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秦蘭走的時候，甦牧已是睜開了眼楮，伸出手，不自覺的落在女孩睡過的被窩。
女孩子的余溫還在。
感受著留下的余溫，甦牧微微閉上了眼楮，暗暗調理心中浮躁以及心中的躁動。
對于甦牧而言，尤其正是如今心中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若說內心沒有幾分沖動與欲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要克制住內心的欲望，東方秦蘭對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這樣美好的女孩子，怎麼能讓她受委屈。
對于女孩子而言，那種具有紀念意義，也是人生最為重要的時刻，自然是要留在新婚夜里的。
這是對她的重視與尊重。
對于好的女孩，他自然會很珍惜的對待，絕不願意她受了一丁點的委屈。
“只是苦了你了，兄弟。”
他低著頭說了一聲，然後微微閉上眼楮，平息內心的躁動。
…………
涂山
涂山容容手指輕輕拂過書頁。
《論人與妖之善》
涂山容容其實並不太在意一個人類寫的東西，也並不覺的對方能寫出什麼好東西，但還是想看看在人類的視角的觀點又是什麼。
“世間之水，無所謂是向東流，還是向西流，難道就無所謂是向上，還是向下？人與妖之善，便如這水始終往低處流一般，人與妖的本性其實都是善良的。
當然，如果水受到拍打，他就會向上，如果受到壓迫，它也會漫過高山，這難道是水的本性嗎？
不
這並不是。
這是形勢使它如此。
它的本性終究是水。
人與妖也是一樣，本性也如這水一般，天生的性情可以讓其善良，這就是我所思考的人與妖本性為善的意思，至于說有些人，有些妖不善良，那不能歸罪與人與妖天生的本質……”
“人之所以為善，便是有惻隱之心，羞恥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妖非野獸，亦有如此之心”
………………
“人之所不學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慮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無不知愛其親者，及其長也，無不知敬其兄也。”
“人如此，妖也如此”
………………
一頁頁讀完，涂山容容也是皺著眉頭思考。
她本以為對方所書寫的內容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但只是看下去，便大受啟發與震動。
起碼，在她的狐狸生涯中，不論人還是妖，都沒有誰去真正思考這些最為本質的東西。
姐姐沒有思考過，她也一樣沒有思考過。
但這些
才是最為本質的問題。
正當涂山容容皺眉思考的時候，白皙的小手卻是輕輕的落在容容的腦袋上。
“容容，你都站在這里思考了很久了。”
清冷中帶著溫柔的聲音響起︰“這個人寫的東西竟然能讓容容思慮這麼久，真是不可思議呢。”
涂山容容抬起頭，見是姐姐，也是將小書合上︰“姐姐不是也看過了嗎？”
“嗯。”
涂山紅紅點了點頭︰“感覺寫的很好，但看的不太懂，比如這本，通篇都在說人與妖都是善的，我看完也覺得如此。”
然後，涂山紅紅又指了指《論人與妖之惡》︰“看完這本，我便又覺的，人與妖本性都是惡的。”
“一個說是善的，一個說是惡的，那到底是善呢？還是惡呢？”
說道這里，涂山紅紅歪著腦袋看向妹妹。
“姐姐，這並不是說是人與妖本質是善是惡，而是一種論點，我們所要思考的是其中的本質……”
“別說，別說……”
涂山紅紅擺了擺手︰“你說了我也听不懂。"
涂山容容有些頹喪的低下了頭，手輕撫著這些書頁︰“沒想到那個人能寫出這般的東西來。”
少女微眯著眼楮，看著姐姐︰“是我之前小看了他呢。”
“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人。”
“是嗎？”
涂山紅紅笑了笑︰“可惜，就是實力差了一點。”
“姐姐……”
涂山容容仰頭看向姐姐︰“難道姐姐覺的，以自己一人之力能壓服天下嗎？若想真正實現姐姐想要的，依靠實力，終究是不行的，還是要靠智慧。”
說著，容容指了指自己的小腦瓜。
“不是有容容嗎？”
涂山紅紅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妹妹。
涂山容容喪氣的低垂著腦袋︰
“容容再聰明，也有顧慮不到的地方。”
涂山紅紅眸子微微浮現一抹訝異︰“以前的容容可不是這樣的，之前你容容可是很自信的，怎麼突然就不那麼自信呢。”
“以前的容容，小看了天下人呢。”
涂山容容指了指手里的這些書︰“這些，很多觀點，很多論據，我都沒想過，或者有想過但從來沒深究過，這個人卻將其研究的如此透徹，哪怕容容，也要自愧不如。”
“這麼厲害嗎？”
涂山紅紅眸子浮現一抹詫異。
“姐姐不懂這些的……”
涂山容容輕撫著手中的小書︰“這些書，遠比姐姐想的威力要大很多。”
“單純依靠武力，所帶來的終究是短暫的，無法真正贏得追隨，但這些……卻能夠以更加柔和，更加深遠的方式，影響整個世界。”
“那個人，是個大才，我們不該放他離開涂山的。”
“要抓來嗎？”
涂山紅紅看著遠方，眼眸中帶著躍躍欲試。
“姐姐總是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
涂山容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不能靠其它方式嗎？”
涂山容容嘆息的看著姐姐︰
“就不能動動小腦袋瓜嗎？”
……………………
今天第二章，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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