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剛進門,鼻腔內就敏銳的嗅到一股肉香的味道,憑著多年的經驗分析,他得出是豬肉的答案。
饞蟲子瞬間大動。
被梁滿倉從家一路拖拽到梁家的火氣在肉香的刺激下,當場消失的無影無蹤,物資匱乏的年月,人家請他吃肉,多大的恩情呀。
就算易中海看好賈家,準備讓賈東旭給養老,也是套路街坊們出錢出物,他純粹動動嘴皮子。
環視一下屋內,沒見到梁家的三個孩子,易中海就知道崔紅霞提前讓孩子待在了隔壁的房間內。
大部分家長都會這麼安排,像賈家那種登門借肉給孩子吃的情況很少很少,顯得很沒有家教。
易中海嘴里嗯了一聲。
人設還是要立的嘛。
要不然人家今後還怎麼請易中海吃肉。
更重要的一點,易中海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梁滿倉兩口子或者孩子時不時的去孤老院看看他。
老話說的好,佷子門前站,不算絕戶漢。
至于是有血緣關系的佷子,還是沒有血緣關系的佷子,孤老院的那些人如何知道。
易中海最擅長玩這種狐假虎威的把戲,就如捧聾老太太當大院祖宗那會兒。
“孩子們都睡了,今天就咱三人。”
崔紅霞回答易中海問話的同時,還從碗櫃里面取出一瓶未開瓶的二鍋頭。
今晚要表明身份,讓易中海跪在養父母的遺照面前磕頭謝罪,慰藉養父母的在天之靈,陣仗就有點隆重。
易中海點了點頭,他畢竟不知道內情,被蒙在鼓里。
該做的樣子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夸贊崔紅霞手藝不錯,他朝著崔紅霞盡可能的豎起大拇指,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葷菜。
“不是我做的,滿倉做的。”
拍馬屁沒拍對地方的易中海,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尷尬,為了轉移話題,他故意嗯嗯呀呀了幾聲,隨後鼻子大力吸了吸。
真香。
有種傻柱廚藝都比不上的錯覺。
其實並不是梁滿倉做飯的手藝超過傻柱,主要是易中海這半年內被磋磨的不成樣子,尤其最近一兩個月,棒子面窩頭都不能保證易中海吃個五分飽,有時候一天就半個硬邦邦的窩頭。
不管什麼飯菜,哪怕就是山珍海味,吃多都膩的慌。
餓,才是人食欲大開的最根本。
今天易中海一天沒吃飯,吃飯的心情被張小石手里的暖水瓶蓋子和鐵球給消磨掉了。
梁滿倉拿出酒杯,一一擺在桌子上,擰開酒瓶蓋子,在酒杯里面倒滿白酒。
易中海看著眼前一幕,覺得不對勁了,他一個,梁滿倉一個,崔紅霞一個,就算崔紅霞喝酒,也應該是三個酒杯。
但是面前的桌子上,分明擺滿了五個酒杯。
再看坐位,易中海坐在桌子的東側,梁滿倉坐在桌子的南側,崔紅霞坐在易中海的對面,象征主家位置的長輩位置,卻莫名其妙的空著。
你說沒人吧,這個位置上擺放著兩只倒滿白酒的酒杯,說有人吧,易中海卻看不到人。
主要是易中海沒抬頭,而且他的注意力因為饑餓都在桌子上的那些飯菜上,所以沒注意到牆壁上多出來的兩張黑白照片。
看到黑白照片,易中海也就曉得怎麼一回事了。
偏偏就記著吃飯,吃葷菜。
崔紅霞端起酒杯,梁滿倉也把酒杯抓在手中。
易中海見狀,也把手伸向酒杯,準備跟主家踫一踫,他不知道梁滿倉和崔紅霞兩口子手中的酒是慰靈酒,也就是灑在地上告慰長輩的酒。
就在兩口子把酒準備灑在地上的時候,門外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音。
易中海被嚇了一個哆嗦,錯以為孤老院的人現在就帶著他去。
葷菜沒吃,酒沒喝,就這麼走,有些不甘心。
梁滿倉兩口子對視幾眼,眼神中滿是疑惑,為了今天晚上的計劃,兩口子專門選擇了一個比較靠後的時辰。
夜黑多惡事,街坊們都睡了,便于他們收拾易中海。
結果還是有人來了。
