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的想起那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而此時的自己，已然是趙祁玉眼中的風景。
“是你讓人放的？”赤星問。
趙祁玉身體往前傾，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喜歡嗎？”
赤星感動，赤星想哭，赤星緊緊抱住了趙祁玉。
臉湊過去跟他貼貼蹭蹭︰“喜歡，好喜歡。”
萬里無雲，夜空猶如洗滌過的深藍色畫布，月亮格外大又圓，伴隨著無數璀璨的孔明燈，下方是滿江點點發光的河燈。
江中船上相擁的兩人，倒成了畫中小小的一部分。
無數百姓仰頭望天，對著天燈許願，願闔家安康，願年年順遂。
與此同時。
京城最大的河中央，一只被包圓了的畫舫內，林羽正被人抱著啃。
“啪”的一聲，那人被林羽狠狠扇了一巴掌。
手忙腳亂推開他，邊退後邊說︰“不許親我！你，你，我才是客人，要听我的。”
趙祁燕摸了摸被打了的半邊臉，眸色深邃，忽的勾唇笑出了聲。
“呵，客人？那這次，林小公子打算給多少賞錢？”
一步步逼近，直到林羽後背撞在窗邊，退無可退。
河上清風吹起少年的發梢，一雙眼楮帶著些驚怕和慌張，趙祁燕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林羽被他笑得心里發毛，已經後悔了來這里赴約。
他就不應該听赤星說的，竟然真的去南風館找人。
那老鴇說，那日的花魁約他在八月十五這天晚上來畫舫見面。
林羽就真的偷偷出府來赴約。
這些日子，他熟讀那本冊子里的內容，特別著重學習了上的姿勢。
可此時此刻，眼看這男花魁比自己高出將近一個頭，林羽默默咽了咽口水。
那天晚上模模糊糊的沒注意，只覺得男花魁的臉長得好看，還真沒想到他長這般高。
林羽趕忙從腰間扯出自己的荷包，有些結巴道︰
“賞，賞錢自是有的，你，你離我遠點。”
男花魁越湊越近，林羽只能身體往後仰，整個上半身都探出窗外了。
趙祁燕垂眸看了那荷包一眼，伸手連帶著林羽的手一起捏住，另一只手攬住林羽的腰，將他帶入自己懷中。
他笑得愈發邪肆︰“既然小公子已經給了賞錢，那奴家就好好伺候小公子吧。”
巨大的危機感襲來，林羽卻是使了吃奶的勁兒都推不開這人。
“不用，你放開我，我要回府，不要你……唔”
他掙扎得厲害，可在趙祁燕眼里，一切都是徒勞。
唇被封住，林羽的腦子一片空白，心里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比起上回中了藥，這次的趙祁燕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
……林羽抓著對方頭發的手也漸漸松開。
片刻後，林羽愣愣望著房梁，總算是沒覺著給出去的銀子虧。
那荷包里的銀子和銀票，是他打算給男花魁贖身用的。
沒錯，林羽來這里就是為了把男花魁贖身帶回家，就像他前面想的那樣，放在家里也覺著好看。
忽然被人翻了個身，松松垮垮的衣袍被扯開，林羽還沒反應過來，後脖子就被人輕咬住。
“等等，等等……”
熾熱的胸膛緊貼他後背，男花魁的聲音低沉︰“嗯？小公子要說什麼？”
林羽身體微微顫抖，對自己的處境有些欲哭無淚。
“我要在。”
他說得小聲，趙祁燕假裝沒听清楚，又問︰“什麼？”
林羽惱羞成怒︰“上邊！”
“呵呵。”
身後男人的笑聲更低了，那聲音就在林羽耳邊，激得他耳朵有些癢。
“好啊，那小公子來。”
兩人換了個位置……
片刻後，林羽帶著哭腔怒罵︰“王八蛋！”
……
“小公子不滿意嗎？”
畫舫在河面上隨波而動，船身跟著晃蕩，林羽被顛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怒罵這男花魁不做人。
一夜過去，林羽愣是哭濕了枕頭和被單。
醒來的時候，眼楮干澀，腰肢酸疼。
窗戶的亮光照進來，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林羽睡得有些懵，不知今夕何夕，如往常一般喊了一聲︰“來人。”
沙啞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愣了好一會兒，他回憶起昨晚的荒唐。
身上清爽干淨，衣服顯然也被換過。
只是這房間，似乎不是將軍府。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男花魁笑盈盈走進來，手中端著粥。
林羽猜測自己是被他帶回了南風館，也不著急了，哼了一聲道︰
“不準笑，過來伺候本公子穿衣。”
小公子的驕矜模樣再次取悅到了趙祁燕，他步步走過來，親自幫他穿衣、洗臉，一副順從模樣。
“小公子，吃點東西嗎？”
早就餓了的林羽一口一口吃掉他喂來的粥，別說，這味道比起將軍府廚師做的還好吃。
順嘴說道︰“你們南風館的廚娘手藝不錯。”
趙祁燕喂粥的手一頓，也不解釋，點點頭︰“嗯。”
林羽又盯著他的臉瞧，昨晚也不是第一次，況且，自己被伺候得也還算好吧。
思來想去，林羽還是決定把他買回家。
“你叫什麼名字？”
兩次了，林羽還沒來得及問他叫什麼，心里總是花魁花魁地喊，也不行。
“趙祁燕。”
根本沒打算隱瞞，只不過眼前的小少爺只是點點頭，繼續吃粥。
趙祁燕在心里默數三、二、一。
“噗……咳咳咳……”
林小公子被嗆得咳嗽，趙祁燕伸手在他後背輕拍，還要問︰
“怎麼了嗎？這麼大反應。”
林羽整個人被震驚住︰“趙祁燕？”
是他想的那個趙祁燕嗎？
他似乎沒見過，但還是有听說過的。
京城趙姓，可都是皇家人。
趙祁燕，這名字，似乎，只有那位四皇子，前不久被封燕王，是朝中第二位封王的皇子，第一位是趙祁玉。
這人是淑妃的兒子，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兒子，听說當年險些立了四皇子做儲君。
“嗯。”
趙祁燕像沒事兒人一樣，林羽又懷疑自己猜錯了。
他試探問︰“這里，是南風館嗎？”
趙祁燕︰“不是。”
林羽狠狠閉上了眼楮。
這回，他要完，要是大哥知道他睡了四皇子，這腿怕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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