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小冰期的夏天，比以往短暫。
夏天要結束的時候，李星辰準備帶兵離開龍州，返回邕州。
黃興帶領龍州百姓送別李星辰等人。
“黃大人，今後龍舟就拜托了。”
“王爺放心，龍州軍民誓死效忠大宋。為大宋守好南大門。”
“嗯。這就好。對了，邊境地區要加強控制，以免工坊的技術泄露。”
“請王爺放心。我們有特殊的部隊。”
李星辰急忙給黃興使眼神，提醒他不要提那支特殊部隊。
畢竟，這支所謂的“鬼影”部隊，神出鬼沒的偷襲，讓程不言的部隊，損失了大量的軍官。
程不言雖然沒有再追查，但是心中肯定懷恨在心。
就在大軍走了一段路，趙清的大兒子騎馬趕了上來。
“王爺，王爺........”
“趙公子所為何事？”
“王爺用兵如神，率領的軍隊軍紀嚴明，武器先進。且愛民如子，我願跟隨王爺鞍前馬後，為王爺執鞭墜鐙。誓死相從。”
李星辰笑著問道︰“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趙清的大兒子支支吾吾，算是默認了。
“趙公子，從軍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在大事的選擇上，要跟父母商量。”
“趙公子，你的父親，還在昏迷當中，你就是家中的頂梁柱。你應當回去協助趙夫人管理家庭，孝順父母，照顧兄弟姐妹。如此，才是一個長子應該做的事情。”
“可是，我也想像王爺一樣，帶兵征戰，為光復大宋效力。”李星辰很欣賞這個年輕的理想主義者。
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遠大志向。
“你的忠心，我能體會到。不過，百善孝為先。自古忠臣必出于孝子之門。萬戶大人如今還在昏迷，你應該盡孝。等你的父親醒來，如果他同意你投軍，而且那時候，你還願意從軍，可來清溪城找我。”
李星辰說著，讓身邊的參謀拿出筆墨紙張，放在路邊的大石頭上。
李星辰寫了一封推薦信，並且蓋上自己的大印。
“如果你的父親同意你從軍，可以拿著這封信，前往清溪城，找到軍校的祭酒。選擇你喜歡的科目。騎兵、步兵、炮兵、水師等都可以。當然，如果他們不知道怎麼安排，你可以去找公主殿下。她會安排的。”
趙清的大兒子，拿著推薦信，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想要下跪致謝︰“感謝王爺。感謝王爺。”
李星辰急忙扶起他。
“誒，趙公子，不必如此。說起來，我年紀比你大不了幾歲。你想要從軍，一定要等你父親醒來之後，他同意了再來。還有，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李星辰為了表示對他的欣賞，派人把一支短管的火銃和一些子彈送給他。
大軍走出幾里地之後，李星辰回望山坳，依然可以看到這個年輕人，在不斷地揮手送別。
李鐵牛有點不明白。
“王爺，為什麼不把這個趙公子，一並帶上？只要趙清的長子加入了咱們，趙清和黃興大概率不會反叛了。”
李星辰笑道︰“我覺得他們不會反叛。也不擔心他們反叛。畢竟，反叛對他們沒有好處。”
“還有，從軍這種大事，得趙清點頭才行。如果現在帶走趙清的大兒子，等他醒過來，肯定會覺得我們拐走了他的長子。說不定會怨恨我們。沒必要。”
程不言也笑道︰“我也覺得，趁人家昏迷，把人家的長子帶走，確實有點不厚道。哈哈.......”
“誒，好像也是。”
此次出征，李星辰從廣州一路打到了龍州，幾乎沿著西江打穿了嶺南。
程不言從郁林打穿了嶺南西路，勞師遠征，士兵都辛苦不已。
好在收獲還是有的，經過這個夏天，嶺南基本上已經歸于大宋管理了。
路上，程不言的軍隊，行軍速度明顯變慢，而且士氣不高。
考慮到他的部下，很多軍官被趙清的鬼影部隊偷襲殺掉，李星辰決定送點東西給他作為補償。
“程將軍，我派了一支分艦隊，打到了欽州、合浦一帶。回去之後，我上奏朝廷，把這支艦隊劃歸你使用。”
程不言大喜。
“多謝王爺。對了，這支艦隊有多少船？”
李星辰笑道︰“因為我們還要北伐，所以能夠調給你的船只不多。大型戰艦只有八百多，運輸艦有兩百多。還有一些輔助船只。”
程不言沒想到，李星辰一下子送給自己一支規模不小的艦隊。
有了艦隊，從海州城一直到陳朝邊境，整個嶺南西路沿海地區，管控起來，更加如虎添翼。
“太好了。如此一來，我也能碾壓陳朝的水師了。”
李星辰提醒道︰“如今年在佔城的大型艦隊，以及在瓊州附近的艦隊，隨便一支，都能碾壓陳朝的水師。這不是目的。目的是，合浦沿海，有大量的淺灘。淺灘有大量的地方，可以養殖珍珠。”
程不言頓時大驚。
“王爺，珍珠也能養殖？不是派人潛水，到海底打撈出來的海蚌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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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辰笑道︰“是也不是。珍珠蚌，可以野生。也可以養殖。清溪城那邊的海洋學校，珍珠養殖技術，已經試驗成功了。等你回到海州，我會派人前去指導珍珠養殖。”
程不言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這是機密的技術。如今為了北伐籌集軍費，又不能朝百姓加征稅負。只能多想辦法搞各種養殖項目，辦各種加工廠。”
“末將支持。百姓們已經夠苦了，萬萬不能加征賦稅。”
李星辰很欣慰。
“程將軍，我個人建議，你派出得力的部下，駐扎合浦郡。一來征兵練兵，二來開荒屯糧。三來，養殖珍珠。四來，可曬鹽。”
程不言一听，也覺得有道理。
“如果不是為了拱衛清溪城，我親自帶隊駐扎合浦郡。那邊地形開闊，土地肥沃，適合開荒種地。而且是雙季稻區，可以產出大量的軍糧。只是那邊未開放地方太多，山中依舊有大量的大蟲出沒，需要一段時間去治理。”
“這個不妨。程不言將軍，以後那支艦隊，得靠你想辦法，自己養了。朝廷大軍今後的重點，放在光復了兩湖、江浙地區。”
一路暢聊，一路規劃未來。不知不覺，回到了邕州。
此時的邕州，已經變了新的模樣。
城池的面積擴大了四倍，沿著河堤修建了高大的城牆。
七八萬民夫三班倒，不斷地建造城牆，河堤，工坊，以及各種防御工事。
李鐵牛感慨︰“我們剛離開不到一個月，邕州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簡直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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