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交困時,逆襲破困局
星輝如垂死的蝶翼在洪家族地上空震顫,洪羽後撤時在青磚上拖出蜿蜒血痕。
他右眼的靈瞳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眼白,視野里吳掌門化作的血虹分裂成十七道虛實相映的光軌——這是時空靈瞳在精神力瀕臨崩潰時的預警。
"師弟當心!"呂瑤的冰魄劍在結界裂痕中炸開霜花,卻在觸及血虹時詭異地穿透虛影。
她突然意識到吳掌門的真身根本不在攻擊軌跡上,這個發現讓劍靈在識海中發出尖銳預警。
洪羽染血的嘴角卻勾起弧度。
當第七道血虹的倒影掠過祭天台銅鼎時,他捕捉到鼎耳處細微的靈力波動——那是三天前孫長老親手刻下的固靈陣,此刻卻在鼎身內側凝結出暗紅色的血契紋路。
時空靈瞳驟然收縮。
三百六十度環視的視野里,祠堂方向傳來靈犀骨匣特有的蜂鳴。
三個鬼祟身影正貼著影壁移動,他們腰間懸著的玄鐵鑰在靈瞳透視下,顯露出寶庫禁制的破解陣紋。
洪羽突然明白孫長老為何要在族會時提議更換巡邏路線——那些看似雜亂的軌跡,實則是用腳步在青石板上繪制傳送陣的陣眼。
"原來在這。"他咳著血沫輕笑,星痕指骨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左肩。
北斗結界應聲碎裂的剎那,所有人都看見他如斷線風箏般墜向祠堂方向。
吳掌門的冷笑尚未成形就僵在臉上。
本該貫穿洪羽眉心的血虹突然扭曲,裹挾著青銅棺中的灰霧撞上寶庫禁制——這正是洪羽用靈瞳計算了十七次的借力軌跡。
當裹著尸毒的灰霧與禁制相撞時,整座洪家宅院的地脈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
"攔住他!"孫長老的嘶吼在東南角響起。
三個叛徒弟子剛把玄鐵鑰插入寶庫銅鎖,就看見洪羽染血的衣擺已飄至三步之外。
他們腰間的傳音符還在閃爍吳掌門賜予的紫芒,此刻卻成了最致命的證據。
洪羽的瞳孔已完全化作琉璃色,靈瞳視野里所有叛徒的經脈運轉都呈現出逆流的破綻。
他並指為劍點在最先撲來的弟子羶中穴,那人築基期的靈力突然在任脈處凝結成冰——正是三天前孫長老私下傳授的"寒鴉渡"功法特有的命門。
"孫長老沒告訴你們?"洪羽旋身避開噴濺的血霧,指尖星紋如蛛網纏上第二個叛徒的腳踝,"寒鴉渡每日子時會氣海翻騰,此刻動手..."叛徒栽倒時撞碎了影壁上的暗格,數十封與玄陰門往來的密信如雪片紛飛。
祠堂內的族人發出驚呼。
他們看見第三個叛徒試圖捏碎遁地符,卻被洪羽袖中甩出的鎖鏈貫穿掌心——那鎖鏈紋路竟與先前扭曲弟子影子的咒術一模一樣。
當沾血的密信飄到周護法腳下時,這位耿直的築基高手終于看清落款處吳掌門的血指印。
"不可能!"周護法的重劍轟然插進地磚,劍氣震碎了孫長老悄然凝聚的毒霧,"掌門半月前親自查驗過這些密信..."
他話未說完就僵在原地。
洪羽染血的手指正按在某個叛徒的後頸,靈力催動下,那人皮下浮現出吳掌門獨門秘法"血魂引"的印記。
祠堂內二十四盞長明燈同時爆燃,將證據映照得縴毫畢現。
"好個一石二鳥之計。"黃師爺的嘆息從人群後方傳來,他握著洪羽今晨塞給他的留影石,"既奪靈瞳,又嫁禍孫長老,吳掌門當真是..."話說到一半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黑血卻讓眾人看清他中的是玄陰門劇毒。
青銅棺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吳掌門幻化的血虹在寶庫上空凝聚人形,那張儒雅的面皮正片片剝落,露出內里纏繞著尸毒的骨刺︰"黃口小兒也敢妄言!"他抬手召來青銅棺中尸身的右眼,靈瞳輝光卻在中途詭異地偏轉方向——呂瑤的冰魄劍不知何時已插進棺槨縫隙,劍靈正瘋狂吞噬著尸身與靈瞳間的因果線。
洪羽等的就是這個瞬間。
他拽著三個叛徒躍上祠堂屋脊,星痕指骨在屋檐神獸雕像上擦出火花。
當吳掌門被迫收回靈瞳之力時,整個洪家的地脈禁制突然倒卷,將青銅棺與寶庫下的暗陣強行勾連。
"三日前靈犀骨匣開啟時,我就發現寶庫陣眼被人替換成噬魂陣。"洪羽的聲音裹挾著龍吟般的地脈震動,"只是沒想到,吳掌門竟舍得用親傳弟子的神魂做陣眼。"他猛地撕開某個叛徒的衣襟,心口處赫然浮現鄭公子獨有的青鸞胎記。
人群中的鄭公子突然踉蹌扶住石獅,袖中暗藏的戮魂釘在掌心燙出青煙。
他陰鷙的目光掃過洪羽滲血的右眼,舌尖緩緩舔過齒間藏著的替死符——這個動作讓遠處觀戰的黃師爺瞳孔微縮,手中龜甲無聲地裂開一道縫隙。
而此刻的吳掌門已陷入兩難境地。
青銅棺中的尸身因靈瞳之力反噬開始龜裂,若是強行收回,噬魂陣反噬足以讓他跌回金丹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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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見鄭公子袖中閃動的暗號,突然獰笑著捏碎腰間玉佩︰"既然洪賢佷喜歡看戲..."
