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有人家養了牛？”
“不知道呢，但讓人看了，就是懷崽了！”
江停的牛懷孕了，作案對象不知所蹤，江停來了些興趣，立馬就準備去看看。
看見習志遠過來了，她便招呼一聲，“走，去看熱鬧。”
說完也不等習志遠同意不同意就先一步走了。
江停來了許多次，但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于自己親手挑的這頭牛，她還真沒來看過。
如今見了，她只能感嘆一句——好小子，日子過得不錯啊！
牛棚又干淨又漂亮，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理修葺。
看見她來，大黃牛立馬湊了上來，她似乎還記得她，尾巴一搖一搖的，發出哞哞的聲音。
李長青拍了拍她的頭，又拿起一把草料喂她，“小雨可乖了，教什麼都學的快，吃東西也不挑，孩子們跟她胡鬧，她也不生氣。”
“小雨？”江停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你們還幫她取了個名字？”
李長青不好意思的呀了一聲，頗為懊惱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哎呀我這嘴，是小丫頭他們取的，我听慣了也就這麼叫了……公子莫怪，我……”
“沒事，我也挺喜歡這名字的，希望小雨能夠帶來好運，來年風調雨順。”
“所以這大概還有多久能生？”
江停看著小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頗為好奇，她倒是知道貓狗是懷孕兩個月左右，牛還真不了解。
不過體型越大的動物懷孕周期相對來說也越長，想來也不會短。
李長青的回答肯定了江停的想法。
“牛和人差不多，人是十月懷胎，牛差不多九個月，如今應該是五六個月了，再等三個月，也就是來年春天，小牛就出生了！”
“到時候小牛犢，江公子無論是賣了還是留下來都是好的，牛啊，和狗一樣最通人性啦……”
江停嗯了一聲，也拿了一把草去喂小雨，“那麼久啊，看來我看不到了……”
等過完年，再過一個月左右也就是二月下旬江停就要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回京趕考了。
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冷了下來，淡淡的悲傷彌漫開。
“怎麼都不說話了？舍不得我，說不定我馬上又回來了呢，陛下可是說了，我若考不好就繼續當安東城的學正，不準入京呢”
“江公子是有大才的人！怎麼可能考得不好，到時候江公子一定能奪得魁首！”剛剛還傷心的村民立馬激動起來，七嘴八舌反駁江停打趣的話。
江停笑了笑又是道“到時候小牛犢出生了，你們就養著吧，等它大了就租給附近的人去耕地干活，賺的錢就拿去給孩子們買書，買吃的，總歸我不缺這些錢，等我日後回來了，再看它。”
李長青應著是，眼中已有了淚花，擦了擦浸濕的眼角。
“到時候我們一定把她們娘倆養的白白胖胖的，絕不虧待她們！”
江停最後又拍了拍小雨的腦袋，轉身就走“對了，石頭他們人呢，今天還沒看到人呢，好久沒見了，讓我來檢查檢查他們最近可有認真學習……”
對于其他人江停可以毫無負擔的謀劃與權利，可面對真心待自己的人，她也難免顯得不知如何是好。
崔碑也湊上來摸了摸小雨的牛頭，“倒是第一次見到先生這樣呢……”
“誒，對了老伯，你們會養馬嗎？”
“會啊！”李長青回答的相當利索，他指了指身邊的人，“我們這些人的家里人都是戰場上的漢子，養馬的規矩都是清楚的，他們以前回來休假，我們也會幫著照料。”
崔碑眼楮一亮，“這感情好啊，我外公家是干游商的，有時貨物趕得急，就要快馬加鞭地趕路，最是費馬，後面又要費一番功夫照料，若是可以，以後我就將這生意交由你們，你們覺得如何？”
李長青先是一喜，隨即又是躊躇起來，“這……”他看了一眼周圍的鄉親們，“不是我等不答應，我這是怕時間撞上了，雖說是春耕秋收，但平日里我們也需要在田間除草，澆水，怕是沒法精心照料。”
“這馬可比牛嬌嫩得多，這牛，孩子們帶著往那山上走上一走，天黑了就吃飽回來了”
“公子家的馬卻是不同，但說吃食上就得復雜得多，還需要時常拉出去遛一遛。馬的毛發也長，也需要有人精心打理，一頭還好，數量多了，我們恐怕真的忙的手不著地。”
李長青一五一十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崔碑點了點頭，樣子也有些為難，“這倒也是……那還是算了吧”
“不過若是像如今這個時候，公子若是需要幫忙，倒是可以，這會兒大家伙都閑，保準能將那些馬兒照顧的好好的！”
“那回頭若是有需要我就來問你們，若你們有空，就將這活計交給你們，交給你們總比交給那些外人放心。”
兩人又是閑聊了一會兒在外面嬸子的吆喝下才停下話題。
——
“這些日子我們鋪了些草木石灰，被凍死的麥苗倒是少了許多，但比起往年，數量還是不太行……”
“只怕來年繳稅又是個難事了……”
江停只是點頭，沒有說話。
賦稅繁多問題多且雜，並不是她想解決就能解決的。
過了會，她才開口“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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