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笑容，就連對話內容也很像。
所以他和星星，就像是人家小兩口一樣？
這個認知讓顧玉之不得不多想，他又看向顧曄他們，發現他們的相處似乎比小夫妻還要……曖昧？
這個詞突然出現在顧玉之腦海里。
這還是他以前在一本愛情故事書里看到過，以前家里還有錢的時候，奶奶送他去上過學。
顧玉之算是認識字，但也只讀到了初中。
他認識一些字，後來學校倒閉，這些村里的孩子也沒地方上學。
所以顧玉之算是趕上了好時候，如果是現在，他肯定是大字不識一個。
斗得厲害的時候，一些人家會把家里的書全部扔到廢品站里，顧玉之曾經在那里撿到過一本書。
可因為上面寫著一些英文，顧玉之只能把書當柴燒了。
他自己倒是不怕這些，可家里還有奶奶，他就不能出事，此後，顧玉之便沒怎麼去廢品站撿書。
就是那本書，讓顧玉之知道了男女之間的愛情。
原來男女是可以自由戀愛的，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可以不用遵守。
那書里大尺度的描寫，更是讓那個時候的顧玉之一夜之間長大。
可對于女人，他好像沒有書里描寫的那種怦然心動，也沒有想跟那些女人說話的沖動。
要說心動。
顧玉之看向埋頭吃飯的赤星，跟星星接觸就會不自覺心跳加速，這算是心動嗎？
他捏緊了手里的筷子。
赤星拿了一個大肉包子，從中間掰開，把其中一半遞給顧玉之。
“玉哥，你也吃。”
那邊的女人做著同樣的動作，她對男人說︰
“老公，我吃不完一整個，你吃。”
顧玉之拿過赤星遞來的包子，咬了一大口，濃郁的肉香帶著汁水游走在口腔里，讓很久沒吃過肉包子的顧玉之滿足不已。
除了口腹之欲的滿足，顧玉之的內心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猶如有什麼驚喜已經到來，只等著時機成熟就會出現。
吃過飯，顧玉之帶著赤星直接去了豬肉屠宰場。
剛才供銷社的肉早就賣完，他們只能來屠宰場這邊踫踫運氣。
顧玉之跟這里面的一個小工是同學，過來正好就見他在干活。
那人看見老同學也算熱情，把早上沒賣完的肉拿出來。
其實也不多，剩下的一塊瘦五花，還有一堆的豬骨頭。
這時候伙食油水不好，人人都喜歡買肥肉，可不就只剩下這種瘦肉，還有那些沒什麼肉的大骨頭。
赤星想起阿玉熬的骨頭湯，特別好吃，他就喜歡。
扯了扯顧玉之的衣服，他說︰“想喝骨頭湯。”
顧玉之讓拿了一大塊瘦五花，听他的話，又拿了好幾根大棒骨。
“這剩下的骨頭也不多了，干脆都給你吧。”
那人自己留了幾根排骨，剩下的都給了顧玉之。
其實也不算多，況且這些骨頭被剔得干淨，也只能熬點骨頭湯喝。
“行，謝啦。”
顧玉之跟人道謝，把肉和骨頭放到背出來的背簍里。
赤星拿著包裹提著飯盒，顧玉之背著肉和糧食，一起回去坐牛車的地方。
他們到那里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回來。
赤星看一眼，只剩下程黎三人沒回來。
牛車的時間是固定的，最後也沒再等他們，而是直接就趕著牛車回村。
回到家，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
楊桂香看到他們回來，趕忙去熱飯菜。
顧玉之攔住她︰“奶奶，我們在鎮上已經吃過了，您就別忙活了。”
“吃過了？吃飽了嗎？”
她走近了，小聲問赤星。
赤星使勁兒點頭︰“吃飽了，奶奶，我們給你帶了肉和包子，可好吃了。”
說著就把手里飯盒打開，里面是大肉包子。
另一個飯盒里的是肉菜。
楊桂香擺擺手︰“哎呦，都是好孩子，還知道給奶奶帶肉。”
“那是，奶奶最好，必須給奶奶帶最好吃的肉。”
赤星不斷說著好听的話，哄得楊桂香呵呵直樂。
最後，楊桂香還是沒有吃這些菜，非要等到晚上一起吃。
顧玉之早有預料，把豬肉切了用鹽腌好，隔著盤子直接放在冰涼的井水中。
這樣的肉更容易保存，等到明天再煮了吃。
下午顧玉之把骨頭都洗干淨，放到鍋里炖。
大棒骨里面的骨髓很好吃，豬骨熬出來的湯味道濃郁鮮美。
骨頭湯里下點面條，更是能把隔壁小孩饞哭。
不說隔壁小孩，顧玉之就看看一直守在鍋邊的赤星就知道，這骨頭湯是真香。
顧玉之看那湯熬得香，打開蓋子盛了大半碗出來，放在灶台上。
“星星幫我試試夠不夠味兒？”
赤星用勺子喝了一口，味道跟想象中一樣好。
他忙點頭，顧玉之就在旁邊看著他喝。
“里面的骨頭還沒好，待會兒熬出來會更香。”
原是想把昨天那只野雞一起炖了，可晚上已經有兩樣肉菜，野雞就只能留著。
晚上，顧玉之家里滿是肉香味兒，這是真給隔壁小孩兒饞哭了。
奶奶果然只吃了半個包子，赤星和顧玉之就給她夾肉吃。
楊桂香也不怪孩子們亂花錢，賣了野鹿的事情她也知道，把錢都給顧玉之保管。
顧玉之讓她吃什麼她就吃，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懂事，吃得苦太多，難得赤星來了家里，讓他多了很多笑容。
“多吃點，你們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都多吃點。”
楊桂香把肉推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多吃。
三人像極了一家人，溫馨又和諧。
＊
時間一晃就到了秋收。
這個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的時刻。
男知青們要跟著去掰苞米，割黃豆。
赤星跟著一起到了黃豆地里，學著別人的樣子，彎腰割黃豆。
這時候沒有機器，只能人工干這活兒。
早晨還有露水的時候開始割，這個時候的黃豆沒有開豆莢，隨他們折騰也不會掉。
有村民們帶著，知青們在旁邊學著干。
赤星彎腰割得認真，割出來就放一邊，待會兒還要捆起來。
黃豆種得不算密集，一人一列割著走，每個人的任務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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