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如等人望著深藍色的天空，眼神里充滿疑惑。
這個時候的楚隱舟終于說話，他的語氣從一開始的些許不確定到後面的瘋狂︰“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都要死了，你們所有人都要跟著我陪葬，你們……”
“啪”的一聲，付妍一個耳光子就扇了過去︰“圖書館內禁止喧鬧，再說話我直接閹了你。”
楚隱舟，不寒而栗。
“額……殿……殿下，那我們身上的印記怎麼辦，你有辦法解決嗎？”楊心如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道。
她總感覺這個“席慕雲”有些不太可靠，對比剛才的兩人，她寧願相信剛才走的那個神秘氣質女子是席慕雲，而不相信這個“皇後殿下”是席慕雲。
“印記？”付妍干咳了兩聲，白色的口罩遮蓋住了她所有表情，“印記這件事不用著急，因為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們解決。”
“啊？”楊心如等人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這特麼說得是啥？
沒有辦法解決？
墨淵把他們都騙了？
楚隱舟眼里浮現出“你們都被騙了”的得意表情，但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付妍見狀，也不再賣關子︰“你們能安全來到這里，就說明你們的印記已經被人清除了，具體是誰清除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只需要知道，現在沒有人能威脅到你們的生命了。”
“啊……這？”楊心如等人再度沉默。
這話說得好像挺有道理，但誰敢信啊？
他們自己都沒感覺身上沒什麼變化，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清除印記了？
“你們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誰做的，畢竟作為皇後殿下的我不會關心這種小事。”
“呃……”
就在幾人還在感到無語的時候，天際終于再次出現動靜。
拉鏈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一次，沒有星辰的夜空裂開了。
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仿佛拉鏈被打開後，露出了外套內的另一件衣服。
起初，巨大的裂口外只有些許藍色的霧氣，可隨著時間推移，藍色的霧氣越疊越多，逐漸從普通的藍色變成深藍色，又從深藍色變成帶著些許黑色光暈的墨藍色。
一條黑色的細線緩緩從墨藍色的霧氣探出，似乎想打破這個世界的屏障。黑色的細線與藍色的霧氣組合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只眼楮。
此時此刻，這只眼楮四下轉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很快，他的眼神落在了天宮圖書館上，落到了歷史室，落到了楊心如等人身上。
“砰”地一下，楊心如面前的玻璃窗戶瞬間炸碎，玻璃渣子灑落一地，還有些許渣子從窗戶滑落高空，不知所蹤。
“這……”付妍有些震撼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本來這只深藍色的眼楮出現就已經很讓人震撼了，結果這只眼楮出來的一瞬間看的方向竟然是歷史室這邊。
“你們惹了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那只眼楮。”楊心如有些忐忑地看著面前的面前空得讓人發慌的窗戶，仿佛稍有不慎就會掉入令人恐懼的夜空。
言謹也有些心有余悸，他提出了一個猜測︰“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的印記真的被去除了，否則那只眼楮不可能在睜開的第一時間看向我們這邊。”
與此同時，一道道光柱從天宮學府的四處升起，相對方向的光柱相互連接，形成一個泛著些許金光的透明護罩。
“那是神嗎？”付妍喃喃低語著有些不確定的樣子。
“神？”楊心如被嚇了一跳，“我們剛才被神盯上了？那我們現在為什麼還沒有畸變？”
付妍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沒有畸變，第一種可能就是天宮學府保護了我們，至于第二種可能……”
“第二種可能是什麼？”楊心如雖然對付妍徹底失去信心，但付妍在學校待的時間比她們多，應該知道很多東西，所以付妍肯定能回答。
“第二種可能……”付妍面上有些凝重，隨後忽然轉顏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媽！”楚隱舟終于忍不住了，大罵出聲，“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東西，還說這說那的，我看你不是個騙子，就是個心里沒長大的幼稚鬼！”
付妍原本還想開幾句玩笑，可一听楚隱舟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
說著，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付妍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遞到楊心如手里︰“交給你了，閹了他。”
楚隱舟︰“……”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付妍為什麼會隨身帶著一把剪刀，而且看著剪刀的樣子，怎麼有點像是從病房里摸出來的？
“混蛋，你到底是什麼人！要殺就殺，這麼羞辱我是什麼意思，我們貪婪神教不會放過你的。”
付妍忽然伸手攔住了有些躍躍欲試的楊心如︰“你先等等，我改變主意了，先讓他再活一會。”
“天上的眼楮不是什麼神，只是一點小手段，等著吧，貪婪神教和天宮學府這麼多年的斗爭將在今天有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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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們，將是歷史的見證者。”
“至于你……”付妍看向楚隱舟，“你覺得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誰會贏？”
楚隱舟似有明悟。
付妍之所以不立刻殺他，就是要他親眼看著貪婪神教化為灰燼，讓他在無比絕望和後悔中死去。
“不可能的，貪婪之神既已經現世，除非是原初學者從聖門廣場爬出來，否則天宮學府必定會輸。”
“那我們，拭目以待。”
————
某處。
墨淵的意識還停留在母體之中，無盡地惡心和嘔吐之感已經將母體折磨得疲軟不堪，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干嘔，只有看著自己的活性快速流失。
他真的要死了。
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他隱隱感覺外界有一只眼楮在盯著他，那種感覺是多麼的清晰，仿佛那只眼楮穿過了他的身體，直達他的母體。
他已經無暇顧及那道身影了，因為他的視線在下一秒陷入了黑暗。
再次睜開眼楮的時，他來到了聖門廣場，來到了當初去覺醒的地方。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天際邊的六道身影變成了五道，原初學者也沒有像鬼一般地出現。
墨淵靜靜站在那里，他已經知道他來到了什麼地方，也知道這是他最後的一面牆。
“真是讓人討厭啊，原初學者才剛來沒幾天，你又帶了個什麼東西來？”天際，一道粉色的身影開口了， 的顏色對應的是嫉妒之神，“你倒是好了，隨時隨地能叫我們出來，我們就隨時隨地讓你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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