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進入涂山，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來到涂山，自然要通報。
甦牧原以為會過很久才會得到涂山紅紅的召見，畢竟，這一次，可沒有阿大，阿二幫助他引薦。
據他所知，一般的妖或者人想要見到狐妖之王並不容易。
“大王本來是先要見黑山的黑山老妖的，沒想到在得知你的消息之後，便先見你了。”
負責引路的狐妖回過頭，好奇的打量著他。
那黑山老妖可是實力強勁的大妖，哪怕大王也不敢怠慢，但當眼前人類到來，大王卻推遲了與黑山老妖的會面，選擇見眼前的人類，讓她有些不太明白。
甦牧微微怔了怔，面對這頭狐妖好奇的眼神，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
見無法從甦牧這里得到什麼額外的消息，引路的狐妖只好專心的引路。
涂山的宮殿豪華奢侈。
卻也空闊沉寂。
伴隨著最後沉重的大門打開，便見到了九十九層台階上，坐在王座的狐妖之王。
狐妖少女身形高挑，有些慵懶的靠在王座的座位上，紅色的衣裙包裹著高挑成熟的身材，金橘色的長發垂落在腰間，那淺綠色的眸子微閉，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著座椅。
身上散發著高貴，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隨著他的到來，涂山紅紅也是睜開了眸子，嘴角微微泛起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甦牧，見過大王。”
甦牧到了，抱拳行禮。
“來了。”
涂山紅紅淺綠色的眸子看著他，帶著幾分莞爾︰“這一次到涂山，不會又想請我幫什麼忙吧？”
“沒。”
甦牧也是笑了一下︰“這一次過來，是小曇姑娘要帶青蛇奶奶前往人族區域，我對人族區域比較熟悉，便想著可以幫忙當一個引路人。”
“原來如此。”
涂山紅紅點頭，很自然的從王座上走下，白皙的玉足踏在台階上，腳上的玉環鈴隨著其動作發出很好听的鈴聲。
“隨我走走。”
“好。”
甦牧立即跟上。
大殿空闊，一片寂寥，涂山紅紅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一切，如同孤傲卻又孤獨的王走在前面。
“你上次留下的書，我看了，寫的很不錯。”
涂山紅紅笑著。
其實，很多她看的不太懂，但容容說很好，很厲害，涂山紅紅便知道，寫的東西絕對很好。
畢竟，天底下能讓容容稱贊的人可不多。
“讓大王妙贊了。”
甦牧笑著。
“問你一個問題。”
涂山紅紅回過頭來，淺綠色的眸子看著他。
“大王請說。”
“在你們人類，對于妖，到底是怎麼樣的看法？”
涂山紅紅低聲，又補充了一句︰“要真實的。”
甦牧也是原地駐足思考，猶豫好久，才低聲道︰“普通的人類對于妖怪是懼怕的，擔憂的，因為，往往妖怪的實力都很強，若是發起狂來，很隨意就能奪人性命，道門中對于妖怪，則是擔憂的，警惕的……當然，也有一些人，對于妖怪則是另外的看法……”
雖然內心已經知道，但听到這些，涂山紅紅好看的眸子微微垂下︰“我還听你們人族有一句名言，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人類對于我們妖怪可是打心底里不信任。”
“人如此，妖又何嘗不是呢。”
甦牧也是說道。
涂山紅紅微微怔了一下，也是點頭，從小她的奶娘便教導她不要相信人類，尤其是不能相信人類的雄性，若非如此，當年她在對恩人動手的時候或許會更顧慮一些。
或許……
涂山紅紅微閉著眼楮，或許，那恩人小道士也不會死了。
“是啊，妖如此，人也如此。”
涂山紅紅低嘆︰“那你覺的，這天下，最終到底會由誰來主導，由人？還是由妖？”
“我覺得最終還是人族會佔據這個世界的頂端。”
甦牧思考了一下。
“哦！”
涂山紅紅淺綠色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是覺得妖不如人嗎？”
“大概因為我是人類吧。”
涂山紅紅看了她一眼，倒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理由，不過，這理由確實沒什麼反駁的。
“當然，最主要的，我覺得人的可塑性是最強的，學習能力也是所有種族中數一數二的，當然，最主要的，人有包容萬物之心……”
“所以，你認為這天下，最終會成為人的天下，那妖呢，會被你們人類奴役嗎？”
“妖也是這天下最重要的組成，若是妖有能力，那妖也一樣能主導這天下。”
甦牧開口，隨即笑著看著涂山紅紅︰“大王，又何必糾結這天下由誰來主導。”
“嗯？”
“格局不如放大點。”
他笑著。
“格局？”
涂山紅紅抬著眸子看著他。
“便是不需要將眼光局限于此，可以將自己放在更高的高度。”
甦牧點頭，才笑著開口︰“何必拘泥于誰最終主導，這天下，始終在這里，眾生都生活在這片天地之中，人如此，妖如此，若是只糾結這天下是誰來主導，那麼，無論人，還是妖，為此便不會斷了紛爭。”
“這天下，從來都不是一人的天下，也非是妖的天下，非是人的天下，這天下，乃是眾生的天下。”
“這天下，乃眾生的天下。”
涂山紅紅抿著唇，重復著這句話，眼中泛著一抹溢彩。
“對了，這個給你。”
甦牧從身後的包裹中掏出一根簪子。
涂山紅紅好奇的看著甦牧手中遞過來的簪子。
簪子呈現蝴蝶形狀，栩栩如生，十分好看。
上面，並沒有什麼法力的波動，顯然只是普通的裝飾之物，並非是什麼法寶。
“這個可以幫助束縛發絲，用這個挽著頭發會很好看。”
甦牧指著涂山紅紅披在身後如瀑布般金橘色的發絲。
涂山紅紅接了過來，把玩著手里的蝴蝶形狀的簪子，抬頭，看著他︰“難道，不挽著頭發，就會很難看嗎？”
“不挽著頭發，一樣很好看。”
甦牧點頭
“既然都一樣，那為什麼要戴呢？”
涂山紅紅露出玩味的笑。
甦牧語氣一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這個時候，涂山紅紅已是用白皙的小手挽著金橘色的發絲，用發簪將發絲固定成一個很好看的鬢。
“簪子是這樣挽的吧？”
涂山紅紅用小手摸著身後的頭發，唇角間帶著幾分好看的笑意︰“嗯，還是蠻好看的，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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