兩口子各自眯縫一下眼楮,難道是院內的街坊們。
梁滿倉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邁步向著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回頭看看易中海和崔紅霞,在崔紅霞點了一下頭後,他拉開反插的門栓,一把拉開屋門。
門口站著的人,讓屋內三人都驚愕了。
易中海臉色蒼白,身體如篩子似的抖起來,被打的那種恐懼,瓖刻在了他的骨子內。
崔紅霞兩口子的心卻咯 一下。
鐸爺。
誰也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鐸爺。
梁滿倉苦笑一下,讓出一條道路,鐸爺來純粹是給他們兩口子面子。
鐸爺抬腿進來,不屑的目光瞟了一眼易中海,隨後望向崔紅霞,嘴里嘆息一下,又把頭抬起,望向掛在牆壁上的遺照。
說是遺照,其實也不是照片,而是兩張素描畫,是崔紅霞兩口子找人畫的素描畫。
“嘎吱”一聲,屋門被梁滿倉關上,如剛才那樣反插門栓。
易中海總算回過了神,覺得不對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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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請他吃肉,為什麼要反插門栓!
視線重新落在梁滿倉和崔紅霞兩口子的身上,見對方的眼神中分明透著一股子強烈的恨意。
心里咯 一下。
自己貌似沒有姓崔和姓梁的仇人,對方為什麼會用這種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的眼神看著他呀。
“你們放心的做,我給你們兜底。”
鐸爺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下午听人說易中海要被送到孤老院,就知道事情出現了變故,又打听到梁滿倉買了半斤豬肉,猜測今天晚上就是兩口子收拾易中海的日子,擔心兩口子鬧出某些事情,專門趕過來,他這個年歲,死了也算夠本了。
“鐸爺,我們謝謝您的好意,易中海這個殺千刀的禽獸,我們曉得怎麼弄,我們也不會跟他同歸于盡,我們要看著他沉淪在痛苦中。”
易中海听力沒丟,鐸爺和梁滿倉兩人的對話,他听得清清楚楚。
用禽獸二字來描述他,語氣中透著幾分肅殺的意思。
“嗯!”
“別急,我跟你慢慢說,我本來姓周,二十多年前改成了梁這個姓。”梁滿倉刻意加重語氣,突顯了梁字,“梁雅文的梁。”
藏在易中海腦海中的記憶被喚醒。
身體從凳子上竄起,隨後又重重的癱在凳子上。
梁雅文也就是易中海養父的名字。
梁平康這個被易中海遺忘的名字,隨即在易中海心頭泛起,昔日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連番閃現。
嘴里咿咿呀呀著,目光來來回回的在梁滿倉和崔紅霞及鐸爺三人中間打轉,最後落在鐸爺的身上不移動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易中海,錯以為這一切都是鐸爺策劃的。
鐸爺咧嘴一笑,借居高臨下的看著易中海,說了殺人誅心的話。
“對付你易中海,還用得著我這麼大費周章,我對著老人家發誓,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系,你是忘恩負義的禽獸,不代表別人沒有感恩的心,你落到這般地步,純粹是你自己的報應,誰也別怨。”
“易中海,你不配叫梁平康,你不配作為他們的養子。”崔紅霞接著鐸爺的口吻,直視著易中海,給易中海講起了故事,“當年有個小乞丐,他餓暈在街頭,眼瞅著就要死翹翹,被一對好心的夫妻給遇到,夫妻于心不忍,把......”
