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山今天有兩個任務——
第一，抬價給王霽清障。
第二，觀察疑似千佛的人。
場上局勢焦灼、瞬息萬變之時，其他人都在議論、八卦，唯獨他在感知每個方向的腦電波。
就在競拍落槌時，第3排角落有非常可疑、不合理的腦電波！
很明顯，就是那個中年人！
拍賣會一結束，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袁洪山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跟，一路感知到持續異常腦電波，是完成任務那種。
不用想，肯定有問題！
王霽用耳機回復︰
“你跟勤夏一起去，觀察他動向。”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有消息立刻通知！”
任風、張勤夏也做了偽裝，一直坐在交易廳大門處，觀察排除隱患。
袁洪山答應一聲，招呼張勤夏快步跟上，緊緊咬住中年人。
王霽正要往vip休息室走，余光瞧見一抹倩影走近。
倩影個子很高，正是小雪。
隔著2米距離，小雪開口問︰“你好，能否容我參與鑒定？”
她似乎還沒死心，臉上帶著警惕，目光卻十分堅定。
王霽微微一笑︰“送給你，你又不要，為什麼還鑒定？”
小雪揚起頭，表情嚴肅︰“先跟你說清楚，我有男朋友，不接受你送，也不需要你送！我想買，自己會買！”
隔著2米都能感到她的敵意。
王霽心里卻很溫暖。
笑吟吟問︰“那你是要做啥？”
小雪︰“我剛才是現金不夠，想跟你做個交易，如果玉佩是真的，我多出5千萬買下來，過幾天就付給你。”
凌霏霏站到王霽身邊，問小雪︰“你為啥非要買這塊玉？”
5億5千萬港幣買這麼個玩意，她實在難以理解。
小雪臉上浮現一抹愁緒︰
“我想送給男朋友……”
“他的工作很危險……”
“玉佩如果是真，就能保護他。”
原來如此！
一股暖流汩汩注入王霽心田，明明是冬天，整個人卻像泡在溫泉里。
從頭到腳、從軀干到四肢，都說不出的舒服，先前的不快蕩然無存。
凌霏霏輕哼了一聲︰“切！為了撒狗糧，腦子瓦特了！”
小雪忽然定住，眸光死死鎖住王霽眼楮，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之極的東西……
凌霏霏捂嘴嘲諷道︰“喲，看到帥哥，男朋友都忘了？”
小雪白皙的臉龐飛起紅暈，忙挪開視線︰“抱歉……”
“走吧！”王霽微微一笑。
邁步走向vip休息室。
佳士得拍賣行每年有3億美元安保預算，警衛力量超強，拍賣廳玻璃能防狙擊步槍，天花板能感應無人機入侵。
安保團隊是清一色退役特種兵，配備著隱蔽武器。
最安全的地方，是藏品保管庫。
這里是軍用防爆級的。
鑽牆、爆破都進不去。
藏品拍賣完成後，通常都會放到保管庫，等交割完畢後轉運。
如果當天完成交割，拍賣行還提供武裝押運服務。
王霽想要復驗真偽，按說最安全的地方在保管庫，但這里還有其他藏品，他無權接觸，只能安置到vip休息室。
休息室同樣安保嚴密，門外站滿了安保人員，只有買家能進。
其他的，連只蚊子都不放行。
今天總共10個藏品，王霽拍下兩件，其余8件被8位買家拍走。
加同伴一起，共有20來個人進門，分別坐在不同桌子區域。
區域之間也有安保人員站崗，防止買家彼此起沖突。
那位宏智大師似乎很有身份，跟拍賣行的人說了幾句話，被允許站到休息室外遠遠圍觀，等待鑒定結果。
他對玉佩念念不忘，在門外默默誦經，不時朝這邊望來。
王霽是最大客戶，拍賣中心總監何永康親自接待，把藍瑛畫、天授靈玉盒子都端了過來，放到王霽面前桌上。
張 要打開靈玉盒子，被攔住了。
何永康笑吟吟對王霽道︰
“先生，按規定，我們需要先對您的賬戶做授信。”
“另外，我冒昧問一句，這位女士有鑒定師證書麼？”
在拍賣前，佳士得要求買家提供資金流水，證明購買力，王霽早已提供。
這時拍下藏品，就得走交割流程了。
正常來說，7天內付款即可。
但想自行鑒定，就另說了。
如果王霽的人摔壞了玉，佳士得不可能承擔損失，因此需要預授信。
先在銀行凍結5個億，真摔壞了，就當王霽買來听了個響。
另外，張 怎麼看都不像專業鑒定師，她的鑒定未必可信。
不能因為她一句話，就質疑佳士得賣了假貨。
王霽掏出匯豐銀行信用卡︰“去授信吧。”
伸手指向張 ︰
“先讓她看看。”
“我相信她！”
何永康接過信用卡，心里踏實下來，讓會計師拿去操作。
只要買家肯付款，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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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張 非說這是假的，就讓她出示鑒定師證，再提供科學檢測報告。
總之，有的是辦法。
授信完成後，何永康讓拍賣行鑒定師取出玉佩，張 戴上手套，接過天授靈玉，雙眸聚焦過去，仔細觀察起來。
她天生視力超常，生活有很多煩惱，所以自己練出些應對辦法。
不想接收多余信息的時候，就特意放松眼楮，讓瞳孔失焦。
既能休息，也能避免惡心。
需要用的時候，再聚精會神。
這時拿起靈玉，直接轉過背面，凝神望向微雕。
身旁鑒定師遞過鑒寶放大鏡，見她不接，朝何永康搖搖頭。
何永康哭笑不得，用信念感壓住嘴角，心想︰“二世祖泡妞嘛……”
剛才王霽喊話用5個億買下，送給小雪，明顯是人傻錢多的二世祖。
身邊鶯鶯燕燕好幾個美女，典型用下半身思考的主。
小雪見張 用眼楮看，朝王霽皺起眉頭︰“她靠不靠譜？”
王霽笑道︰“她要是不靠譜的話……”
頓了頓，沒再繼續。
張 听得分明，一記白眼飛來︰“說下去啊！你是不是想說，我要是不靠譜的話，就沒有一個鑒定師靠譜了！”
王霽︰“我是說，你要是不靠譜的話，我就自己上。”
張 ︰“……”
舉起玉佩，差點砸過來。
嚇得何永康腿都軟了。
臥槽，5個億真不當回事啊……
張 哼了一聲，收回玉佩喃喃低語︰“行，你小心哪天我說漏嘴！”
“認真點！”王霽拿出組長威嚴。
這小姐姐，私下得教育教育。
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
張 吐了吐舌頭，凝神瞧了半分鐘，眼前驀地一亮︰“有問題！這根本不是武則天手書的《金剛經》微雕！”
她將靈玉擺到桌面上，對王霽、何永康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幾句就有問題，微雕是激光刻的，不是人工手筆。”
“一來，筆鋒沒有人工的磨痕，過于光滑了。”
“二來，運筆過于完美，原作品好些地方筆墨很細，微雕根本搞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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