然後跟你出國的,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當時,我舍棄了你。”
沈楠的心情很奇特,並不難過,應該說,顧晚的這個理由,讓他至少舒心一些,展臂猛然抱住眼前的女孩,他柔和的開口,“所以我說的也是真的,我三十了。”
顧晚手一哆嗦,看著他,笑彎了眉眼,將腦袋埋在他的懷中,低聲說道,“沈楠,我是愛你的。”
“我知道。”
若是不愛,今晚,他也不會站在這里,這麼抱著她。
雖然這麼說很粗暴,但是他跟顧晚,是從炮友升級到夫妻的愛情。不過無所謂,彼此相愛,尋回記憶,有這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