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听進去你的任何一個字。”
楊心如臉上重回自信的笑容，墨淵越是若有若無地隱藏表情，她越是知道自己走對了路。
這一刻，墨淵給她的感覺不再是恐懼，也不再是深藏不露，她忽然對墨淵的一切有了掌控之感，她好像隱約間看穿了墨淵的行動。
對的，一定就是這樣。
墨淵的思考能力或許很強，或許真的能想出很多點子，但實際上這一切都僅限于一個具體目的上，一旦知道了墨淵的目標是什麼，拿捏墨淵就只是時間問題。
楊心如越想，心里就越肯定自己的道路。
雖然她要的東西很多，很容易陷入墨淵的陷阱中，但只要她每次都能找到墨淵的目的，每次都能以一種大無畏的氣勢將墨淵嚇跑，墨淵就只能被她控制。
讓一個聰明人無意識听從自己的安排，這種成就感簡直能讓她興奮一天。
“其實，這場考題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難。”見楊心如就要走了，墨淵有些焦急，直接就把心頭的藏了很久的答案說了出來，“其實，我們可以想象一張試卷落到我們手上，試卷上寫著‘請作答’三個字，但除了這三個字外就沒有任何東西。”
楊心如動了動耳朵，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們不知道要寫什麼，也不知道該寫什麼，這看起來讓人十分抓狂，因為我們不知道寫什麼是對的，寫什麼才能讓這張試卷獲得滿分。”
“但實際上，當這張卷子本身就是空白的時候，那評分標準也是空白的，我們其實可以回答任何答案，但任何答案都不會是對，也不會是錯。”
話到這里，楊心如終于回頭了︰“那既然我們寫什麼都沒有對錯，那我們上交的不能被稱為對錯的答案，也就沒有意義了？”
“不，有意義。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你們可以做任何猜測，但在十二點之前，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除非，你願意接受我的交易。”
“交易？”楊心如一副花貓抓到死耗子的樣子，“墨淵，我們之間可沒有什麼交易，如果你說我們之間非要有交易，那我只能告訴其它人了。”
“等等！別！”墨淵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攔住楊心如，但卻被楊心如巧妙躲開了。
“哼哼，你想做什麼？”楊心如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眼底的深藍色氣息竟在一點點消失，一點點地涌入楊心如的眼瞳里，那是一種十分自然的感覺。也許楊心如有時候眨眼楮的時候會有深藍色的光影閃動，這種閃動往往只有墨淵本人能看到。
夜色微冷，荒漠上又刮來一陣風，這一次和之前不同，不再是那麼的暴力，給人的感覺就像溫柔的母親劃過孩子的臉龐。
發絲微揚，清冽的香氣被風帶著卷入墨淵的鼻尖，兩人相對而立，圓月成了兩人的背景。
看著楊心如的眼楮，墨淵忽然笑了，笑得非常沒道理，笑得非常莫名其妙。
“你在笑什麼？”
“沒……哈哈哈，沒笑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告訴大家放松一點了，畢竟在天宮學府里我們每分每秒都要為了學分而奔波，但現在，大概還有三個多小時時間，我們甚至可以睡一覺。”
“我真搞不懂你的意思。”
“你去吧，我先睡一覺。”墨淵沒有多做解釋，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就躺了下來。
楊心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在原地等了五分鐘，墨淵鼻息從一開始的紊亂逐漸平緩。
“這就睡著了？這真是個怪人。”楊心如最後瞥了一眼墨淵，邁步走向另外幾人。
……
————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
沉睡中的墨淵右手手指微動，彈射般坐起身來，摸向了手指上的天宮深網。
“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了。”
楊心如在一個地方安靜坐落，此刻听到墨淵起身的動靜，她緩緩睜開了眼楮。
“墨淵，你還真睡得著？”
剛才的時間里，楊心如試圖尋找其它答案，可最後到了少族長的關卡立時就被攔住了。
她不明白墨淵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墨淵肯定已經有了解題方法，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睡著。
“現在不睡，難不成要等進去再睡？”
“那不然呢？我們現在第一項考核還沒結束，你竟然還能這麼安心地睡覺？你就不怕這次考核失敗，你學分清零直接退學了嗎？”
“退學？那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
墨淵一擺手︰“算了，不想和你說話，你還是叫醒其他人吧，我們準備見少族長了。”
“墨淵，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楊心如指了指後面的人，“五個人里，就你一個人是睡著的，其他人都在借著這個機會冥想提升實力，期中考試後既然要分班，那分數就是說服其它人的有利證明。”
墨淵有些驚訝︰“一個人都沒睡？就我睡了？”
“不然呢？”
“那可辛苦他們了。”墨淵伸了個懶腰，朝著撒西斯走去，“朋友，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進去？”撒西斯打了個哈欠，“你還有五分鐘時間答題，如果五分鐘時間你還不能回答出正確答案，那你們第一項考核就結束了，後面也沒法參加其它考核了。”
“五分鐘是嗎？”墨淵沒有理會撒西斯後面的話，他只捕捉了關鍵詞。
“墨淵，你有答案了？”經過剛才和楊心如的交談，楊心如已經將墨淵和她的事簡單說了出來，但在交易或者一些不方便說的地方則隱藏起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剛才兩個答案並不是楊心如想出來的，而是墨淵。這，也正好符合了所有人的認知。
“答案？答案沒有。”墨淵瞄了言謹一眼，看得出來這些人平日都很早睡，現在強行調整作息，他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疲憊。
“沒……沒有答案？”言謹不可思議，“沒有答案，那我們第一項考核就已經結束了……我們剛才已經嘗試過無數種可能了，可就是沒法成功。你和楊心如說過這項考核其實可以看做一張寫著‘請回答’三個字的白卷，那現在能說是什麼意思了嗎？”
墨淵眺望腦族腹地，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道︰“不要急，再等等。很快了，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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