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關心頭一震︰“什麼？”
“早該想到的……”
南宮珞強笑，“師尊根本不是人類，從始至終，都是仙獸。”
盧玉關腦中閃過無數碎片——卞相合的銀鯤之軀、七師弟非人的靈力波動、那些被當作祭品的煉丹師……
一切突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們想干什麼？”盧玉關沉聲問道。
“聖樹……”
南宮珞抓住盧玉關的衣襟，“他們要抽干聖樹本源……整個丹宗都會崩塌……”
“青玨師兄還在組織抵抗……”
“不過撐不了多久。”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你先療傷，然後去幫忙，”盧玉關快速說道，“知道妙兒被關在哪里嗎？”
南宮珞點點頭︰“就在上層牢房。”
盧玉關扶起南宮珞，兩人剛走到牢房門口，走廊盡頭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銀發在火把下泛著冷光。
“寒泉？”
盧玉關瞳孔驟縮。
銀鯤族女子依舊一襲藍裙，眼內陷著豎瞳，嘴角咧開。
“小鮫人……”
寒泉的聲音帶著回響，“我們又見面了。”
盧玉關將南宮珞護在身後，指尖悄然凝聚出一縷混沌念火。
“你別過來，”盧玉關大聲喊道，“小心我跟你同歸于盡！”
“跟元嬰期大能同歸于盡？”寒泉輕笑，“小鮫人，你想的倒挺美。”
話音未落，寒泉突然暴起，五指化作利爪直取盧玉關咽喉。
盧玉關早有準備，混沌念火瞬間在身前形成一道火牆。
“走！”
他一把推開南宮珞，自己則側身滾向另一邊。
寒泉的利爪劃過火牆，發出"嗤嗤"的灼燒聲。
她吃痛收回手，憤怒地看著被灼傷的指尖︰“該死！區區鮫族，竟敢傷我？”
盧玉關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他順勢喚出黃金豎琴，混沌念火附著音刃，激射而出。
“領域•鮫音！”
寒泉倉促閃避，還是被幾道音刃擦中，皮膚上出現焦黑的痕跡。
“南宮珞，帶路！”
盧玉關趁機沖到南宮珞身邊，兩人沿著走廊狂奔。
身後傳來寒泉憤怒的咆哮，緊接著是整個地牢的劇烈震動。
盧玉關回頭一看，寒泉已經現出部分原形。
下半身變成銀鯤之尾，每一次拍打，都讓石壁龜裂。
“左邊！”
南宮珞指著一個岔路口，“那里有通往上層的樓梯！”
兩人剛拐進左側通道，迎面撞上三個丹宗弟子。
盧玉關正要出手，南宮珞連忙阻攔︰“夏丹師，別動手，自己人！”
為首的弟子滿臉血污，見到南宮珞後明顯松了口氣。
“南宮師姐！”
“青玨師兄讓我們來找您。”
南宮珞焦急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銀鯤族已經攻入主殿了！”
“其他煉丹師呢？”盧玉關問道。
“大部分還關在東側牢房，”那弟子回答，“不過有個侍女，被帶去聖樹祭壇……”
盧玉關心頭一緊︰“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半個時辰前，”另一個弟子補充道，“七師兄……不，那個叛徒親自押送的她。”
盧玉關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轉向南宮珞︰“你們先去救人，我去找妙兒。”
“不行！”
南宮珞抓住他的手臂，“祭壇現在是最危險的地方，師尊……卞相合肯定在那里！”
“正因如此，我才必須去。”
盧玉關掙脫南宮珞的手，“妙兒是無辜的，我不能丟下她。”
“一個侍女而已，”南宮珞急道，“至于這麼上心嗎？”
盧玉關喝道︰“你不懂！”
“夏元！”
“現在人人自身難保，你明不明白？”
南宮珞還要再勸，地面突然又開始搖晃。
遠處，傳來樹木斷裂的可怕聲響，緊接著是陣陣哀鳴。
“聖樹……”
丹宗弟子臉色慘白，“他們在傷害聖樹！”
盧玉關不再猶豫，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南宮珞！”
“救出其他人，立刻撤離！”
“如果一個時辰後我沒回來，就別等了！”
穿過錯綜復雜的通道，盧玉關終于來到地牢出口。
推開沉重的鐵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
原本懸浮在空中的丹鼎紛紛墜落。
宏偉的丹宗主殿已經坍塌大半。
天空中。
數十條銀鯤在雲層中穿梭，它們嘴里吐出的靈光，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擊都留下焦黑的坑洞。
而這一切的中心，那棵號稱參天聖樹，卻被一層銀色的光網包裹。
樹干上裂開無數道傷口，金色樹液汩汩流出，在半空凝成一顆璀璨的金色晶石。
“那些就是聖樹本源？”
“好生龐大的靈氣，怪不得銀鯤族會心生歹念！”
盧玉關喃喃道。
他的目光順著樹干向下，終于在聖樹基部的祭壇上，看到妙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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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鐵鏈綁在一根石柱上，身旁站著卞相合和七師弟。
更讓盧玉關心驚的是，祭壇周圍還躺著十幾個昏迷不醒的人，從服飾看，都是從各個大陸擄來的煉丹師。
他們的手腕被割開，鮮血沿著祭壇上的溝槽流向中央，形成詭異的陣法。
“該死！”
“怎麼會這樣？”
盧玉關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卞相合突然抬頭，銀白色豎瞳準確鎖定了盧玉關的位置。
即使相隔數百米，盧玉關仍能感覺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夏元小友——”
卞相合的聲音直接在他腦中響起。
“既然來了……”
“何不近距離觀賞聖樹的最後一刻？”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束縛住盧玉關的身體，將他凌空提起，朝祭壇方向拖去。
盧玉關拼命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這股力量。
“公子！”
妙兒看到盧玉關，絕望地哭喊，“你快跑，不要管我！”
咚！
盧玉關被重重摔在祭壇邊緣，正好落在昏迷的青玨身旁。
丹宗大師兄的情況很糟，胸口有一個貫穿傷，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青玨？”
盧玉關連忙伸指，湊近他的鼻尖，確定還有氣。
“放心，念在師徒一場，我會給他留個全尸。”
卞相合緩緩說道。
盧玉關警惕地望著他︰“臭老頭，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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