玉佩碎片化作萬千磷火沒入地底,整個洪家宅院的地面開始浮現血色陣圖。
但吳掌門沒注意到的是,洪羽垂在身側的左手正悄悄結印,那些沾染在叛徒身上的灰霧,正順著地脈悄無聲息地纏上他的道袍下擺。
鄭公子袖中戮魂釘暴起剎那,吳掌門嘴角的笑意尚未完全舒展便驟然凝固。
那抹寒光本該刺穿洪羽後心,卻在半空撞上呂瑤劍訣牽引的月華——冰魄劍不知何時已化作萬千冰稜,在兩人周身織就霜雪結界。
"你竟悟透了太陰劍典第五重?"鄭公子驚怒交加,戮魂釘撞在冰稜上迸濺的幽綠毒火,將他扭曲的面孔映得愈發猙獰。
他齒間咬碎的替死符突然爆開血霧,竟是要將整座祠堂都裹入毒瘴。
呂瑤素白的手指在劍身上抹過,眉心血紋驟然綻放︰"三日前你借切磋之名窺探劍閣,不就是為了此刻?"冰魄劍靈發出清越長鳴,那些滲入結界的毒霧突然凝結成冰晶簌簌墜落。
她回眸望向洪羽時,霜雪般的眸子里漾開春水般的漣漪︰"北斗歸元陣還差三處陣眼。"
洪羽右眼靈瞳紋路已蔓延至太陽穴,視野里地脈龍氣正與噬魂陣激烈糾纏。
他指尖沾著自己的心頭血,在屋檐神獸額間畫出最後一道星紋︰"瑤師姐可知,真正的陣眼從來不在青石板上?"
祠堂屋脊突然迸發璀璨星輝,二十四盞長明燈的火苗齊齊轉向洪羽。
那些沾染在叛徒衣襟上的灰霧,此刻竟化作游龍纏繞在周護法的重劍之上。
當吳掌門操控的噬魂陣圖即將閉合時,洪家族地深處突然傳來蒼涼的龍吟——被青銅棺鎮壓百年的地脈龍氣,正順著洪羽布下的星軌逆沖雲霄。
"借你金丹道韻一用!"洪羽染血的袍袖迎風鼓蕩,靈瞳深處浮現出吳掌門金丹運轉的軌跡。
那些被呂瑤凍結的毒霧突然倒卷,裹挾著周護法劈出的劍氣,精準刺入血陣最脆弱的陣樞。
吳掌門道袍上的尸毒骨刺寸寸崩裂,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金丹竟不受控制地開始坍縮︰"你竟能篡改天地道紋..."話未說完就被反噬的龍氣掀飛,撞碎祭天台的銅鼎才勉強穩住身形。
黃師爺突然從人群中擲出龜甲,裂紋中迸發的青光恰好擋住鄭公子偷襲的暗器。
這位向來佝僂的老者挺直脊背,袖中飛出的算珠精準打在孫長老欲逃的退路上︰"老朽賬簿上,還記著孫長老私吞的三百靈石呢。"
洪家族人此刻終于驚醒,數十道家族秘傳的縛靈索從四面八方罩向叛徒。
當鄭公子捏碎最後一張遁地符時,呂瑤的冰魄劍已刺穿他腰間玉帶——破碎的玉佩里滾出玄陰門特有的蠱蟲,在星輝下發出淒厲慘叫。
"師父...救我!"鄭公子被龍氣壓得跪倒在地,他脖頸處突然浮現血魂引的印記。
但吳掌門此刻自身難保,噬魂陣反噬已讓他左臂爬滿尸斑,只能怨毒地瞪向洪羽︰"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玄陰門早已..."
洪羽突然捂住右眼踉蹌半步,靈瞳不受控制地溢出銀白流光。
那些流光滲入地脈的剎那,整座護族大陣突然煥發出上古洪荒的氣息。
族地深處沉睡的十二尊石像緩緩睜眼,手中兵戈所指之處,空間都為之扭曲。
"走!"吳掌門撕開虛空時,道袍下擺已被石像斬落半截。
鄭公子最後的慘叫湮滅在空間裂隙中,只余半截染血的手指落在祭壇上,指節處玄陰門特有的刺青還在蠕動。
當最後一絲血煞之氣散盡,洪羽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他掌心按著的青磚突然浮現詭異紋路——那是靈瞳透支後看到的幻象,族地深處某口古井中,似乎有與他同源的時空波動在共鳴。
"羽師弟!"呂瑤扶住他時,指尖觸到他頸側跳動的星紋。
那些本該黯淡的紋路此刻卻異常灼熱,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血脈深處甦醒。
黃師爺撿起鄭公子遺留的玉墜,渾濁的周護法見狀瞳孔驟縮,這分明是長期接觸玄陰蠱毒的癥狀。
洪羽強撐著站起,靈瞳殘余的視野里,那些歡呼的族人中,有三人經脈中流轉著與孫長老同源的暗紅靈力。
他裝作整理衣襟,將喉間翻涌的血氣咽下︰"今夜犒賞三軍,還請師叔開啟地窖陳釀。"
族地深處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洪羽藏在袖中的靈犀骨匣輕輕發燙。
當眾人簇擁著他走向宴廳時,誰也沒注意到祭壇裂縫中滲出的銀白霧氣,正悄悄纏繞上寶庫門環。
某個沉寂百年的青銅匣,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裂開了一道發絲般的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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