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巫長離有著無視污染的力量,但單單一位只能為這個世界增加一道堅固的防守線。
而 們用如此多的謀劃,如此多的力量,是真的只為了在這最後一條命運線上增加一層不知道能守多久的屏障嗎。
他知道自己將作為養料填補巫長離的空缺,但填補之後呢,在這個必將滅亡的未來,巫長離會經歷些什麼?
紛亂的思緒在他腦海中糾纏,安布羅斯,他,還有眼前的卡利戈?梅爾斯特……
在一片純白之中,【無序者】從神池中爬出,向西維爾再次伸出了蒼白的手。
他不打算用混亂的語言擾亂他的靈魂,西維爾將手放了下去,手下是一片虛無的冰冷。
【他是種子,你是養料,他是藤蔓,你是支架。】
【而我們,與你並無不同。】
【我們與他歸一,新的世界將會發芽。】
那將是一個不懼污染的世界。
西維爾︰“哪怕種子的土壤是我們所有人的尸骸。”
【的確如此。但請放心,他會活著,他可是下一任的世界之主,他會以造物主的身份醒來,重建這個世界。】
西維爾起身,“我明白了。”
在他離開時,【無序者】卻緊跟他的身後,赤腳踩在這片虛無的空白之上。
“你要出去?”
【外面已經陷入了混亂,我需要確保事情的進展。】
……
因為規則沖突短暫的暈眩後,巫長離睜開了眼。
天邊暗淡的太陽給這片灰蒙蒙的地帶增添了一點光明,周圍安靜的有些過分。
“真是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會先來,到底是為什麼要給我下黑手啊。”
巫長離想著最後一眼看見的那個黑袍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卻一點也不干好事。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立志不進深淵的巫長離最終還是進入了這個令他避之不及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周圍沒有那婚紗的污染,邪物身上污水骯髒的氣息,一起散落在四周的殘骸,這里只是一片絕對的寂靜。
身體中的權柄微微震顫,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巫長離沒有猶豫,順著直覺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並沒有走很久,巫長離遙遙望見了一點光芒,走近了看,才看見一位被鎖鏈束縛的銀發白袍之人。
那微弱的光,正是從 身上散發而出。
鎮壓深淵者,【永恆秩序】,【理性天平】,安布羅斯?伊蒙。
一雙與西維爾相比更加淺淡的銀色眼楮平靜的看著巫長離,跪地而坐,銀發散落一地,如同雕刻般的臉左右完全對稱,如同雕塑般完美冷硬。
這樣一位神聖者,雙手卻被虛空垂下的鎖鏈束縛。
一道冰冷機械的聲音在巫長離的耳邊響起︰“你來了。”
巫長離走近了幾步,站到了 的面前。
“將我扔到這里,是我這枚棋子終于要發揮作用了嗎?【永恆秩序】先生。”
安布羅斯起身,吊著 雙手的的鎖鏈在 的控制下放緩了一些, 平靜的注視著巫長離。
“那你接受嗎?”
“什麼?”
“你的使命。”
巫長離笑了,“當然,我可絕不會背叛以前的自己,既然以前的我決定了這樣做,那我當然不會反悔。”
安布羅斯銀色的睫毛微垂,遮住了 眼中那微不可見的悲憫。
“請隨我來。”
話音落下,前方就出現了一片虛幻的通道,安布羅斯向前走去,束縛住手腕的鎖鏈叮叮作響。
巫長離跟了上去,最終抵達的地方是一片虛空,他向著這片空間最引人注目的東西看去,
兩塊權柄互相追逐,無形的力量從它們的散發,穩固著無比龐大的深淵,但現在上面隱約可見裂痕,污染的氣息無比濃郁。
“【大地】,【天空】。”
安布羅斯回首,“這個世界已經陷入了混亂, 們不能在此刻沉眠,不然世界的防線會立即潰敗。”
又是吸收污染嗎,但這一次恐怕沒有之前那麼輕松,畢竟同時吸收兩顆權柄的污染。
尤其是在吸收污染的時候,還要避免影響到這兩個權柄本身,不然還有可能會影響到深淵的穩定性。
巫長離︰“我知道了。”
沒有多說廢話,羽毛觸手從背後冒了出來,困住了虛空之中的權柄,源源不斷的污染涌入巫長離的身體。
開始時還算得上輕松,混雜著污染的力量對他造不成太多影響,隨著時間的發展,異種神力和他體內的生理開始沖突了起來。
巫長離的我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安布羅斯走了上來,雙手放在被包裹住的權柄之上,權柄顫動,兩塊再次被分割而下的權柄出現在了 的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