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卡脖子了。”
李教授把打印紙推過來，a4紙上滿是市場調研報告的紅筆批注。
"我們準備基于蜂蜜研究一款產品，現在保健品市場拼的是成分差異化，但我們跑遍了供應商，要麼是養殖蜂王漿活性黴不足，要麼是野蜜重金屬超標。"
“沒有上等的原材料，我們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陸琦的手指在褲兜里摩挲著玻璃瓶的稜角。
帆布包里的蜂王漿還帶著老林子的余溫，此刻正隔著布料微微發燙。
他想起昨天在槐樹林里，工人們撬開蜂巢時，那股沖得人鼻腔發酸的蜜香。
"李教授。“
陸琦突然站起身，從身上取出了玻璃瓶，遞給了李教授。
”你先看看這個。“
紅綢布解開的瞬間，乳黃色的漿體在玻璃瓶里晃了晃。
李教授的白大褂袖口蹭到墨水瓶，他卻渾然不覺，眼楮直勾勾地盯著玻璃瓶。
”這......這是蜂王漿？"
玻璃瓶被舉到燈光下，漿體表面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細膩的紋路像凝固的晨霧。
"老林子深處的中華蜂蜂巢。"
陸琦笑著點了點頭。
"你看看怎麼樣......"
他話沒說完，李教授突然抓起桌上的移液管，透明的塑料管扎進蜂王漿時發出輕微的"啵"聲。
他舉著樣本沖向實驗室，白大褂踫到了桌子上的文件，文件散落了一地，但是他卻渾然未覺。
離心機的嗡鳴突然刺破走廊的寂靜。
陸琦靠在實驗室門口，看著李教授的背影在儀器間穿梭，突然想起第一次看李教授做實驗時，對方也是這樣投入。
"陸總！陸總！“
十分鐘後。
李教授沖出來時，眼鏡掛在脖子上，因為太過激動和著急，白大褂上的第二顆扣子崩飛了。
他手里的檢測報告還在打印紙上震顫。
”普通養殖蜂王漿的sod活性才80到120！“老人的喉結上下滾動，”這瓶里的抗氧化成分，夠做一百份高端保健品的核心原料！“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張博士抱著一摞培養皿跑了過來，皿底的藍色液體晃出邊緣。
”李教授，新到的 鏈標記劑......"
他話沒說完就定在原地。
張博士的目光落在了李教授手里的玻璃瓶上，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突然把培養皿往旁邊實驗台上一放，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李教授手中的玻璃瓶。
"這是......"
他的手指幾乎要戳到瓶身上，"野生蜂王漿？看這分層結構，至少是五年以上蜂巢產的！"
他突然抓起李教授手里的檢測報告，逐行掃視的速度快得像在翻書。
當看到活性黴數據時，張博士突然轉身在實驗櫃里翻找，櫃門被撞得 當作響。
"找到了！"
他舉著一支空試管沖了回來。
“我前兩天高價收的野生樣本，活性黴才195！這個287是什麼概念？”
陸琦看著兩人在走廊里激動的討論，雖然有些听不懂，但是他能看得出來二人的激動和認真。
"有了這東西，研究能不能在半個月內突破？"
他在一旁沉聲詢問。
李教授和張博士同時轉過身。
張博士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鋼筆，筆尖還在滴墨水。
"陸總，您要是能保證每周供應500克，我跟李教授現在就立軍令狀！"
他從白大褂口袋里摸出眼鏡，鏡片擦了三次才戴上。
"我們計劃做凍干蜂王漿凍干粉，只要解決低溫萃取技術，半個月足夠做出樣品！"
陸琦想起槐樹林深處那片望不到邊際的槐花，想起老周頭拍著胸脯說"嘴比樹洞還嚴實"的模樣。
他從帆布包里又掏出個木盒，里面碼著六個小玻璃瓶。
"這是一周的量，萃取設備需要升級的話，找梁星文要錢。"
張博士接過木盒，看著木盒里的玻璃瓶，手在發抖。
這東西太寶貴了！
"注意低溫保存！"
陸琦離開時又叮囑了一句，"不管遇到任何問題和麻煩，我都能想辦法解決，你們只管把成分研究透。"
看著沉浸在緊張的研究中的二人，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走出恆瑞制藥大樓，正午的陽光曬得人皮膚發燙。
陸琦回到了十里香酒樓。
剛在辦公室坐下，他就叫來了梁星文。
“給恆瑞制藥研發部追加10萬預算，單獨列項，叫‘蜂王漿專項’。”
梁星文沉默了兩秒，聲音帶著疑惑。
“陸總，上次不是剛批了10萬嗎？"
"不夠。"
陸琦毫不猶豫地搖頭，眼神中滿是堅定和不容置疑。
"讓財務今天就打款，另外幫我約一下吳縣長，我有事要去找一趟他。"
梁星文見陸琦主意已定，沒有再說什麼，神色恭敬地點了點頭。
“是，我馬上去安排。”
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陸琦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現在有了蜂王漿，恆瑞制藥那邊的研究可以步入正軌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相信要不了多久，很快就有結果了。
原本他是想著將老林子的事情隱瞞下來的，但是經過昨天晚上的思考，他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跟吳縣長通通氣才行。
畢竟每天進老林子打獵的獵人有不少，而且其中還有很多從外地來的，難保那里的秘密不會被發現。
他要在那片槐樹林被發現之前，想一個萬全穩妥的辦法，將槐樹林里的蜂王漿徹底據為己有。
過了沒多久，梁星文回來了。
“陸總，我聯系了李秘書，對方說吳縣長今天去了市里開會，要下午4點多才能回來。”
四點多麼？
陸琦微微點頭。
他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還早，他準備去紅星農場看看。
這幾天他忙著別的事情了，紅星農場那邊的事情有些耽擱了。
他準備去規劃一下紅星農場的發展。
就在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林月如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
“陸琦，你這是要出去？”
看到是林月如，陸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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