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認...
隨著李長生的聲音，楊利民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李長生沒有提及楊利民的名字，而隨著時間推移，反倒是多了兩個副廠長。
沒錯！
就是兩個！
一個管理工會，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听起來高大上，但實則權利並不大。
工會歸屬于工廠書記，這個副廠長掛著名頭，直接被書記所管轄，沒有什麼實權。
而另外一個副廠長...
主管後勤保障，听起來和後勤部主任的位置似乎有些重疊，實則不然。
後勤部主任，管理的並不全面，而副廠長相對應的要更全面一些，雙方分上下級，但實則後勤部主任的權力依舊很大。
茲認...
李懷德同志為軋鋼廠後勤部主任！
李衛國剛開始還听得昏昏欲睡，這些副廠長什麼的，李衛國沒有什麼印象。
可听到李懷德三個字，李衛國就不困嘍。
“這劇情的慣性果然霸道，老李還是來了。”
“正常來說，這李懷德應該是58年左右才會來軋鋼廠，現在足足提前了三年多，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李懷德那個老丈人可是一個不次于大領導的存在。
現在時間這麼早，也不知道這李懷德有沒有搭上這條線。
沒有思考太多，等見到了李懷德之後，這事情就可以知道。
“書記的人選還沒有說，難道說...”
楊利民內心還在郁悶，猛然間想到了這個事情。
後勤部主任、副廠長都只能讓楊利民不爽，還達不到破防的地步。
現在正廠長和更大的書記都沒有人選，自己豈不是還有機會？
嘴角微翹，楊利民低下頭，不讓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這未免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李衛國就坐在他身邊，這樣的動作怎麼能瞞得過？
“想的美啊。”
李衛國心中不屑。
要是沒有自己在軋鋼廠的話，楊利民確實當上了廠長，可書記嘛...沒有這個金剛鑽別攬這個瓷器活！
“茲任...張德嵐同志為軋鋼廠書記一職！”
咯吱！
李衛國可以清楚的听到楊利民握拳發出的聲音。
書記的位置沒嘍！
按照這個年代的情況來說，書記主管政治，甚至人事調動干部提升和罷免都歸書記管，論權利的話不知道大出廠長多少。
書記懸空，廠長為最大的頭。
可有了書記，廠長就遠遠比不上。
“可以了！”
李長生的一口氣念完，大領導微微點頭。
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楊利民的特殊狀態，大領導眼神微眯。
“軋鋼廠廠長的位置，會在幾個副廠長之間選出，之前的婁董事決定徹底退出軋鋼廠，整個廠子百廢待興，我把話放在這里，廠長的位置誰有能力誰上。”
“為期一年，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來決定這個位置由誰擔任。”
大領導話說的直白，和他本人的性格完全一致。
“行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明天他們都會來廠里上任，希望你們團結一致，讓廠子越來越好。”
隨後大領導起身。
笑著看了李衛國一眼，沒有言語，帶著李長生走出會議室。
整個會議室安靜一片。
原本被楊利民拉攏的一部分人，此時心態異常的復雜。
他們之所以被拉攏，很大一部分上是因為楊利民的話，冶金部的大領導是楊利民的老領導，這意味著有後台。
今天這後台到來。
他們還想著等楊利民成為廠長第一時間去恭喜。
後台是來了，可結果出乎意料。
這還能算是後台？
沒有了上面的領導，廠長的位置楊利民也沒有坐上，他們也需要仔細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跟著楊利民。
現在，他們都感覺自身難保。
上面派人來任職，誰敢保證他們的職位一定還是屬于自己？
“各位！”
“上午敵特襲擊領導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
“人呢，我已經帶到了保衛科，等問出線索之後，恐怕還要麻煩大家，希望你們全部留在自己的崗位上面，別等到我們保衛科去找，卻找不到你們。”
“到時候出現了什麼誤會，我想大家也不願意看到。”
李衛國起身，眾人依舊沉默。
可這番話，無疑有些威脅的意思在里面。
反駁？
他們不敢也不會。
上午的事情很嚴重，要不是李衛國挺身而出，大領導一旦在這里出了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跑不掉，但凡有些連帶關系的，下場可想而知。
大領導把事情全權交給了保衛科負責，他們必須要配合。
“李科長您放心，我們不會離開崗位。”
沉默中，有人表態。
“是啊，這事情太嚴重，我們肯定會配合。”
“希望李科長好好調查，不要讓這些老鼠逃脫。”
有一個人自然就有第二個。
隨著人數逐漸增多，除了楊利民和幾個鐵桿之外，全部給予回應。
誰都看得出來，這大領導偏愛李衛國。
說是救命之恩不為過，都已經親切的稱呼“衛國同志”，已經足夠說明很多東西，加之上次還有李長生的關系在。
他們內心都知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李衛國。
“大家放心。”
李衛國比較滿意，他們也算是識趣的人。
先行交代一下，省的之後鬧得不愉快，李衛國還要在軋鋼廠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該死的！”
隨著眾人紛紛離去，最後只留下了楊利民等寥寥幾人。
楊利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
城府還是不夠，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要不喜形于色才對。
說是鐵桿，但哪里有那麼多鐵桿？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他們隨時都可以拋開楊利民，到時候楊利民今天的做派，弄不好就會傳入有心人的耳朵之中。
“廠長，您別生氣。”
“領導不是說了嘛，一年的期限，就算來了兩個副廠長，一個負責工會，一個雖說主管後勤，但只要那後勤部主任不服從，他想要徹底掌控也不容易。”
“咱們廠子還是以生產為主，所以廠長您的優勢很大，這位置非您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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