養父母救易中海命及收養易中海的事情講了一遍,也講了自己被易中海養父母救助的事情,這里面更說了梁滿倉為什麼改姓梁這個姓的原因。
易中海的臉,愈發的白,手朝著崔紅霞伸出去,嘴里盡可能的沖擊著不能說話的封印,最終還是變成了咿咿呀呀。
“你想說你是無辜的?你無辜個屁,是你嫌貧愛富,如果不是你,養父母也不會慘死在街頭,你知道不知道,就算他們臨死前,心里依舊記掛著你這個混蛋玩意,擔心你是不是遭遇到了不測,那時候的你在做什麼?你守著聾老太太在吃香的喝辣的。”
越說越氣的崔紅霞,手指頭指著易中海的鼻子,言詞激烈的罵著易中海。
“再告訴你一件事,你本來可以擁有美好的生活,擁有自己的兒子,就因為你錯信了那個殺千刀的聾老太太,喝了聾老太太恩賜給你的斷子絕孫的湯藥,硬生生把自己變成絕戶,然後辛辛苦苦算計著人給你養老,報應臨頭,竹籃打水一場空,今天就是你謝罪的日子。”
梁滿倉用手提溜著易中海,把易中海從凳子上提溜起,在鐸爺的幫助下,把易中海提溜到了兩張遺照下。
腳在易中海膝蓋處踢了一下。
易中海跪在地上。
腦袋跟霜打爛茄子似的耷拉著。
好幾個月沒人好好照顧易中海,易中海的頭發很長,被梁滿倉一把拽在手中,稍微吃力,易中海耷拉的腦子被拽的揚起。
偽君子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很多,他終于看到牆壁上掛著的養父母的遺照,身體掙扎幾下,眼眶中涌出淚花,嘴里嗯嗯呀呀著聲音。
梁滿倉突然松開拽著易中海頭發的手,易中海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好幾下,不一會兒的工夫,額頭見了血。
“易中海,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瞑目了?你錯了,從你舍棄他們投入聾老太太懷抱那一刻,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瞑目,他們不會原諒你,你一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中,你要下地獄,我說的。”
崔紅霞一腳踹倒易中海。
易中海掙扎著起來,還是之前的樣子,跪在地上不住氣的磕頭。
梁滿倉又把易中海的腦袋拽著頭發的拽起來。
並不是心疼易中海會把自己給磕死。
是崔紅霞要跟易中海說話,她把自己的腦袋伸到易中海臉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一臉痛苦的易中海。
“你想把自己磕頭磕死,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易中海,你想想聾老太太那個老不死的混蛋,她的死跟我沒有關系,我本來是要她生不如死的活著,誰也沒想到二傻子活燒了她,但是聾老太太的身後事我參與了,我把聾老太太的骨灰攪拌在糞坑中,讓聾老太太死後跟糞便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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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的眼神中,透著幾分害怕。
“我要你好好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你膽敢自我了結,我一定會把你的骨灰挫骨揚灰,我保證我說到做到,你要活著贖罪,活到老死,我保證不跟你死後算賬。你也可以跟我賭一把,看我敢不敢讓你死後不得安生。”
梁滿倉在崔紅霞撂下狠話後,松開拽著易中海頭發的手。
易中海如剛才那樣把腦袋磕在地上,卻也沒有繼續磕,而是一臉痛苦之色的抹著眼淚,隨後就被梁滿倉一腳從梁家屋內踢飛到了院內,在兩口子冷漠的目光關注下,易中海連滾帶爬的滾回了西廂房。
他想過自我了結,但是崔紅霞的話又讓他不敢自我了結。
......
大尾巴街。
劉家三兄弟的鬧劇,演繹到極致的高潮環節。
劉光福和劉光天哥倆,為了各自的前途,將劉光齊當成了鄉下的地主老財,死活要分走劉海忠給劉光齊置辦的那些家業,並且各自折價成錢。
一個要四百塊。
一個要六百塊。
偏偏劉光齊又因為劉光天和劉光福毀他前途的事情,也跟兩個兄弟鬧了脾氣,一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話,瞬間氣炸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的肺管子。
隨手抄起身旁的家伙什,一左一右的朝著劉光齊攻過去。
剛開始就是因為錢財方面的糾葛,打到後面,心里各自竄起無盡的火氣,被劉海忠暴揍的怨恨被徹底激發出來。
嘴里罵著牲口話,拳打腳踢的問候著對方的八輩祖宗,清一色帶爹媽。
還是院內的街坊們看不過眼,喊來派出所,這場鬧劇才勉強被制止。
劉光天和劉光福鼻青臉腫的臉更加的滑稽,劉光齊剛剛洗干淨的臉上又是巴掌又是腳印,在身旁小嬌妻的勸慰下,怒視著劉光天和劉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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