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一周，王霽請袁洪山、金勇兩人秘密來到江寧。
一頭扎進實驗室，研究電極對動物腦電波的刺激，以及電磁信號衰減問題。
不得不說，兩人的超能力非常適合于學術研究。
不需要借助儀器，袁洪山就能判斷獼猴是否能看到清晰畫面。
金勇也不需要儀器量度，就能感知信號的衰減影響。
三個人主攻的方向是——
非侵入式電極。
因為植入電極會導致排異反應、感染，對人類大腦是致命的。
如果無法解決材料問題，即便視障人士能短暫恢復1、2年視力，最終卻影響了生命，也是得不償失的。
雖說有人會為了3天光明而放棄生命，但對企業來說，這不可行。
連質檢都通不過。
還有潛在法律風險。
不過，非侵入式電極這條路，比侵入式難得多。
他們試了一個星期，無論換什麼位置、角度、材料、電壓，信號衰減都太大，無法有效注入。
實驗用的是最簡單的黑白視覺信號，始終無法讓獼猴感知。
一晃就到年關，袁洪山、金勇、凌霏霏各回各家，王霽也回去過年。
為了安全，只在宣州待了2天，就把父母接到江寧小雪家里。
連同趙東方家一起來串門。
三家處于準親家狀態，十分融洽。
江安社朋友也來串門，簡夕緋的俱樂部報名了比賽，很快就要到各地參賽，不只學員參加，夏星辰也要試試水。
年後已是二月中旬，開工第一天，吳浩就向沈月、王霽匯報︰
“我們從年前開始更新算法，過年期間全員加班。”
“用了3周時間，完成第一次迭代！”
“模擬實驗有巨大進步！”
“獼猴實驗初步發現，動物有較清晰圖像感知跡象。”
“只是編碼算法還不夠穩定，成像效果斷斷續續的。”
“我們年後準備繼續調試，也請王總幫忙檢查！”
他們受到了巨大鼓舞，當真連年都沒過，一心想按指導整出成果。
蕭氏醫療在北都的辦公點剛租好，他們的器材還在腦科學中心，吳浩跟馮科商量了下，繼續在實驗室研究。
馮科听說王霽給出了關鍵指導，怎麼也不肯相信。
出于商業機密原因，吳浩不能告知具體指導內容，也沒多講。
因此，馮科不太當回事，繼續讓他們使用實驗室。
吳浩團隊的超前進度讓沈月喜出望外，爽快給出了加班費。
這速度，也出乎王霽的意料。
他立刻拿代碼又過了一遍……
1天後，組織開會。
又是代碼revie，在線指出大大小小共72處問題，再次震撼吳浩團隊。
視頻會議上，隔著屏幕都能听到對面轟然驚呼的聲音︰
“臥槽，才1天時間，就能挑出這麼多問題？”
“這特麼還是個人麼……”
“我願稱他為yyds！”
“感覺好不真實啊，他不拿個圖靈獎，我是不服的。”
“相比起來， 谷那些所謂的大神都弱爆了……”
“本來想加完班休息幾天，看到這些問題，我瞬間又有了加班動力。”
“感覺不迅速迭代出新版，實在對不起這麼牛逼的指導……”
開完會，吳浩代表團隊表態︰
“霽神，我們繼續搞第二版！”
“爭取3周……”
“不，兩周搞定！”
一下子被王霽卷起來，稱呼都改了。
其實，他們被王霽的超級效率卷起來，王霽也被他們給卷了。
算法這邊越順利，就越顯得自己秘密研究的信號注入毫無進展。
年後，他又把袁洪山、金勇拉到江寧，繼續搞非侵入實驗。
10天很快過去……
仍舊沒有收獲。
看到吳浩那邊進度越來越快，不斷向自己提問題，大有2周搞完第二版的勢頭，王霽隱隱約約有些壓力。
這天從實驗室走出來，焦頭爛額，怏怏伸了個懶腰。
正要帶袁洪山、金勇回酒店休息，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人——
宋默。
似乎等了他許久。
由于袁洪山、金勇身份特殊，王霽建實驗室是讓小雪秘密安排的，連沈月也不知他在研究，更沒有告知宋默。
見到他，王霽很是吃驚︰“默哥，你找我？”
宋默點點頭︰“王總，關于信號注入的實驗，您這邊有進展麼？”
雖然兩人關系很好，但宋默視王霽為救命恩人，稱呼一直很客氣。
王霽苦笑︰“沒啥進展……你怎麼知道我在搞這個？”
宋默︰“我無意間听到您跟蕭總說的，想看有沒有能幫忙的？”
听這口氣，王霽覺察出了什麼。
問道︰“默哥有發現麼？”
宋默踟躕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措辭，才回答︰
“不能說發現，我一直在做相關實驗，有點自己的想法……”
“因為視角不一樣，也許對您有些幫助。”
“我猜，您應該是在研究非侵入式電極植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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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霽驀然驚覺，自己這些天做研究，居然忽略了這位重要的人。
對于明視3號，宋默研究了很久，肯定有所發現，自己卻忘了請教……
實在是失策！
他立刻承認︰
“是的，侵入式對健康影響太大，我在跟朋友研究非侵入式電極。”
“但因為信號衰減太明顯，試了很多方法，總是不成功。”
宋默臉上露出微笑︰“非侵入式確實很難，以目前材料技術，侵入式也不太適合于商用，我有個折中辦法……”
他戴著明視2號，朝袁洪山、金勇方向微微一笑︰
“可以試試半侵入式。”
“這是我1月份想到的新思路。”
“簡單試過，是可行的。”
接著，把原理跟三人細細講述……
所謂半侵入式，是徹底替換掉失明的眼球，眼珠部分當做攝像頭，背面跟視網膜接觸區域植入多個電極。
電極有一半是在假眼球中，提供電能和信號，一半植入眼角和視網膜。
這樣，電極離大腦視覺皮層很近，信號衰減非常小。
假眼球不用擔心排異反應，眼角植入部分短，影響也可以控制。
宋默講完，微笑道︰
“我是盲人，總是大膽一些。”
“視力正常的人怕傷害眼球，但我們完全不怕，尤其是視力幾乎為0的盲人。”
“這種方式也會在眼角產生疤痕組織，但相對可控。”
“3年左右換位置重新植入一次，就可以解決信號衰減問題。”
“這種半侵入式，可以作為過渡期方案，只需要換個2次，等9年以後，新材料可能就出來了，再考慮侵入式。”
听完這個方案，王霽豁然開朗。
困擾大半個月的問題，一下有了思路！
他立刻把宋默拉進實驗室︰“默哥，咱們現在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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